他說完後,看見黎景灝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道自己是該去,還是繼續留下來。
經理守在門口,一動不動,彷彿一座門神。直到黎景灝再次開腔,「謝謝,你去忙吧。」他才離去。
是他失了神,不好意思的朝經理笑了笑。
他一走三年,很多事情,是不是都變了。
比如南薔。
初次遇到南薔,是南薔上大學不久的一個午後。
十月的天氣,秋高清爽,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地面上,特別美。
那個時候,他研究生二年級,應大學時期的教授召喚,去給剛剛踏入校園的莘莘學子講他大學期間的學習心得。
在那個容納三百人的大教室裡,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紮著雙馬尾,清澈明亮的大眼珠子,掛在圓嫩嫩的臉上的女孩子。
她的笑特別美,臉頰上嵌著兩個深深的小酒窩。
她聽他講話,聽他的心得,很認真,很認真,認真到別人都忙著提問的時候,她卻在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記錄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哪怕,他和學弟、學妹們的一句玩笑話,她都要認真的記錄。
從那時起,他記住了一個特殊的名字——南薔。
她名字名字南薔,解釋為,南家一顆攀附在牆壁上,堅韌不拔,生命力旺盛,卻有著真善美的純真女孩。
當兩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少女懵懂的情懷,在她清澈如水的眸子裡,表現的特別的明顯。只因為,她的眼睛太乾淨,容不下一點雜質。
那天,南薔手裡捏著一枚粉紅色的信封,嬌俏的臉蛋,紅的似晚霞的雲。她清麗動聽的聲音,結結巴巴的說:「學、長,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黎景灝清楚的記得,他看到那枚粉紅色信封的時候,心臟漏跳了一拍,又緊張,又是滿心的歡喜。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小子一樣,撓著細碎的頭髮,笑的很傻。
當他聽到,紅蘋果學妹說「學、長,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的時候,他心裡有多失落。彷如一個升入高空的纜車,隧道斷裂,墜入谷底一般。
南薔把粉紅信封塞進他的手裡,慌不擇路的逃跑,撞上了走廊的柱子。她被撞的生疼,呲牙咧嘴的慘叫。
把她扶起來時,他看到她的鼻子流了血,連忙把隨身帶著手帕拿出來,幫她堵住鼻子。
「怎麼那麼不小心,走路,不知道看清楚嗎?」他責備她,卻在心裡暗暗的慶幸。還好,還好,鼻樑沒撞塌,牙齒也沒撞下來。
他看著南薔憋著嘴巴,超級鬱悶,苦悶,窘迫不已的樣子,超級的好笑。於是,他笑出了聲,卻招來了她的小小抱怨。
南薔不滿的控訴:「學長,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還好意思笑出聲呢。我還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在打拼,你理解一下好不好。」
她說的理直氣壯,彷彿替別人送一封情書,她就是他的大恩人一樣。
黎景灝想到這裡,哭笑不得。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們成了好朋友,算是「不打不相識」的那種。
每到週末,南薔都會吵嚷著,要他騎腳踏車,載著她去近郊的一個小公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