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背後站著什麼東西,才讓他像看到鬼一樣如此驚怕的慌不擇路?
一想到這裡,我頭皮就麻了!之後我緩緩的轉動脖子往身後看去,這一瞧……媽的!除了荒草和樹木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
我連忙又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還是一樣!他娘的,難道剛才那孫子故意嚇老子?與此同時我也鬆了口氣。這口氣剛松下,括約肌一放鬆就放了屁,接著辟啦啪啦就是一股沖天臭氣。
大概又蹲了兩分鐘,肚子裡幾乎都掏空了,我才搓了搓發麻的腿站起來。就在剛才的這兩分鐘裡,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剛才那東西傢伙不像是故意嚇我,而是看到了我的臉,才會如此驚怕。
這讓我很納悶,剛才我確實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很陌生,我敢肯定絕對沒見過他,但他的表現卻好像認識我,而且看起來很怕我的樣子。
當時的情況讓我十分的疑惑,同時我也意識到現在在這裡等黑子他們,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好辦法。所以就決定先收拾一下東西,先去找找剛才的那個人。
我匆匆找了個迷彩包,把餅乾和幾瓶水裝進去,又翻了翻阿迪的床底下,找了一隻手電筒和一隻登山鎬。我掂量了一下,那東西很趁手,剛好可以做為武器防身用。
我正要離開時,突然又想起來,萬一黑子他們回來了怎麼辦?得給他們留個信兒!就翻出記號筆在那張便簽紙背面寫一下幾個字。
「我回來過,進寨子找你們,見字等——毛。」放在床上顯眼的位置,不管是黑子還是老四的人回來,一定會看到。
之後收拾好一切,我就出了帳篷,臨走時我又把拉索拉上,用樹枝和枯葉做好掩飾,就沿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那人離開的方向,就是我上來時的那個山坡,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很可能跑進了寨子裡。也只有那地方遮風擋雨,此時應該已經有兩三點的樣子,再過幾個小時太陽就下山了。他很可能會在寨子的吊腳樓裡。
不過,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寨子裡的居民,也不是老四的人……
這地方怎麼還有其他人?
對了!我突然眼前一亮,一下子想到了一些東西,之前我在山下的古宅裡看到過一具女屍,後來聽老頭兒說是有幾個年輕人來這裡旅遊,當時就住在老頭兒的吊腳樓裡,不過最後很可能是被人害死了。
我暗道:難道這個人是他們其中一個,僥倖逃脫了?看剛才那人的樣子,的確有可能。那如果我找到他的話,豈不是能多瞭解一些關於寨子裡的信息?
我邊往下走,邊在心裡琢磨。下了山坡之後,我往裡寨子方向瞧了瞧,那裡非常的安靜,沒有一點響聲,也不知道剛才那小子是不是進了寨子。
到了這裡,我連忙打起精神,手裡緊緊攥著那只登山鎬。之後悄悄靠近寨子外圍的吊腳樓。
媽的,寨子裡實在太安靜了,連他娘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種死寂讓人本能的有種濃濃的不安。尤其是木質的吊腳樓,帶有一定的少數民族色彩,很容易讓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靠近當時阿迪進的那座吊腳樓旁邊,往裡瞄了一眼,裡面空蕩蕩的。我很想知道當時黑子他們是不是發現了我們進入的那道暗門,就警惕的往四周瞧了一眼,沒有發現人之後,就走了進去。
吊腳樓裡光線很暗,等我到一層的內室時,發現門已經徹底掉了,就摔在屋裡面。屋裡亂糟糟的一片,床也躺在一邊。暗道的門打開著,我蹲下來往裡照了一下,裡面深幽一片,和昨天我們下去時差不多。暗道口附近有凌亂的腳印,但並不多,其中有幾個是登山靴的鞋印。
我暗道:看來黑子他們當時也來過這裡,發現了暗道口。
那他們是不是都從這裡進去了?
我要跟進去還是先在寨子裡找找?四周的腳印並不多,也就是說當時從這裡經過的人也不多,或許他們並沒有從這裡走。我倒不如先在寨子裡找找,昨晚上黑子他們跟那支國民黨的「鬼影子」隊伍離開,肯定也有所發現。就算找不到他們留下的痕跡,能找到剛才那個人也行!如果實在沒有線索,我再回來也不遲。
就這麼辦,我打定主意,就起身出去了。走到吊腳樓外,沿著中央的那條土路往前走。大概走到寨子中央,也就是那棵古怪的大樹附近時,我停了一下,瞧了瞧那棵猙獰虯結的古樹,再一想當時樹上吊的那些人,我心裡打了個突突。
我見寨子並沒有什麼變化,心裡暗道:寨子裡也沒有什麼線索啊,昨晚上他們跟著鬼影到底找到線索沒有?那隊伍裡有汽車,幾十年的運輸建材和設備也需要車,也就是說,這附近應該有一座大型的暗道通向山體內部才對。
一想到這裡,我就往旁邊吊腳樓之後瞧了瞧,如果真有所謂的汽車道,那肯定就在寨子背後的斷層那裡。
該死,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剛才怎麼沒想到!?我暗罵了一聲,連忙就順著吊腳樓之間的間隙,向斷層方向走去。
才走了十幾米,就繞到吊腳樓背後,前面就出現一片面積很大的荒草叢,地勢很平坦,偶爾還有幾棵樹,總體來說很適合當時的大型汽車行駛。而再往前,就是一道高百米的峭壁!我邊往峭壁前走,邊掃視著,企圖找到一些線索。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右前方斷層附近,響起一陣叮光的微弱響聲。
因為四周特別安靜,所以只要有動靜我立馬就能聽到。
這是什麼聲音?我立馬警惕起來往那個方向瞧過去,因為隔著有點遠,我只能看到峭壁和岩石。但我知道自己的剛才猜
猜想是對的,大型入口就在這邊。想到這裡,我連忙攥緊登山鎬,小心翼翼往發聲的地方跑去。
當時那地方的蒿草叢至少有半米多高,腳踩在草上,嘎崩作響。一直跑到斷層附近時,我隱約就聞到一股淡淡硝磺的味道,就像過年放完鞭炮的那股味兒。
是**?!我心下一驚,立馬想到,一定有人在這邊搞過爆破。是老四!老四帶領的那些人,裝備十分精良,有**再正常不過了。我連忙往前就跑,那股硝磺味兒也越來越濃,快到峭壁前時,我就看到一塊突巖旁邊被炸出一個黑黝黝的不規則大洞。
地上散落著碎石和枯萎的蔓籐,我跑過去低頭瞧了一下,發現那些碎石上明顯有水泥的痕跡,不過顏色很暗,上面很潮濕,看樣子這水泥有些年頭兒了。我再抬頭往幽深的洞裡一看,只見裡面出現一條很寬敞的隧道。當下就哦了一聲,媽的,原來他們把山腹內的建築物修建好以後,就把這裡給堵上了,甚至還做了掩護。
那剛才的動靜,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我連忙小心起來,之後打開手電往裡照了照,發現裡面非常深,而空氣中繚繞著一層煙塵,用手電一照就是一片。
洞口附近沒有人,倒是地上散落著一些鋼結構構件,其中一些已經扭曲了,顯然是之前封堵洞口的支撐物,被炸出來了。地上還有大片凌亂的腳印,我一瞧就知道,黑子和老四他們,肯定是從這裡進去了。
但是剛才那個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我瞧了瞧地上散落的扭曲鋼筋和三角鐵,立馬眼皮跳了一下,媽的,剛才有人從這裡進去了。難道是之前我拉屎時見到的那個人?從時間上來看,極有可能,可那人不是僥倖逃脫的驢友?他不往山下跑也就罷了,怎麼還又鑽進山洞裡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邁著步子走進去,之後往四周照了一下。只見隧道兩側是有大量的工程痕跡,兩側是用水泥加固過的溶洞,有些地方還露著岩石,用手電一掃,還能看到反光。
隧道深處偶爾會響起一些莫名其妙的雜亂聲音,聽動靜,離我的位置還很遠。我往頭頂照了下,看到溶洞頂上打著吊桿,上面扯著一條氧化很嚴重的線,沿著線往前,還有一盞舊式吊燈,不過燈泡已經碎了。而在溶洞頂上,偶爾還會出現一些凹凸不平的洞穴,有大有小,我往裡照了一下,裡面很曲折,像是水流沖刷出來的水蝕洞,也就是所謂的「大山的血管」。
我暗中猜想,也許在很久以前,這裡,包括外面的寨子的原貌,曾有過一條龐大的底下河道水系,只不過後來由於某種地質變化導致寨子的位置發生大面積塌方,甚至也是因為那次的地質變化,所以暗河改道了。
地面並不是特別平整,顯然是之前有人特意修繕過。我照了照前面,並沒有發現危險,就連忙加快了腳步。大概走進去二十來米,我突然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兒,那味兒雖然不濃重,但真的很臭,比拉出的屎還要臭。
媽的!這他娘的是什麼味?我皺了皺眉頭,慢慢往前靠近,這時候,我看到前方的地上開始出現一些東西,在手電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粒粒黃澄澄的光。
是子彈殼!
我心下一驚,連忙用手電掃了掃四周,接著跑過去,而在奔跑之間,我手裡的手電燈一晃,一下子晃到隧道邊上有幾個黑影!
我沒想到會突然看到人影,嚇得驚叫了一聲,連忙停下腳步用手電照過去,同時抄起手裡的登山鎬。
手電燈照過去,我一下看到那幾個黑影,竟然是死人,然而等我看清楚他們的死狀之後,立馬就覺得胃中一陣翻騰,扭頭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