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面色有些為難的看向襄王府前的德王,說道:「可是現下襄王殿下不在府中,奴才也不能有負皇命,便只能在此等候襄王殿下歸府了。珉王殿下若有事還是先請罷。」
「如此也好。」啟珉說著,對著老公公一笑。隨後轉身看向德王,說道:「十五弟,五哥今日前來只是想尋一個人,還請十五弟將人交出來。」
德王蹙了眉,看著啟珉的眼神頗為的不友善,說道:「五哥,我想襄王府沒有你要找的人,還是請回吧。」
「昨日我車伕親眼看見我所尋之人上了十一弟的車,之後便徹夜未歸,本皇兄現下十分擔心她與十一弟的安危,還是十五弟你叫十一弟出來,我好向他尋問清楚。」啟珉的聲音刻意的壓制著,只讓德王及週身的聽著。旁邊圍觀的群眾們卻是豎著耳朵也無法聽見的。
德王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還想找襄王呢。從昨夜起便不見蹤影。不對,應當說這些時日以來,他時常便不見人,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明明以前他們兩兄弟幹什麼都是一起的。想著想著便有些窩火。他沉不住氣,想什麼全擺臉上了。
啟珉看著德王的臉色,也是清楚了襄王現下行蹤渺茫。
幾人這邊說著。另一邊,盛京的屋頂上四處攢動著極快的身影。離朔臉色十分的難看,甚至已經浮上了淡淡的怒意,要是顧渺貞不再了,他定要讓襄王那幫人屍骨無存。當初他可以為了墨玉手刃江湖所有門派,今日便不會在乎為了顧渺貞屠殺襄王府幾十口人命。
臉色陰沉,腳程卻極快的在盛京上空穿梭著。眼神在下方人群中不斷地掃過。
除了他,襄王、德王、啟珉的影衛也是在京的全部出動,尋找著不見蹤影的兩個人。
=================================襄王府門前。
一輛裝飾普通,但是質地卻極好的馬車停在了眾人面前。
一襲錦衣的啟瑒走下。臉色有些焦急的朝啟珉走去。看著那隨時都要爆發的夏七璃,對她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啟珉身旁,對他說著:「怎麼回事?怎會失去了蹤影?」他接到啟珉派人來傳的口訊便急忙的趕來了,卻不料門口情形這般混亂。
啟珉搖搖頭:「不知道,只是好像連十一弟也不見了。」他說著,明顯看見德王身軀略微一顫。
下人們又是一陣行禮。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際,一輛繪著竹子的馬車從人群中艱難的穿過,停在了府門口。
襄王一身酒氣的下了車,面上卻不溫不火。一見這麼多人堵在門口,眼眸中掠過一絲驚訝隨即而逝。他對著啟珉和啟瑒說道:「三哥和五哥這麼大早的在我這府邸,莫非是要來一聚早膳的?」
瑒王皺著眉,正想直接問他顧渺貞在哪裡便被啟珉攔下了。現在太多人在旁側,若是關係太僵了,傳出去始終不好。啟珉微微一笑,說道:「近日甚是思念十一弟便想來一聚,順便尋找一下昨夜便不見蹤影的友人,若是十一弟知曉,還請告知。」他這一句話,將目的給直接的主次顛倒,倒是不怎麼引人注意的,畢竟別人可是兄弟。
襄王也是淺淺一笑,看著啟珉說道:「五哥,今日皇弟未有準備,改日定備盛宴款待三哥和五哥。至於那友人,本就下榻五哥府邸,又何須來皇弟這裡找尋。」他在心中輕輕歎著,也不知道顧渺貞以後這樣到底會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
聽出來了襄王的意思,啟珉點點頭,眼眸中有什麼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渺貞昨夜真的與襄王在一起,而且現下在珉王府。
猜不出來顧渺貞的心意。啟珉面色溫潤,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帶著人馬離開了。
啟珉一走,老公公立馬上前對著襄王行了禮,隨後說道:「那現在奴才便宣讀聖上旨意了?」
待得襄王點頭,老公公便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歿,朕痛心疾首。令襄王徹查此案,限期已至,兩日之內,將所有涉案人員,滿門收監。府邸交由戶部,墓墳遷移至亂葬崗。欽此。」
他尖細的聲音在襄王腦海中迴盪,那聖旨的明黃讓襄王有些眩暈。他皺著眉,遷移墓墳至亂葬崗。那可是擾亂已逝之人地下安靈的舉措,若是沒有十惡不赦的大罪是斷然不會有此一舉的。
俗話說入土為安,動墳墓,那可是對於已逝之人的極大不尊重。說不定會就此動搖棺骨致使遺骨破碎便會無法安生投胎轉世。沒有人會去動別人的墳墓,當然,現在這種情況不得不做。
想起顧渺貞對於顧升的仇恨全是來自於對她娘親的愛,他便覺得十分的頭疼,這件事要是讓顧渺貞知道了,還不定出什麼亂子。
恭敬的叩首接旨,送別了公公,襄王這才對著府門口僅剩的襄王府的人說道:「方纔聖旨說言,誰也不許透露出去半句。」
德王走在襄王身邊,跟著他進了府,一臉的疑惑,說道:「十一哥,我以前怎麼沒覺得父皇有這麼愛大哥啊?」
襄王的臉色有些沉重,說道:「只怕不是父皇愛大哥,而是皇后愛她的親生兒子啊。」
「此話怎講?」德王依舊不解,追問道。
穿過竹林,兩人回到了書房,襄王屏退下人,開口道:「皇后是鳳信的妹妹,這我們都清楚,那可不是個善男信女,如今眼見著自己貴為儲君的兒子遭此不測,難免有些傷心過度。家族勢力又如此的強大,這要求就算是過分,父皇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德王這才明白,領悟的點點頭,隨即靠近襄王,嗅著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和淡淡的屬於女子的清香,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說道:「十一哥你昨夜去哪了?」
「聽雨閣,今日煩心事太多,便去散散心。」
「你以前可是不會扔下我一個人的。」德王說著,臉色已經帶著賭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