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璃一個爆栗打在了啟瑒的腦袋上:「你再說一個,你罵誰不是女人啊?我哪點不像啊?」
啟瑒揉揉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你哪裡像了嗎?」
芒兒見著兩人又吵得不可開交,一笑。這兩人就像是前世冤家,一見面便吵個不停。想著,踱步從牆角根離開了去。她來到千金閣。**一見是她便揚著手,靠近她耳朵,輕聲道:「大人在老地方。」
芒兒點點頭,朝著二樓走去。**又繼續拉著客人。
房間內,紅紗附在床榻之上,略顯浮誇模樣的桌椅安生的呆在房中。一個全身隱藏在黑色斗篷下的人靜靜地坐在床邊。
芒兒推開門,隨即關上,生怕有任何人窺探這房中之境。關上門,立刻行至黑衣人面前,恭敬的跪下。「大人。」
黑衣人開口道:「起來罷。」依舊是嘶啞的嗓音,難辨雌雄。
芒兒這才緩緩起身,眸中滿是驚恐和擔憂。開口道:「小姐她。」
「族中最好的大夫我已經帶來。可是你卻把人給看丟了。」語氣有些憤然。
「大人,我錯了。只是當時情況實在過於混亂。小人實在無法保住小姐。」芒兒一聽黑衣人的語氣,匆忙的跪下,言語間滿是害怕。
「是珉王帶她走的?」
「珉王是後來帶她走的,在此之前有個叫元煜的公子將小姐帶去了醫館。」
「元煜。」黑衣人聽著這個不熟悉的名字,黑色陰影下的眉輕蹙起來。接著又開口道:「據長老所言,渺貞族長恐怕是成了珉王的人,只是是女人還是臣子尚是未知之數。她在留雲閣與襄王又有交集,不清楚她想幹什麼。現下唯有靜觀其變。你回去罷,待她回來,安靜的在她身邊,看她有何打算。總有一天,族長是要**的。」
芒兒聽著,恭敬的點著頭。隨後一份風掠過,黑衣人已不見了蹤影。「小姐。」芒兒緊緊的攥著拳,看著那開著的窗戶。
==========================東山。
離朔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一笑:「像我這樣會做飯的絕世好男人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不選我選誰啊。」
雲生依舊懶洋洋的模樣,說道:「這麼大人,也不害臊。」
「誒,我可說的是實話。你再說,我就把紅燒獅子頭給倒了。」
「哎哎,我錯了,你別倒啊。」雲生急了,眼睛睜的碩大。
「沒骨氣。」離朔鄙夷的看著雲生說道。
「切。骨氣還能當飯吃嗎?」雲生不屑的說著,已經跳到了灶台上,眼睛閃著光的品嚐起了他獨屬的那份紅燒獅子頭。
離朔也不再理他,端起了菜盤便往石桌走。吳席,早就坐在石桌旁等著開飯了呢。
將兩個菜放到桌上之後,他才感覺有點不對勁,開口道:「我說,感情我這是膳房夥計啊。你們都一個個的不動如山。」
顧渺貞一笑,從凳上起身,對著離朔微微福了身:「離朔公子,初次見面。嗯,不對……」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顧渺貞愣在了原地。
「渺貞,你身子才好,坐著啊。我沒說你呢,我在說那個連菜都不會做,還跟我戧鍋鏟的人。」離朔前一句對著顧渺貞說的時候,那是一個溫柔體貼。到了後一句的時候,眼神飄向啟珉,還帶著鄙夷。
啟珉笑著說道:「嘿你這混蛋,就說讓我幫你不就得了。還拐來拐去的。」便起了身,走到了離朔身邊。
兩個人談笑著朝膳房去了。顧渺貞跪在地上,對著吳席說道:「吳老前輩,渺貞有一事相求,還望前輩應允。」
吳席面色不改,語氣卻有些焦急:「你起來再說,就你這身子,別老是動不動就跪站的。坐下。」
顧渺貞頷了首,坐回凳子上,斂下眉角,開口道:「其實,渺貞還希望前輩能出山,助珉王一臂之力。」有了吳席這出神入化,妙手回春的醫術,必定會是啟珉的一大助力。
吳席卻果斷的搖了頭,說道:「吾乃林中人,性本愛丘山。」
一句話,將顧渺貞的希望給破碎。顧渺貞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吳席的聲音便傳來:「這件事,他本人也與我說過。不可能的,我不會離開這裡的。就像是那株折斷的雪陌花也無法再重來一般。我是不會參與進俗世紛爭中的。」他說著,目光堅定而疼惜的看著那株攔腰折斷的雪陌花。
顧渺貞原本還覺得密不透風,不知應從何處下手,他這一番話到是給了顧渺貞一個空子鑽。她蓮步微移的走向那株雪陌花。蹲下身子,纖手便輕柔的扶起了那株花。轉頭看向吳席。「攔腰而斷並非死。它若還可逢春,前輩能否答應渺貞這個請求呢?」
吳席聽著她這一席話,看著她眉宇間恃才傲物的自持和狂妄。對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微微側了目。開口道:「閨女,生死命數自有天注定,尤其是我等凡夫俗子能隨意改變的。」
「前輩你春風化雨,妙手回春。能將渺貞從鬼門關上救回來,又豈可說這些混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顧渺貞說著,隱隱間散發出的,卻是屬於男兒的豪情。
這番話,不僅打動了吳席,連旁邊的伽鷹都被說動了。就連男子都不一定能說出此等狂妄的話,她一介女子卻脫口而出,那份高傲,是能使這片天際都暗淡的光芒。『或許,有她在主子身邊,主子的路會更好走一些。』伽鷹如是想著。
「哈哈,好。不愧是讓那
兩個人中之龍都為之傾倒的存在。老夫我欣賞你這狂妄。」吳席笑著,手縷著鬍鬚。接著道:「只是,若你真能救活它,我只能給你一個承諾,今後只要是你有所求,我都會答應,且無需斷臂。只是,若你這狂妄只是空口之逞的話,便留下你一條手臂如何?」
顧渺貞笑著看著吳席,知道那個承諾已經是吳席最大的讓步了。當下也不再強求,便說道:「便如前輩所言。」說著,一伸手,將雪陌花連根拔起。
吳席看著她,眸中卻滿是不解。將這花都連根拔了,那還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