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見那畫像,兩眼放光,不住的讚歎道:「世間竟有如此佳人。傾世容顏。」一眼便癡了。他說道:「事不宜遲,顧愛卿你明日便帶千金來見本太子吧,本太子定不虧待她。」
顧升笑著點點頭,滿是奸計得逞的滿足:「是。」
兩人走遠了。顧渺貞抓著欄杆的手卻骨節泛白,雙眸含恨,死死地望著顧升。任人都知那太子是何貨色,這分明就是賣女求榮。一如侯門深似海,那宮中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只有大臣家中不受喜愛的庶女才會被推進宮去,作為一個工具,為她的家族賣命爭寵。
「顧升,我顧渺貞定要你不得好死。娘親的仇,我會與你慢慢算的。」她的表情那般嗜血,仿若九幽使者。
可是眼下這困局還未解決。她手臂使了使勁,妄圖抓住橫欄然後爬上去,可事實上,這就是徒勞無功。她喘了口氣,又開始蕩起來,最終,不過是蕩的她越發乏力。
她看著明明近在咫尺的長廊。當下心生無奈,欲哭無淚,早知道會有今天這番遭遇,她一定會努力習水的。若她會水,此刻已是能游到另一邊了。只可惜,她壓根就不會。
幽幽的歎了口氣,也已經無能為力了。只好死死的抓著欄杆,似是抓著最後一絲希望,在空中懸了許久。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此地偏僻,再來今日都忙著前廳的宴席,來往的人極少,便也無人注意到她,更別提就她起來了。
不知道僵持了許久,顧渺貞的手臂已經漸漸的麻木,她想著,待會兒要真落了水,她會不會就這樣荒唐的離世。就在她的手已經慢慢地從欄杆上滑落時,一個力道將她攔腰抱起。
是個令人安心的懷抱,散著蘭芷的淡香。溫潤之聲從上方傳來:「不說聰慧嗎,怎還會在那裡掛著那般難受?」啟珉低頭看著懷中的顧渺貞,她的眉目那樣倔強,明明繾綣著倦怠,她卻將它們藏在了淺淺彎起的嘴角里。他的語氣裡,有關切,還有一絲,心疼?
顧渺貞在他懷裡,臉微微的發紅,他一身夜行衣,青絲也是難見的被全部挽起,將他整個人襯得精神無比。她啟唇道:「渺貞在賭,賭王你和瑒王必會來救了我的。」她的語氣中有那麼一絲得意,畢竟,這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早就猜想,過了約定的時間她還未曾到房間,他二人就必會沿著這條路來尋她,而她一襲紅衣,在這還剩一絲光亮的情況下是不難辨別出的。
啟珉聽得她語氣中的那絲得意,卻是歎了口氣:「你可知我與王兄久久不見你是如何焦急的,哎。罷了,方才應是接你過來的。」
少年面色溫潤,容貌俊朗無雙,在天際最後一絲光亮的照耀下閃著光,灼了她的眼。感受著他有力的臂膀,令人安心的胸膛,顧渺貞卻是漏了半拍的心跳。
不過一會兒時間,啟珉已是將顧渺貞放在了太子屋內,他說道:「抓緊時間,還有,自己多加保護自己。」雖然他與啟瑒就在門外,可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呢。
顧渺貞點點頭,輕輕一笑:「我會的。」不知為何,得到他的關懷,心裡總十分的溫暖。
啟珉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也微微放心。退出了房門,身形一躍就跳上了房梁。他躺在樑上,卻十分穩當,似躺在平地上。與對面樑上的啟瑒相視一眼,眼神都含了笑。若是讓旁人知曉珉王與瑒王竟做了那樑上之客,只怕是會驚掉大牙的。
二人很默契的動了動手指在窗上掏了兩個洞,眼眸欺近,注視著裡面的一舉一動。裡面女子,一襲紅衣,將皓白如雪的肌膚襯得讓人歎為觀止,容貌傾世,眼眸認真。不知不覺間就可讓人彌足深陷。
顧渺貞此刻倒是未想太多,她動手將桌上酒壺打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纖手一拆,白色粉末便蜂擁而至的往酒壺裡去。倒完了迷藥,她拿起酒壺,使勁的搖晃著。太子,只怪你無能還坐擁著這位置,下世,莫要再做皇室人。你糟蹋了太多女子,讓你不留一絲痛楚的離去,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太子搖搖晃晃的在下人攙扶下,來到了房門前,看著裡面竟燃著燈,有些奇怪。但酒精上腦,什麼都沒想。大聲喝道下人:「怎麼,還想進本太子的房?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滾!」
顧渺貞聽得門外聲響,連忙放下酒壺,心中有些緊張。端坐在椅子上,手心捏著衣角。卻見太子腳步踉蹌的打開門往裡走,明顯已經喝了不少。
太子一開門便見一個紅色影子坐在椅子上,當下心喜不已,這顧升,真懂事。
顧渺貞見他腳步虛浮,心知他已飲了不少酒,當下暗呼道:不好,只怕這酒要壞事。
太子一臉淫笑的步步逼近,卻是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女子。舉世無雙的傾世容貌,眉間硃砂與身上紅衣相互印襯,烙傷了人的心跡。紅衣貼身,勾勒出她攝人心魂的玲瓏身材。
呆住了,他被那絕世的尤物美得呆住了。片刻後便張開了雙臂,猛地朝她抱去。她一驚,身形快速的往旁一閃,便躲開了那來勢洶洶的懷抱。站在桌旁,驚魂未定,卻勉強扯出一抹笑,語氣嬌媚道:「太子殿下莫要急,好戲要最後才上。我先伺候您喝點酒,如何?」
太子吞了吞口水,他現下慾火焚身,眼中只有顧渺貞的模樣了,又怎會如顧渺貞之意拖延下去。「小美人,今晚你便是本太子的人了。就,隨時都可以喝。但是現下,本太子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說著,已經是一把摟住顧渺貞,手臂一使勁就將她扔到了床榻之上。
顧渺貞連忙起身,欲逃開。太子卻一把將她壓在了身下,雙手慌忙的扯著他自己的衣衫。
房外二人見這情形,正欲動身進屋救人。卻見顧渺貞右手在腰間一抽,便手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燈光的
映射下,泛著銀白的光,似是毒蛇在絲絲的吐著信子。沒有絲毫遲疑的,手一往前就插進了太子的胸口。
太子只剩了一件裡衣,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見胸口外那手工精緻的刀柄。他睜大著眼,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這般送命在了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女子手中。然後,斷了氣,倒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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