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不知道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有多久,只是隱約覺得自己似乎經歷了長途跋涉,然後被安置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頭有些痛,她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是被綁住的。
紅色的絲帶,一頭綁著她的手腳,另一頭綁在大床的四根柱子上,她用力拉扯了一下,卻發現這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絲帶實際上柔韌無比。
直到手腕腳腕傳來陣陣刺痛,那些絲帶還是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她終於放棄了掙扎,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歐式的大床,歐式的窗戶,歐式的裝潢風格,這一切都在說明——她被帶出了國土。
窗外,這個國度的太陽正在緩緩升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貼著窗花的玻璃窗戶裡透了進來,在正對著她的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那面牆上,並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個古老的大鐘,鐘擺還在左右搖晃,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響,而看起來已經有了一些年月的鐘面上,時針正指著四點鐘的方向,而分針正好直指十二的位置。
四點?
早上四點還是傍晚四點?
這到底是日出還是日落?
六月中旬的天,如果她仍在北半球的話,那麼現在她所處的緯度已經接近北極圈了!!
鍾離昊天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究竟想幹些什麼?!
蘇晴再次劇烈的掙扎起來,當然,結果毫不意外地還是以失敗告終。
她頹然地閉上眼,心中竟然只有一個念頭: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鍾離昊天吧。
鍾離昊天一直在她看不見的死角,靜靜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表情。
讓他吃驚的是,這個女人在面對這種恍然未知的情況時,居然沒有尖叫,也沒有驚慌失措,在確定自己掙脫不開束縛之後,她從容地觀察起四周的環境,然後……他確信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助,但是很快,那抹無助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冷的平靜。
她的接受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呢……
看來,嚴默改變的不只是她的談吐,還有變化更大的是……思想,本以為,當初嚴默說要改造她是在誇大其詞,沒想到,現在的她,在某方面而言,確實很像他的晴晴了。
他終於從小小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位於房間正中央的大床,蘇晴感覺到自己的左側有暗影,警覺地轉過頭去,見到是他,並不意外。
「這裡是雷克未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而易舉地解答了她腦海中所有的疑問。
原來是在雷克未克,怪不得,日出這麼早。
「你不問我,為什麼把你帶來這裡嗎?」
蘇晴平靜地看著他:「你會告訴我嗎?」
她太清楚,不是她問了,他就會回答,他不是剛剛才教了她,他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嗎?
也許是她的表現讓他覺得滿意,他終於大發慈悲地道:「決冥堡前堡主想在臨死之前,見一見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