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斜著眼瞥了鄭華茂一眼,隨即轉頭看向朱淘沙:「朱總,聽說你最近很忙,我們鄭處長約了你好幾回,你今天才有空跟他坐下來談一談。」
「哪裡哪裡,我哪兒有嚴總你忙呀……」
兩人相互客套了一會兒,嚴默像是忽然發現了溫素錦的存在,眼帶驚詫地看向朱淘沙:「朱總,你這是……?」
朱淘沙聞言,惡狠狠地瞪了溫素錦一眼,啐了一口,道:「這賤人不知好歹,先是潑了我一身紅酒,我不過是讓她喝杯酒陪個不是,她居然想打我!!我說嚴總,你雖然是忙,那也得管管你手底下的員工啊,你看這個女人,真是太不像話了!!」
「是嗎?」嚴默眉眼微挑,看向溫素錦,見到她正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像是隨時都會流出淚來。
「不是的,嚴默,我……」
她剛開口說了幾個字,一直杵在一旁的鄭華茂突然上前,打斷她:「你怎麼可以直呼總裁的名字?!」
「嚴默」這個名字也是像她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能叫的?
說完,他討好地看向嚴默,卻見後者只是給了他冷冽如刃的一眼,隨即轉頭,將視線落在桌上的唯一一壺還是滿壺的紅酒上。
「這就是朱總所說的『一杯』?」這樣「一杯」下去,像溫素錦這種酒量的笨蛋,不正好可以讓他為所欲為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朱淘沙尷尬一笑:「這……這不只是開開玩笑嗎?」
「哦?既然如此,那就倒一杯吧。」
說罷,他隨即伸手,提起那壺酒,拿起旁邊的一個空杯,倒了一杯進去,遞給溫素錦。
「喝了,向朱總賠個不是。」
看到他遞過來的高腳杯,溫素錦霎時愣住。
連他也覺得她該喝下這紅酒嗎?
「不,嚴默,這酒……」
「總裁,」嚴默沒頭沒腦地打斷她,「叫我總裁。」
總裁?不過一天的功夫,她居然連叫他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她倏地低下頭,心底傳來的陣陣抽疼,讓她情不自禁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溫素錦,做錯事就要學會認錯。」
錯?她那裡做錯了?是朱淘沙動手動腳在前,她不過是不小心灑了他一點酒,就一定得喝下明知被下了藥的酒嗎?
她一直低著頭,嚴默以為她又在哭,可等到她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猜錯了,這一次,她居然並沒有掉淚。
她抬起頭,倔強地咬著唇,用疼痛提醒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哭。
「我沒有錯。」
「你沒有錯?」嚴默冷冷地看著她,「你自己說的不算,現在,朱總覺得你是錯的,你就是錯的。喝了它。」
他這是什麼鬼邏輯?!難道他看不出來朱淘沙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也許,她又錯了。
因為她只是他的床-伴,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會被送到別的男人床-上去。
「溫素錦,需要我提醒你,你之前向我保證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