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那枚戒指從他的手心掉落下來的時候,曾經有那麼一秒,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想過,這是送給她的。
也許之前,她連想都不敢想,可是昨晚,他親口答應了她那個荒唐的請求,這讓她覺得,所有的不可能都有變成可能的可能性。
果然,這枚戒指並不是給她的禮物,終究還是她異想天開了。
溫素錦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爬得高跌得重,就是因為有了不該有的幻想,當現實被擺在眼前的時候才會覺得心痛得這麼厲害吧?
見她眼眶微紅,強忍著淚水的模樣,嚴默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髮。
溫素錦咬著唇,習慣性地低下頭,繼續道歉:「對不起。」
忽然想起他說過「以後不准在我面前低著頭說話」,她驚慌抬頭,卻只來得及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為什麼要走?不是答應了要和她在一起嗎?他明明已經答應了的……
還是,他果然只是在逗她玩?一定是這樣的吧……
溫素錦蹲下身去抱住自己,無聲地啜泣起來。
她哭得太用力,根本沒有聽到本來已經走了的人又折回來的腳步聲,直到一雙黑色的男式皮鞋出現在她的視野當中,她才驚慌地抬起頭,她甚至忘了擦乾自己的淚水還有……鼻涕。
「哭得真醜。」他嫌棄地看著她。
溫素錦一時還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破天荒的,嚴默感覺到有點無奈,他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把剛才被他打掉的那枚戒指塞進她的手中。
「你喜歡就送你吧。」反正也是沒人要的東西,就當是謝謝她讓他靠了那麼久。
溫素錦受寵若驚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枚戒指,彷彿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為什麼會回來?為什麼要把戒指送給她?他的那一句「答應」還算不算數?
無數個問題在溫素錦的腦海中閃過,可她還來不及發問,他就擅自幫她做了一個決定:「餓了,一起去吃飯。」
這也是「謝禮」中的其中一樣,他心安理得地對自己說。
「啊?」溫素錦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節奏,「可是……可是我這個樣子……」
嚴默這才注意到她還穿著醫院的病服,而她的頭髮,更是慘不忍睹,跟鳥窩沒什麼分別。
「走!」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逕自往外走去。
門口的護士剛好看到,連忙出聲:「先生,這位小姐還沒有出院呢,先生!」
嚴默哪會兒理會她,不一會兒功夫,他就已經把溫素錦拽上了黑色的邁巴赫。
車窗上被貼了條子,有闖紅燈的,也有違規停車的,嚴默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丟進垃圾桶,這種事情從來不用他操心。
坐上駕駛座,看到旁邊的溫素錦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坐好,繫上安全帶。」
見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嚴默滿意的點了點頭,發動車子,朝著目的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