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偷偷瞥了主子一眼,見主子果然也面色鐵青,目光湛黑,少臣縮了縮脖子,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而另一頭,陸玥梨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她開著窗戶,冷風毫不留情的從外面猛灌進來,吹得爐子上本就不大的火,更是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熄滅。
對於某人的失約,陸玥梨明顯不高興,等走累了,才發現已經子時三刻了,她板著小臉,哼了一聲,走到窗口,狠狠的將窗扇關上。
不來就不來,若舊傷復發,到時候可不要怪她!
帶著滿心的不痛快,陸玥梨吹了燭光,躺到床上。
可翻來覆去,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最後,她索性又坐起來,披著外衣下了床,又默默的將窗扇打開。
把房間裡的燭光,也重新點了起來。
陸玥梨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好大夫,如此關心病人的症狀,如此盡職,可謂是曠古難尋。
可偏偏遇到的病人這麼不配合,她就算醫術再好,也無濟於事。
正在她悶悶的在心裡細數顧修決的言而無信時,空氣裡突然傳來一絲冷意。
她急忙轉頭,就看到微開的窗扇,從外面被人推開,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夾著風雪的寒意,落在了房間裡。
陸玥梨看到顧修決的第一眼,本還想抱怨,可看到他冷得有些發白的嘴唇,又忍不住道:「為什麼這麼晚?先過來爐子這邊暖一暖。」
說著,直接伸手將人拽到床邊的爐子旁。
習武之人本來就耐寒,但是顧修決是個不喜歡冷的人,有暖和的地方,他自然不會抗拒,伸出手,在上面烘烤起來。
看他似乎真的冷壞了。
陸玥梨一邊為他倒了杯熱茶,一邊抱怨:「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嗎?怎麼現在才來,再晚些,我都要睡了。」
顧修決平靜的抿了抿唇,看她一眼,沒有吭聲。
陸玥梨將茶杯遞給他,他接過,啄了一口,暖意進ru了喉嚨,讓他舒服多了。
見他不回答自己,陸玥梨擰了擰眉,心想他估計不想說,也不問了,只道:「將衣服脫了吧,快些上藥,我得睡了。」
顧修決沒有動作,只是看著她又去翻藥袋,眉目挑了一下,突然問:「你訂過親?」
這個問題問得突兀,也有些奇怪,陸玥梨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有,還是沒有?」他聲音微微冷了些。
陸玥梨有些狐疑,但還是搖搖頭:「沒有。」
「真的?」
「我不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她隨口道,將藥袋裡的藥物拿出來,又對他說:「要我幫你脫衣服?」
顧修決緩緩解開衣襟,講衣衫褪去。
看著陸玥梨在燭火的映照下,帶著暖意的側臉,他微微抿唇,最後說道:「昨天那個少年,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