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這屋裡都是半涼半熱,不夠暖也不至於太冷。
到了晚上,千雙睡覺前特別叮嚀:「小姐,這火就這麼燒,您可別添了,就這樣,也就能剛剛捱到,若是加大了,怕是半夜就要涼透了。」
陸玥梨隨口應著:「知道了。」
可等千雙和余媽媽一走,陸玥梨就擺弄著火爐,將火生大好多,邊生著,她還一邊望著窗口,似乎在等待著誰。
在冰天雪地的地方跟了自己一天,顧修決必然也是冷得不輕,陸玥梨倒是一點不心疼料子,放了好多在爐子裡燒著,直把房間燒得暖暖的,才停了下來。
可是再看看時辰,已經快子時了,她要等的人還沒出現。
她不覺狐疑,走到窗邊,憑空尋望。
顧修決的傷每晚都要上藥,她明明叮嚀他,每晚都必須來找她,為什麼今天卻現在還不來?
而此時,幾十里外的山坳處,細雪飄散再空中,紛紛揚揚,透著沁涼的寒意。
黑衣玄袍的欣長身影,立在一株早已枯乾的大樹下,冷眸看著不遠處那片冉冉火光的一片,目光沉得有些發寒。
這時,空氣有些扭動,少臣踏著輕功飛回來,在他耳邊道:「主子,確定了,那邊那些炊煙,的確是一個帳篷區,裡面的人,也就是那日救了陸姑娘的那些人。主子的猜想沒錯,這些人不安好心,已經連著跟了陸姑娘一天**了。」
顧修決神色淡涼的嗯了一聲,緩慢的道:「人準備好了嗎?」
少臣頷首:「已經準備妥當了,咱們的人已經悄悄將他們包圍,可是主子,真的要將行動嗎?咱們的人來自暗處,似乎不宜動用……」
「我說是便是。」男人聲音冷硬,沒有一絲猶豫:「下令所有人,聽我號令,箭鳴聲一起,全面圍剿,裡面的人,全部不留活口!」
少臣眉眼動了動,心想,吃醋的男人果然了不得!
不就是那小白臉跟陸姑娘說了幾句話,又跟著陸姑娘,大概是有什麼非分之想,這就要把人家一夥人全部絞殺,還不留活口。
至於這麼嚴重嗎?
不過少臣又覺得,主子二十多年從沒喜歡過誰,感情突然說來就來,衝動一點也無可厚非。
這麼一想,他就點頭,身子一閃,便飛身不見了。
雪花還在飄著,冰涼的雪粒刮在臉上,又寒又疼,可顧修決卻像半點感覺都沒有,只盯著天色,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從腰間拉出一隻短箭,箭頭泛著銀光,銳利粼粼。
下一刻,他沒有半絲猶豫的,將那支短箭凌空一射,朝著那片帳篷區,直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