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些賊匪動手的時候,可沒留力,余媽媽被踹了一腳,整個胸口都淤青了。
千雙小心的給她揉傷口,可余媽媽到底年紀大了,雖然抑著不疼出口,但不住的吸氣,看起來情況也不太好。
陸玥梨眸光微微沉著,端起手邊的茶水,啄了一口,指尖卻捏緊了茶杯,像是要將之捏碎。
這一腳,她會讓顧傾堯還回來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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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們歇在鎮子裡的一間小客棧,入了夜,陸玥梨剛沐浴完,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出來,就看到房間裡,艷紅的燭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憑窗而立,目光湛湛的看著自己。
她臉上一驚,急忙摀住自己胸口,快速躲到屏風後面,對著那窗前的男人沒好氣的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
顧修決看她那驚惶失措的摸樣,嗤笑一聲,冷鄙道:「一個丫頭而已,又沒什麼看頭。」
陸玥梨鼓了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顧修決年紀不輕,看她,可不就是看個丫頭似的。
可即便這樣,她也好歹是十四歲的姑娘,十四歲,已是該定親的年紀了,他卻不知道避嫌一下。
等陸玥梨悄悄在屏風後套了外衣,再出來時,就看到顧修決正淡然的坐到椅子上,手指不輕不重的玩耍著桌上的茶杯,似乎百無聊賴。
她哼了哼,走到床邊,將包袱裡的藥袋子拿出來。
又走到他身邊坐下,一邊擺明那些藥物,一邊說:「脫衣服。」
顧修決沒動,漆黑的眸光只看著她,半天沒有收回。
陸玥梨被他盯得莫名其妙,覺得他今晚有些不一樣,狐疑的問:「怎麼了?」
「男女有別。」他定定的開口,隨即傾身,黑眸盯緊她的眼睛,冷冷的問:「這四個字,對我不合用?」
陸玥梨被他這問題問的不明所以,隨即才想起,早上她拒絕顧傾堯時,說的便是這四個字。
她不覺好笑:「你方才不也說,我只是個小丫頭嗎?你都沒將我當做女的,那你我又算什麼男女有別?」
他嗤笑一聲:「伶牙俐齒。」臉色卻緩和了些。
陸玥梨挑挑眉,拉了拉他的衣袖:「快脫了,明日還要趕路,我想早些睡。」
顧修決這才解下衣物,露出光裸的上身,湊到她面前去。
這具身體見多了,陸玥梨還真是就麻木了,她如常將他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弄好了,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顧修決穿好衣服,看她將藥物放好,也準備睡了,不覺多嘴一句:「等頭髮干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