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顏莘瘦弱的身子便撲了過來,他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慰道:「沒事!別怕!是我不好,那麼晚才回來!我不該放你一個人的!」
「掣峰!掣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當初我執意要出國的話,也許後來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此刻的顏莘滿心的悔和恨,當初沒有人同意她獨自出國,她卻堅持。如果沒有出國這麼一出,也許她就不會失蹤,也許……她就不會有機可趁……那麼他們之間也許早就結婚,不會再有那麼多的波折……
「沒事的!真的!這不關你的事!這些都是意外!」他安慰著她,「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別想這麼多了!嗯?」
「不!都是我不好!你罵我吧!你罵我吧!」淚水從眼角滑出,再也制止不住,這個男人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她該怎麼回報?
他一邊為她擦乾眼淚,一邊哄道:「乖!別哭了!啊?」
顏莘自覺吸了吸鼻子,顧掣峰卻皺了皺眉,只因為她吸鼻子的那一瞬同樣羸弱卻帶著倔強的容顏從眼前滑過,不禁有點煩躁起來。
甩開腦子裡的畫面,又擦了擦顏莘的眼淚,故意取笑道:「你看你,都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那麼愛哭鼻子?」
「女人愛哭是應該的!」一聽這話,她噗的一下笑出了聲,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推了推他,擺出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見她破涕為笑,他才略微放心,「這樣才對嘛!都是大人了,小莘不可以再這樣了!」
「嗯!」她笑著點頭應下,不管是為了誰,她都不能再那麼任性,讓人有機可趁!
***元月十八號,顧掣峰回了家。那時,正值晚飯時間,顏柯剛做好飯,聽到外面引擎的聲音,心下一喜,匆匆往外走去,卻又在廚房門口處頓了頓腳步,咬了咬唇,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剛走到玄關處,就見他進門。門一開,冬日的冷風隨他灌入,她不禁打了個寒戰。他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她心裡卻歡喜無限,又不敢表現得太多。努力壓制住微微顫抖的手,面色如常的拿過他的拖鞋。
他也沒有說什麼,接過來,就換上,顏柯見他換鞋,站在原地思忖了許久,躊躇著不知該不該開口說話。
她從來都知道等待一個人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也從來都不知道等待一個人回家需要那麼大的勇氣。
她沒有勇氣去詢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更沒有勇氣知道他們這些日子在一起究竟過得有多好!沒有她打擾的日子裡,他們想必……定會濃情蜜意……
她留戀著他的一舉一動,卻也注意到了他剛剛看她的那一眼裡多了一些東西,可又似乎少了一些東西,她欣喜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忐忑。
「那個……」她看著他進屋子脫了外套,又忙接過,唇齒間擠了許久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你吃飯了嗎?」
「嗯!」
略微沉吟的一聲,讓她的心沉入了谷底,原來吃了嗎?也是,他從來都不缺飯局!臉上擺出艱難的笑容,「哦!哦!這樣啊!」她捋了捋耳邊的發,道:「那你上去休息吧!我再收拾收拾!」
轉過身,將那外套掛上,不再看他一眼,匆匆往廚房走去。屋子裡暖,廚房的玻璃上起了一層厚厚的水霧,外面的景物不見分毫。
光潔的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四菜一湯,兩個疊好的白瓷碗放在一邊,都沒來得及端到外面的餐桌上。這樣的人飯菜不算太豐盛,卻足夠她一個人吃好幾天。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做好一個妻子的義務。買菜、洗衣、做飯、吃飯、洗完、睡覺,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彷彿他一直都在。
儘管吃下去的東西大多都吐了出來,但吐了出來,她第二頓還是會接著吃。
人只有愛自己,別人才會愛你。
她一直都知道!
她想問他公司忙不忙?最近好不好?可終究覺得一切都是多餘的!他們之間從來就不需要那些假東西!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實實在在的!
他上了樓,她的晚飯自然也吃不成,和前幾日一樣,吃下去後還是吐了出來。
晚上洗澡的時候,門忽然從外面開了,她一驚,連忙扔掉花灑,隨手拿過浴巾將自己遮住。
見他的眼睛緊盯著自己,渾身不在自在,又見他衣冠楚楚的模樣,白色的襯衫敞開了兩個扣子,古銅色的胸膛隱隱露出,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況,騰的一下臉色緋紅,結結巴巴道:「你、你怎麼進來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洗澡的時候,有人闖進來,儘管這個人是她丈夫,儘管親密的事情做過幾次,可真要這麼「坦誠相待」,還是覺得尷尬至極!
「你、你出去吧!」她見他不動,試著解釋道:「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哪知,顧掣峰卻意外的勾了勾唇角,「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
那笑帶著些許的邪魅,帶著些許的冰冷,她不禁再次打了個寒戰。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靠近了她,逼人的氣勢襲來,微怔愣,手一鬆,浴巾迅速遠離。
水不斷的從花灑裡流出,嘩嘩的水聲充斥著整個浴室,身子頓痛,他一點力道都不留,她卻只能咬緊牙關,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努力的讓自己放鬆下來,承受著他一點點的侵略……
輾轉反覆,她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他眼裡的幽暗
她看得清楚,那幽暗不是迷醉,而是清明!令她心驚的清明!她卻一點求饒的念頭都沒有,任他發洩。
他的力道很重,她不願意放開,緊緊地用手抱著他、回應他,帶著瘋狂!也帶著絕望!有些事情,他不說,不代表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