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掣峰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爪子,王俊非常識相的把自己的手拿開,然後裝模作樣的甩了甩手,道:「嗯!這手今天有點不舒服!有點不舒服!」
見到顧掣峰喝完了酒杯裡的酒,一旁的原覃慇勤的又給他滿上,顧掣峰看了他一眼,才開口道:「你們說……你一個女人為什麼要嫁給一個男人?」
「嗯!這麼深奧的問題……值得好好思考一番!」一向很有智慧的穆盛摸著下巴,真的一副思考的的模樣。
倒是王俊停了快掉下巴了,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擔心的問道:「老二,你沒事吧?」
顧掣峰嫌棄的拍了拍他的手,王俊收回了自己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又自言自語道:「沒有啊!很好啊!」又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你怎麼會去思考這個問題呢?難道你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嗎?」
「不是說,女人結婚是因為愛嗎?」一旁聽得稀里糊塗的原覃終於說出了一句有建設性的話。
「切~~~~~」王俊十分不屑,「你以為這是什麼年代呢?還『愛』?現在的女人都是愛錢的生物,她們還知道怎麼愛人嗎?」王俊似乎想起了什麼人,臉上出現了少有的鄙夷色,甚至還微微磨了磨牙!
「那如果,她不缺錢呢?」顧掣峰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愛,他肯定那個女人對他是絕不會有愛的,要不然這些日子,他對她不理不睬,成天跟一幫女人混在一起,憑她的性子只怕早就弄得天下皆知了!根本不可能忍氣吞聲!
只是,他依舊很奇怪,究竟是什麼讓她逼著他和她結婚?
「不是因為錢,不是因為愛?」原覃想了想,誠實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女人本來就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生物!二哥,你還是別為難我了?」
「好了,你們繼續玩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顧掣峰真的就不為難他們了,放下杯子就走人。
留下的三個男人看著偌大的包廂,有點不知所措了,這人來來去去倒是瀟灑,把那些女人都趕走了他們還要怎麼完女人的確是一種難懂的生物,不是因為錢,不是因為愛,那是因為什麼?值得她賠上自己的一生,難道僅僅是因為妒忌嗎?
一個女人除了愛和錢這兩種原因,還有什麼能讓她嫁給一個男人,他們想不到,可是他卻知道,除了這兩種原因,還有一種——恨……
****「吱——」開的飛快的汽車忽然停在了路旁,顧掣峰原本煩悶的黑眸微微瞇了起來。
人行道上,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緊緊的抓著葉微藍的手,嗚嗚低泣,滿臉的祈求,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然,葉微藍稚嫩的臉上卻滿是冷漠,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決絕,顧掣峰眉頭皺了皺,還未鬆開,一個年輕的男人就走近了兩人,手無力的垂直,高大的身形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
那個男人……
很快,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一道就離開了,葉微藍的身子搖搖晃晃,他心頭一緊,忙關上車門跑了出去。
「微藍!」
他緊緊地抱著快要倒地的人,急切的喚著她的名字,她看著他,渙散的目光終會成一點,卻是對著那離去的兩人身影消失的地方,嘴裡無意識般的喃喃自語道:「師兄,他的生死再也與我無關!」
他把她抱得更緊,安慰著她,「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再也好不了了!師兄!」無助的淚水滑過他的手,他心口一痛,艱難的開口:「不!微藍,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嗯?一切都交給我!你還有我!」
「顧掣峰,那我呢?」
眼前,她的丈夫在大街上緊緊的抱著另一個女人,堅定的對她說「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一切都交給我!」
她忽然很想笑,真的想笑,原來一切東西都可以那麼簡單!別人想要的東西,一個哭聲就可以得到,而她用盡了生命,卻始終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都說上帝是公平的,看來是真的,對嗎?
「顧掣峰,那我呢?作為你妻子的我,你準備放到什麼位置?」
帶著淡淡的笑容,她再一次出聲,他說今天有應酬,她信了。從顏家回來,她想著心事,一個人沿著街道一直走,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這裡,也看到了蹲在街角抱著葉微藍的他。一雙結實的手臂那麼堅定、那麼溫柔,彷彿他懷裡的人一轉身便不見了!
她不逼他和她一起出現在父母面前假扮恩愛。可是,他怎麼能,丟下她,卻抱著另一個女人,說著她最想要的誓言?
「你鬧夠了沒有?」顧掣峰抬起頭,一雙鷹眸利如刀刃,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師兄……」葉微藍想要起身,原本憂傷的眸子帶了一絲歉疚,低低的道:「對不起……」
「別動!不關你的事!」
略帶著心疼的聲音阻止了葉微藍的動作,她看到他抱著她更緊了。
心裡忽然多了一個看不見的窟窿,裡面汩汩的冒著化膿了的血水,流經身體各處,腐蝕著她的心、她的身以及她的靈魂……
她笑,帶著揶揄,提著手袋的手指卻悄悄的緊捏著:「我沒有鬧夠,你都不回家,我一個人要怎麼鬧?」
顧掣峰皺了眉,不耐煩的說了句,「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抱起葉微藍就準備離開,一隻手
手卻先於思想攔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眼,看她,眼裡似是藏著一片海,深邃、神秘。
深吸了口氣,故意輕鬆的說道:「現在不早了,原本以為你有應酬……既然現在沒有了,我走累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她故意看了一眼他懷裡的人,略一沉吟,嘴角卻掛著冷笑,「我想,葉小姐應該可以自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