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著的賀山接口說:「皇上,太子,會不會事出那殺手的預料,讓他不得不噬毒自盡而怨恨於心呢?」
劉啟「哦」了一聲,望著賀山說:「你且細說分明。」
賀山皺著眉頭想了想,說:「當時,羅天見兄弟羅章和竺棟雙鬥黑衣殺手未佔上風,便從二樓窗口跳下助戰。
可三人合鬥殺手,也未佔著明顯上風。
此時,殺手若是想脫身,自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殺手並未脫逃而去,顯是其並未將郭氏兄弟和竺棟三人放在眼裡。
然後,自龍全亦自二樓跳下助戰後,戰局便起巨大變化。
龍全的快刀力大勢猛,*得那殺手閃躲騰挪移唯恐不及,而郭氏兄弟和竺棟一時倒閒在一旁了。
到羅天兄弟和竺棟倒地翻滾著攻那殺手的下盤,殺手便全無招架之功了。
如此細細分析,殺手顯然未料到龍全會加入戰局,而導致其受傷後不得不噬毒自盡。
依此猜忖,殺手心中的委屈便是沒料到龍全這等武功高強之人會加入戰局了。」
劉啟欣賞地望著李說:「嗯,朕覺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聽賀山這番分析,劉榮恍然大悟道:「哦,父皇,兒臣明白了!
那殺手原以為對付他的只有羅天兄弟和竺棟三人,最多再加上翟啟。
因其武功高強,方才心無畏懼,未脫戰而逃。
這從楚王的侍衛並未加入戰陣也可得到佐證。」
劉啟驚詫地問:「楚王所帶侍衛,並未助陣羅天他們麼?」
劉榮「嗯」了一聲,說:「是的,當時楚王的總管何真和兩個侍衛跟著羅天跑上二樓。
羅天從二樓跳落街面助戰,而楚王的總管和侍衛卻一直呆在二樓楚王身邊,並無任何相助的意思。
而楚王亦未令他們相助。
如此說來,楚王的言行倒有值得起疑之處了。」
劉啟表情嚴肅地「嗯」了一聲,說:「如此說來,楚王何以不令總管和侍衛助戰,確需查明真相!
再者,你是朕的太子,既是楚王相邀你們赴宴,當知應由邀請之人負責太子的安全。
楚王未全力護衛太子周全,便是違旨。
明知違旨,亦未令其總管和侍衛助戰,則其必是另有居心!」
劉榮點著頭說:「父皇心思縝密!
楚王寧可違旨亦不肯下令助戰,正如父皇所言,其必定另有居心!
楚王的居心為何暫且不說,單從楚王寧可違旨亦不助戰這一點來分析,楚王絕不僅僅是為了其自身的安危著想,恐亦非其遇襲被嚇一時失智所致。
若是楚王早知殺手必至,其不助戰或可成立。
可細細想來,楚王若是早知殺手必至,為何還要冒著抗旨的罪名,邀請我們上酒樓呢?」
劉啟微微點著頭說:「是呀!父皇對此亦感困惑。
按理說,楚王當不至明知會有違旨之罪而偏要相邀你們之舉,其卻偏偏邀請你們去了酒樓。
這是何道理?」
賀山聽了,呵呵一笑說:「皇上,楚王此舉,在楚王看來,必有比違旨更大許多的風險,才會令其寧擔違旨之罪而相邀太子去酒樓,並在殺手襲擊我們時,未令其總管和侍衛助戰。
只是,什麼會是比違旨之罪更大許多的風險呢?」
劉啟心裡認為賀山分析得很有道理,便說:「朕深為認賀山此番分析。是啊,什麼風險會比抗旨來得更大許多呢?」
賀山將目光投向賀蘭,問:「二師弟,你說說,如果是你,要什麼風險才會令你寧擔違旨罪名呢?」
賀蘭見問,略想一想,便說:「最大便是滅九族之罪了!」
賀山點點頭,說:「是的,如果楚王令其總管和侍衛助戰,縱然不勝而令我們身亡,雖算違旨,當不至有滅九族之虞。
縱然未令助戰,獲罪的也只楚王一人,而不會殃及家人。
況且,楚王還可以被嚇到心智一時喪失為由,來搪塞皇上的追責。」
劉啟「嗯」了一聲,說:「若果真如此,在已成事實之下,朕亦未必定要治其死罪。
如此說來,楚王定然與殺手有涉,亦定然早知殺手必至來取太子性命。」
劉榮呵呵一笑,望了賀山一眼,對劉啟說:「因此,楚王寧擔違旨之名,也不令其總管與侍衛助戰,就說得過去了。
可大出楚王意料的是,龍全這等好手竟然會離開兒臣加入戰陣。
這才令得楚王驚慌失措,深恐其罪惡勾當外洩,因此才會在得知殺手已噬毒自盡時,脫口而出『死得好!』嗯,這樣說來,就能說通楚王在我們遇襲過程中的表現了。」
劉啟搖了搖頭,喃喃地說:「何事竟令楚王做出此等勾當來呢?」
劉榮突然想起讓羅天帶殺手屍身回來的事,笑著說:「這一點,或許只能從殺手屍身上找答案了。
希望我們可以從殺手的屍體上找出蛛絲馬跡來
來!」
劉啟驚訝地「哦」了一聲,問:「他們帶殺手屍體回來了?」
劉榮點點頭,回答說:「是的,父皇。當時,兒臣令羅天帶回殺手屍身,以備詳查,只是不知羅天置放何處。」
劉啟見劉榮心思縝密,頗似年輕時的自己,心中欣慰地說:「那好,此事就由你們先行查驗。
但凡有了消息,你們須得及時稟告於朕。
哦,此事宜秘而不宣。」
說著,劉啟站起身來,說:「那,朕便先行回宮休息去了。」
劉榮跟著站起身來,說:「兒臣恭送父皇。」
賀山五師兄弟和龍全五官齊聲說:「恭送皇上!」
送劉啟到太子宮門口,劉榮等人目送裴康等侍衛陪著劉啟走遠後,才將羅天等侍衛一起叫進太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