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滿手鮮血,驚恐的看著大漢倒地,沒有多想,拉起小女孩瘋一般的返回屋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細軟。
本以為她親手結束了她們娘倆的厄運。誰知,那已經倒地的大漢,竟從血泊中緩緩站了起來。
目光落到一臉驚慌的婦人從屋中出來,忍痛,將掉落在地的板斧撿起,滿臉橫肉笑起來很是猙獰。
「臭娘們,竟然敢造反——」雖背上有傷,可說話的語氣依然鏗鏘有力。
婦人顯然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本以為他死了,誰知又「活」了過來,目光驚恐的盯著他手中帶血的板斧,一面將小女孩護在自己身後。
「我……」心中很是害怕,卻想到自己身後還有孩子時,她似乎膽子又大了許多,衝著大漢吼道,「誰叫你要賣女兒的,我不准你這麼做——」
在這個家,有什麼事情不是他說了算?哪裡輪的著她說話的份兒了?
「沒有我,你他娘的能生嗎?」粗狂的吼聲,似要震碎她的耳膜,說著,一板斧揮下,婦人吃痛的驚慌跌坐在地,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腥紅的血浸染著已經破碎的衣袖。
「小蓮,快跑,快跑啊——」
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小女孩明顯已經呆了,渾身顫抖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若不是這一聲,她怕是站在那裡都快「生根」了。
想跑?他未來的生活費全指望這小丫頭了,怎麼能輕易放走她?
婦人眼疾手快,撲上去猛地抱住他粗壯的雙腿,只希望能夠給小女孩多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
然而,她雖成功的絆住了大漢,可握在大漢手中的板斧,卻在他摔倒的一霎脫手而去。
小女孩沒跑幾步,便被那沾滿鮮血的板斧所砸中。
「小蓮——」悲慟的呼喊是她最後對那婦女的印象。
原來,她最終也沒能逃過死亡的魔抓。
「啊——」古千兒猛地驚醒,坐了起來,雙手下意識的捧住自己的頭,驚恐、害怕再一次襲上心頭。
糖果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探著小腦袋問道,「娘親,怎麼了?大半夜的你叫得跟殺豬似的!」
對,沒錯,就是殺豬!呸呸呸,真是嚇糊塗了,怎麼說自己是豬呢?
驚魂未定的古千兒並沒有回答糖果的話,目光呆呆的掃過這間已經住了一年多的房間,彷彿丟了魂兒一般,坐在床上愣愣發呆。
這一個晚上她死的次數也太多了吧!而且……每一次醒來都在這裡。
她都不敢確定,自己現在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要是再躺下,是不是還得繼續那些沒完沒了生死循環?想起方才被板斧砸過的夢,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頭部傳來一陣隱隱的疼。
回想起這一連串的死法,古千兒就感覺一陣心悸,那些夢,太恐怖、太血腥、太真實了——
彷彿真的發生過似的。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再沉陷在那沒玩沒了的生死循環裡,沒次臨死前的恐懼,現在想想都感覺有些後怕。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窗前一晃而過,或許是因為夢境的關係,古千兒被這黑影嚇得不輕,索性翻身下了床。
與其在夢中被折磨到崩潰,不如去看看那黑影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