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冰窖死一般的沉寂,除了自己跑步的聲響,一點其他的聲音也沒有,這讓古千兒很不適應。
「雲歡?」
「嗯?」
「你不覺得這樣太安靜了嗎?」古千兒停下了腳步,藉著糖果微弱的火光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緊閉的環境下又極度安靜,這很容易讓人崩潰的好嗎?
「是有一點!」
簡單的四個字後,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三個人緊挨在一起,互相取著暖,感覺到承雲歡的身子比她還哆嗦得厲害,古千兒索性從身後抱住了她。
這一動作,讓承雲歡猛然一驚,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厲聲道,「你幹什麼?」
「怕你冷啊!這樣會好很多的!」
剛剛運動後的古千兒身體帶著點熱度,這樣一抱,確實讓她感覺好了很多。
可是,這樣的感覺並不能持續多長時間。
很快連她自己的身體都開始涼了下來,抱著承雲歡的她就好像兩塊冰擠在一起,一點暖意也沒有。
由於糖果自身的火焰總把周圍弄的濕漉漉一片,反而弄得他們越來越冷,古千兒索性讓他熄了自身的火三個人緊挨在一起互相取暖。
糖果乃仙獸自然不會是這等普通冰窖就能凍倒的,可古千兒他們卻是凍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冷到極致連餓都感覺不到了。
就在古千兒感覺自己意識都有些薄弱時,只覺手心處灌入一股暖意,冰冷僵硬的身體隨即便恢復了知覺,這怎麼回事?感覺到承雲歡的身體也變得暖了起來,大驚之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剛剛問她是怎麼來到這膳食殿的,她都沒說,現在又驅走他們身體裡的寒氣,這承雲歡究竟是什麼人?
古千兒慢慢放開了環繞在她腰間的手,「你究竟是什麼人?」黑暗中並不能看見她的表情,卻還是感覺得到她似乎有些遲疑。
承雲歡本是海月島主之女,自小修習法術擅長煉丹以及簡單的一些治癒,生活得也算是無憂無慮逍遙自在。
可一個月前的一場變動不僅奪去了雙親的性命,更是讓整個海月島上一千三百多個人口全都命喪黃泉。
若不是在危急關頭海月島主利用自身靈力將她封鎖在島上的密道內,恐怕她早就遭到了毒手,哪裡還會有命千里迢迢的跑來凌雲山拜師學藝?
那一天紅光漫天,血濺四海,被封鎖在密道內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從小一起生活的人在一個紅衣女子手下瞬間變成森森白骨,她想要衝出去幫他們,可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島主的封印,必須要等時辰到時才能解開。
紅衣女子妖嬈凶殘經過她手裡的人無一不是化作一具白骨,更甚者她還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在那紅衣女子的手上變成白骨後又被揉成一團直到變成一把骨灰,揚灑在空中飄進海裡。
那種絕望、無助、恐慌的感覺讓她永生難忘。
她拚命的喊著雙親以及族人的名字,卻怎麼也脫不開這層封鎖。
她看見那女子在笑,腥紅的雙唇就好像塗抹了一層鮮血,妖媚的紅色長袍在空中上下激盪著,一個個慘死在她面前的族人讓她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