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你叫我去?」古千兒驚詫的看著他。
聽她這樣說,高賦帥的神情比她還要震驚,「難不成我去?徒弟收來當然是要做事的!不然收來幹嘛?」
感情這小子是請了個廉價勞動力啊!古千兒一時氣結,卻又因為昨晚的事感到自責,也不好再說什麼。
揪著手裡的髒衣物似要把它揉碎一般,撅著嘴嘟嚷道,「可是我這樣子,你就不怕我有去無回?」
正說著,只見高賦帥伸手就在她的頭頂處一陣亂抓。
「你幹嘛呀!幹嘛——」
這還沒鬧騰完,又見他伸手抓了一把土,沒等古千兒回過神,直接往她臉上抹了去。
末了,還一本正經的打量著她那張氣鼓鼓的臉,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拍拍手,道,「行了,這下連親媽都不認識了,放心去吧!」
古千兒急忙跑去池塘邊看,滿臉被弄得髒兮兮的,頭髮也是蓬亂不堪,整個看上去就一神經病!果然是連親媽都不認識了!
「你」古千兒一手狠狠的指著他,在看到對方傳達而來的危險信息時,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掐媚的笑著,「你真是太有才了——」
「我會在暗處盯著你的,別想偷懶!」高賦帥遞給她一個陰險的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
這傢伙是上天專門派來收拾她的吧?
古千兒仰天長歎,拿著手裡的髒衣物回房間換好。
惡臭味兒如影隨形,真是想甩都甩不掉,古千兒整個表情都皺成了一團,痛苦的盯著他,本想著他大發慈悲收回成命,卻被他連拉帶拽的給推了出去。
古千兒茫然的看著濛濛亮的天空,回眸眼巴巴的看著他,試探性的問了句「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對於高賦帥昨晚以及今早的種種行為,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人。
高賦帥淡淡點頭,表示應允。
古千兒直言不諱的湊到他的面前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面對她滴溜溜的大眼睛以及滿懷期待的看著他,高賦帥極不自在的撇過臉去,淡淡道,「男人——」
噗——是怕她眼睛瞎看不出來嗎?這麼敷衍的回答,等於沒說!
古千兒雙手叉腰,一副要罵街的架勢,擋在他的面前,「高,富,帥,師傅,你敢正面回答徒兒的話嗎?」
這一刻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就一刻不舒服。
「沒大沒小,有你這麼跟師傅說話的嗎?」說著,高賦帥一把將她推了出去,「趕快去弄點吃的來!」
什麼人嘛!古千兒不屑的揮了揮手,嘟嚷道,「有什麼值得你神神秘秘的!難不成是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看著也不像啊!那或者就是綠林匪徒?」怎麼想也想不透,「你」本以為他會跟在她的身後,誰知,身後哪有什麼人?
就連就連他們昨晚住的宅子也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晃墳。
古千兒整個人都傻愣在了那裡,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看到是一片晃墳而不是一座大豪宅。
這這怎麼回事?古千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大一座宅院,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望著那抹頎長的背影,古千兒急忙跑了上去,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座座晃墳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這裡估計埋了不少人吧!是一個村子嗎?還是一個家族?怎麼會全都集中在這裡?
每座墳頭都長滿了雜草,空氣裡隱隱夾雜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就在這時,古千兒忽然注意到幾具腐爛的屍骨就隱藏在幾座晃墳處,渾濁的屍水在慢慢滲進土壤,密密麻麻的驅蟲在盡情的享受著他們的美味。
清風掃過,一股腐爛的味道席捲而來,她自己身上本來就已經夠難聞的了,現在更是難以忍受,古千兒猛然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攪,抑制不住,乾嘔起來。
高賦帥這才注意到古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倒轉了回來,「你怎麼又回來了?這天都亮了!你還不快去」
古千兒嘔的膽汁都快出來,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在看到那淡黃色的屍水時又把持不住了,索性轉過身,眼不見為淨,「為什麼為什麼是晃墳?宅子呢?宅子哪兒去了?」
「你的問題還真不少!」高賦帥似乎並不想回答她的話,伸手便她拽走。
「你就告訴我吧!不然我不會安心的——」
「告訴我吧!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那麼厲害!」
「為什麼要扮成乞丐啊?」好奇心濃重的古千兒不依不饒的在他耳邊念「緊箍咒」。
而高賦帥呢,則是當做耳旁風一掃而過,裝作沒聽見。
天邊已經大亮,街上已有不少商販出來擺攤,在高賦帥的眼神威逼下,古千兒不得不蹲在一處不太偏僻也太不引人注意的街角,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高賦帥瞅了瞅四周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隨即讓古千兒伸出一隻腿,從兜裡掏出一些顏色泛舊沾滿血跡的布條,手腳麻利的將她一隻腿給纏繞了起來。
古千兒狐疑的看著他一系列的舉動,「你這是幹什麼?怕我跑,怎麼不把兩隻腳都綁起來?幹嘛綁一隻?」
高賦
帥埋頭為她打了結,抬眸瞅了一眼那小花臉,不禁有些想笑,卻還是被他強壓了下來,冷聲道,「教你生存之道!」
「綁著我?這就叫生存之道了?什麼邏輯!」古千兒一臉鄙夷的看他,此時的她,恐怕就算是她養母估計也認不出來了!
誰能想到一個平常受盡大家欺凌的「瘟神」竟會是一個蓬頭垢面衣著襤褸的小叫花子?
「靠在後面牆上,腳伸出來,破碗放在面前,然後表情再痛苦一點——」古千兒極不情願的按照他的話一一照做,卻在最後一步屢屢失敗。
高賦帥心急火燎的湊到她的面前,為她做著示範。
噗嗤——古千兒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大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這叫痛苦啊?你這叫面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