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劉小姐的穿越生活

正文 第92章 劉阿嬌(八) 文 / 兩手空空的客人

    程正治很快就慘叫著從門裡衝了出來,「不好了浮生,劉小花不見了!」

    衝進來一看,見劉小花還在,鬆了好大一口氣,嚴肅地說道:「完了完了,事情大了。我猜吧,這個門是雖然是去同一個地方,但這個地方可能存在無數的次元。就像平行世界一樣。每一個單獨經過這個門的人,都會去住不同的平行世界!我知道你們聽不懂,不過這次聽我的肯定沒錯!!」

    劉小花沒理會他,跑到他那個門,推門出去,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停在住外去的門口,忍不住笑起來說:「什麼平行世界!這跟本是一前一後兩個不同的院子。沒有任何神奇之處。」

    但是有人故意把這一切都做得非常真實。除了門上章鳳年的碎衣角之外,這裡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一塊石頭,一面殘壁,一塊綠苔,竟然都完全一模一樣,於是讓人產生了一種荒謬的錯覺。

    浮生深感意外,確認了劉小花說的是真的之後,皺眉道:「這是防修士的。」

    修士們經歷的險境多了,就會養成過於謹慎的習慣,遇到這種情況,只會住複雜的方向想。就算知道了進帝陵的路就在這裡,也不會敢輕易嘗試。怕會落到什麼厲害的陣法裡面。

    如果不是這裡有章鳳年的衣角,三個人也根本不會這麼快就發現,這裡沒有任何玄機,只是做得完全一樣的一前一後兩個院子。

    「怎麼可能呢,怎麼會連青苔都長得剛剛好?」程正治跑去撕了一塊青苔,哭笑不得道:「假的。」

    誰會去注意到青苔的真假呢。

    劉小花一直覺得,既然是帝陵這麼高大上的地方,一定會動用許多了不得的術法,高深的幻境,卻沒有想到一開始遇到的就是這樣看上去複雜其實非常簡單的陷阱。

    三個人重新回到了那扇掛著章鳳年衣角的門邊。去陵寢應該是從這條路出去沒錯了。

    劉小花對蠢蠢欲動的程正治說:「你呆在廟裡吧。」

    程正治一臉失望。

    浮生卻突然說道:「你要他留在這裡,也要他肯聽你的才行。到時候我們一走,他又偷偷摸摸跟著來,萬一他一個人落在後面遇到什麼事反到糟糕。」

    程正治嘿嘿地笑對劉小花說:「就是啊就是啊。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上去的。」

    劉小花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真是拿這個人無可奈何。

    最後還是決定三個人一起上路。

    程正治正想把靈招出來,浮生卻說:「不要。遇到什麼事再召出來也不遲。」

    三個人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浮生正要去推門,劉小花突然攔住他,說:「我來。你們站開一點。」

    她把包裹緊緊繫在腰上,站得遠遠的,用鋤頭把門頂開。

    原本只是本能地謹慎,卻沒有想到門一打開,立刻有什麼東西破風而來。『嗖嗖嗖』好幾聲。從門外射進來,在空氣中閃過一絲微光,深深釘在院子裡的那顆大樹桿上。

    劉小花也嚇了一跳。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跑過去一看,打出來的東西在樹上釘了好幾個深坑。不過很快,這種東西就化成了綠色的汁水,揮發在空氣中了。她沒有見過這種汁,但是她在手札上看到過一種叫『食肉樹』的東西。這種東西跟現代的食人樹有些差別。

    根據描述,這幾顆射出來的東西,是食肉樹的衍生物,食肉樹在感應到有食物走得足夠近的時候,就會把這種像核一樣的東西射出來,只要讓這種核一沾到肉,它立刻就會把對方消化成液態,動作非常速度。手札上說,把一頭大象消滅掉,不需要半分鐘時間。而這些被消化的液體落到地面,就會變成食肉樹的養料。不過,離開食肉樹本身之後,這種核如果沒能立刻釘到肉上,自己很快也會蒸發、霧化死掉。因為食肉樹只是單純的植物,連防身的玉珮都不會任何示警。

    一開門就遇到這麼凶殘的東西,劉小花出了一頭冷汗。

    立刻對程正治和浮生說:「我是長輩,一會兒我得走前面。」特別對程正治說「你再亂來小心我揍你!」分外凶悍。要是這兩下打了他身上,他這會兒已經化成養份了。

    浮生仿若無事,瞥了程正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程正治訕訕地「噢」了一聲。避開了浮生,湊到她耳邊小聲問她「你到底有幾條命啊?夠不夠用的?萬一死多了,真死了怎麼辦?這種時候,你可不要撐強。」

    劉小花到了心裡暖了暖,含糊地說「沒事。」

    她胸前的傷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來。原來破掉的洞,也都被補了回來。半塊肉都沒有少。她覺得這已經意味著,哪怕丟失了身體的某個部份,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也能重新長出來。而這種不死的能力,早在黑皮還沒有擁有意識的時候,就存在了。可能是黑皮這種生物的本能自我保護的機制。劉小花對於它來說,就像是一所房子,它本能地保證房子完整不不會壞掉,這樣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劉小花抗著鋤頭走在最前面,往門外去。

    一走出去,果然就看著當門的地方種著一棵不起眼的小樹。那小樹看上去跟尋常的樹並沒有什麼區別,有點像合歡。不過長勢不好的樣子,只有六八片葉子,枝丫都光禿禿的,葉子都是兩片兩片長在一起的,像鴨子嘴巴。

    這會兒,所有的葉子都耷拉下來了。再重新長出可以射的核還需要一段時間。

    劉小花小心翼翼地挑開其中兩片葉子看。果然像手札上

    說的那樣,那種核就是從這裡面彈出去的。她採了兩片葉子下來。

    「你要這個做什麼?」程正治問。

    「這個可以做藥,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救命。」劉小花認真地說。就算用不到也可以賣錢。修仙的日子那麼長,有錢總比沒有錢的好。

    程正治問「那還有幾片你怎麼不全採了?」

    「全採了誰來守門?這裡畢竟是別人的陵寢,這些東西是為了確保他得已安息,不被打擾的。」劉小花說:「我們這一路,如果沒有性命之憂,盡量不要做破壞。到時候這座陵要怎麼處置,是留還是毀,還是請師父來做定奪。」因為這座陵,困了那麼多人雖然是不義之舉,但一個帝王生前死後所有的種種是非,又豈是她這樣不明就理的人說得清、評判得了的。

    程正治笑了笑,看著她。彷彿對她有了新的認識一樣。

    劉小花有點莫明,難道他以前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他自己才該反省自己吧!不理會他,低頭從包裹裡找東西,來存放葉子。

    浮生這時候卻看了程正治一眼,叫道:「殿下?」

    程正治應了一聲,回頭走到他身邊,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劉小花有些不解,這兩個人有時候關係好像不錯,但有時候又好像相互不怎麼搭理。

    劉小花放好了葉子,這二個人話也說完了。三人繞過了那棵樹,就看到一條筆直的走道。

    走道是青磚鋪的。大約只有一人半寬,兩邊的牆高聳入雲,好像一直高到天宮中去似的,連有月光的天空看上去都像一線天。向前方看,也是看不到盡頭。

    劉小花打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怕地上有什麼機關,會從兩側的牆上射出什麼暗器來。時刻做好了自己會被插個對穿的心理準備。可一直走了總有二個時辰,也沒有遇到任何險阻,這時候,再回頭已經看不到來時的院子,可這條路什麼時候能走完也還是沒有徵兆。

    本來一路都在嘰嘰呱呱的程正治也累得不想說話了。又走了好久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我們是不是中了什麼術法,被困在這裡鬼打牆了?」

    劉小花說「沒有。」她拿出何兒的玉珮來。玉珮沒有任何異樣。

    程正治看著她那小包,好奇地問「你還帶了什麼?」

    「吃的。」

    「這麼大一包吃的!」

    劉小花想到什麼,掏出一把菜刀來遞給他「你隨身帶著。萬一我們走丟了,你的靈又使不出來,還可以防身。」

    程正治接過了菜刀,表情很複雜地說「我們到底是不是修士啊?」

    劉小花沒理他,本來這把菜刀是給她自己準備的。現在多了一個程正治。她把浮生給的匕首拿出來遞給浮生「防身。」手裡有刀,心裡不慌。

    浮生接過去,示意劉小花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程正治見浮生不推辭很不高興,跑到劉小花旁邊小聲說「我覺得浮生這個人,也太……」太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他聽到劉小花打頭陣沒有拒絕,是因為他知道劉小花不會有大問題。可浮生又不知道劉小花的事,竟然也沒有多問一句,就同意了一個女孩子拿自己的生命冒險,未免顯得太自私自利並且無情了。還是男人嗎?!

    說著程正治把自己的刀塞給劉小花「你用。」

    浮生這時候卻上前來,拿走劉小花手裡的菜刀,把匕首給她,將菜刀還給程正治,然後平淡地說「走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程正治不讓劉小花推辭,拉著劉小花就走。小聲說「你看是吧,他是不是……太……」嘖,到底要怎麼說。

    劉小花問「太神秘?我也覺得他很神秘。」為什麼他的血那麼有用,一下子就讓所有的武士都順服了?不過既然他沒有主動說,她也就不好去追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程正治又『嘖』了一聲說「不是的。我不是說這個。」拉著劉小花的胳膊低聲道「我是說,他……怪裡怪氣的……有時候吧,我一回頭,就能看見,他用一種非常銀-蕩的目光看著我……盯得我,心裡發毛!你看,我要把我的菜刀給你,他就不樂意了,非要把自己的給你……」

    「所以…………?」

    程正治正色道:「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劉小花真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最後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點點頭說「大概是吧。」

    程正治覺得自己的推斷得到了確認,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可是直得不能再直!

    劉小花飛快地回頭看了浮生一眼。發現浮生在盯著自己和程正治。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程正治握著自已胳膊的手,突然有才意識到,對於她和程正治這樣的現代人來說,拉一下胳膊其實不算什麼。所以在平常也沒有特別地注意,可是在這些土著眼中恐怕就不一樣了。雖然問心無愧,可她不想惹這種事端。如果傳出行為不檢點的風言風語來,也是麻煩。

    「你知不知道一個男人拉女人的手,女人會怎麼樣?」劉小花問程正治。

    程正治愣了一下,說「會嫁給我嗎?」然後嘿嘿地笑,道「沒關係啊。娶誰也是娶。我不嫌棄你。」

    「多謝你看得起我。」劉小花面無表情說:「不過女人若對這個男人無意,不肯嫁給他,就會砍掉自己的手,以示清白!」

    她看向程正治說:「你再牽我的手,我就砍掉。」

    程

    程正治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吧。」

    劉小花認真地說「是。」

    程正治跟被鬼咬了一口似的,立刻縮回手。怨道「那我拉了玲瓏,玲瓏也沒怎麼樣啊!」

    劉小花更加認真地說:「她大概是想嫁給你吧。那你就更不能隨便亂牽別人,我覺得她可能會把情敵全砍死也說不定。再者,萬一她覺得你花心,不想嫁給你了,又不捨得砍自己的手,可能會砍死你以證自己清白。」

    程正治臉都白了。慘叫道「不是吧!」

    劉小花覺得,他自從以後,應該都不會忘記男女大妨這件事了。便不去理他。可走了幾步之後,劉小花突然停下步子。

    程正治順著她的方向看,前面狹窄的走道中間,有好幾個人。看那個姿勢,似乎正向前跑過去。

    劉小花提著鋤頭,高聲問:「前面是什麼人?」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正常來說,就算是不想理,但這麼多人中總會有一個回頭看看後面是什麼人。可那些人好像聾了一樣,一個都不回頭。

    「這幾個人怪怪的。」程正治小聲嘀咕了一句,大聲衝著那邊叫道「喂,問你們話呢!」

    但對方仍然沒有回應。

    三個人走得要比跑起來慢很多。但是很快就發現,自己走著走著,竟然已經離那幾個在跑的人不遠了。

    等走近了幾才現,那幾個人根本只是維持著向前跑的那個動作站在那裡,其實早就死了。並且已經死了很久,身上的衣裳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皮膚也乾枯了,臉上只剩下幾個洞。

    劉小花讓他們兩個人停住,自己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在離那幾個站立的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仔細地觀察他們。

    他們身上的衣裳並沒有完全爛光,能看得出布料是不同的。有一些是絲綢,有幾個穿的是粗布,想必是煉製過的,殘留的布料上有微微霞光。他們身上帶的東西也各有不同。有人背著華麗的劍,有人背著琴,還有人背著奇怪的葫蘆。從打扮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同階層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湊在一起。

    在這幾個站著死掉的人旁邊,還有一俱倒在地上的枯屍。

    所有人都是保持著奔跑的姿勢死了。只有這俱枯屍是倒在地上,靠著牆邊。死前右手保持著食指升直,其它幾個手指頭蜷屈的動作,好像是在指著什麼東西。

    劉小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那是來時的路。地上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

    從這個人的髮型看,應該是個男人。身上的衣裳保持得相對來說比較完整,腰上掛著不知道什麼質地的黑色牌子,伸出來的手指黑漆漆的。劉小花這才發現,他不是在指什麼,而是他死前在寫字。

    他背後的牆上,寫滿了字。

    有一些字,已經變得很淺了,看不太清楚。一開始還比較公正,後來簡直是鬼畫符。

    不過從前後到可以猜測出幾分意思來。

    這上面大概是記敘了走進這個長道之後的事。一開始跟劉小花他們一樣,太太平平什麼事也沒有。不過這些人走到這裡用的時間,應該要比劉小花這幾個人用得短得多,因為他們是用了術法騎了靈獸急馳過來的。

    但是情況立刻就發生了變故。他們發現,不論自己怎麼跑都跑不出去。

    困了大約半個月,也仍然困在這個長道裡面,毫無進展。不論從哪個方向,都出不去。不論用多麼厲害的術法,多麼快地急馳,向前向後,永遠沒有盡頭。向上的話,雖然能飛昇一段,可是到了某個界線之後,靈就會消失。因此他摔斷了腿。

    之後也嘗試了很多次,發現靈流逝得越來越多,很快這些修為不錯的人就無靈可用了,如果再強制召喚下去,可能會靈台崩裂身軀化為灰燼。最後,在試完了所有的辦法之後,大家決定拼全力一搏。

    他們決定,合起來對所有人共同施用『奔走咒』。這個咒名字簡單粗暴,功效也是十分簡單。它可以說是初級的術法,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人不停地跑,到死也不會停。

    期望用這個方法能從這裡出去。

    上面沒有寫結果怎麼樣,不過看到這些樣的造型,不用人說也知道了。

    程正治和浮生見劉小花沒有遇到危險,已經走了上來。

    讀完牆上的字,程正治看看來時的路,又看看要去的方向,用力揉了揉臉。說「我覺得這哪是墓啊,簡直就是秘境。」

    劉小花雖然做好了準備,也明白修道之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比率。可突然看到比自己修為高得多的人成群地困死在這裡,還是受到了相當大的震憾。何況他們不是因為修為不濟,打不過奇獸異怪被吃掉或者咬死了,而是被活活困死的。這該死得多麼憋屈!

    「他們怎麼會被困住呢?」

    玉珮靜悄悄地,沒有半點異常。這裡沒有任陣法好像只是尋常的通道,可死了這麼多修為高深的人也是事實。

    「他們是國宗的人。」浮生皺眉看著那個人的腰牌。

    「國宗的人難道也想要少帝用來陪葬的國庫?」修仙的人對金錢的需求其實是很高的,不論是買藥材也好,買法器也罷,金錢在這個世界仍然是流通貨幣。但是國宗的人卻不同了,說到底,名義上天下萬物都是屬於帝王的,他是天下的主人,順延向上,國宗的人得到的資源非常的多,根本不會在意錢的事,再說了,既然能留到少帝手裡,最終放進國庫的東西,根本是國宗挑剩下的。他們又何必耗

    費人力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所以這個猜測從道理上根本說不通。既然什麼也不要,那他們為什麼在這裡?

    「他們跑了幾個月才到這裡,我們只走了幾個小時,就到這裡了。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程正治摸摸下巴。

    劉小花轉身看看,那群人就在她面前。

    不論他們曾在這裡遇到了什麼樣的事,再向前幾步,她和程正治、浮生三個人也會遭遇到同樣的危機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