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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黃金城(一) 文 / 兩手空空的客人

    章鳳年驗收靈台的方式十分簡單。

    他讓這些弟子,以他為圓心,二步少一毫為距離,圍成一個圈,然後各自靜坐化形。這樣就確保了,只要這些人靈台真的達到了直徑四步,那麼他就一定是站在所有人的靈台範圍之內。

    修為高的人如果站在它人靈台範圍之內,便會感應到對方的神形。

    可劉小花卻發現,自已的靈台,空了。

    原本變得豐厚起來的水鏡,現在又薄又小。並且水面瀰漫著一層奇怪的顏色。像昆蟲甲殼上的油光浮彩。

    劉小花試著把手伸向水鏡。

    水鏡的水面,非常艱難地想向她的方向突起,可是那層浮油彷彿很有力量,死死地束縛住了水鏡,以至於水鏡跟本無法突破它的屏障去接觸劉小花。水鏡遇到這種阻礙,出於本能激烈掙扎,液體在扭曲、顫抖。

    可那層浮油根本無動於衷。

    劉小花退了一步,仔細地觀察那層浮油。

    除了色彩,它看上去與洗碗時水面的浮油沒有任何差別。

    可好像是憑空就出現了,劉小花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更不知道對於一個靈台的實體來說,發生這種轉變,是不是正常的。

    她無法分辨水鏡是受到了某種襲擊,還是說這本身就是它進階的過程。

    畢竟千千萬萬個人,就有千千萬萬種靈台。誰也沒有定數。

    現在水鏡變成這個樣子,她一時也不敢強行接觸來轉化神形。只得暫時退出了水鏡的空間。

    這時候,其它弟子已經完成了靜坐,都在等著章鳳年的答覆。他們並不以為有誰是沒有達到要求的,急切地追問:「大師伯祖,這下能教我們術法了吧!!」說到術法兩個字,面有菜色的幾個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現在他們的腦子裡,術法跟肉是一體的。

    章鳳年卻不答,而是眉頭微皺,看向劉小花。

    劉小花在他的注視之下,猶如芒刺在背窘迫不安。先前,劉小花是很能確定自已靈台範圍是絕對達到了要求的。

    可現在卻不是那麼肯定了。

    她雖然不想讓一群人都因為自已而不能如願,可也不願意說假話。當她硬著頭皮正要開口時,程正治突然搶先說:「難道小師叔祖的靈台又沒被感應到嗎?」

    先前測靈台的時候,那塊石頭也是毫無動靜。這件事,在這裡除了玲瓏其它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大家都不覺得奇怪。測不到是事實,可劉小花能彈出白球也是事實。並不懷疑她的靈台有什麼問題。

    「我們修習上的事,全是小師叔祖指點,小師叔祖不可能比我們進程慢!!可不能因為大師伯祖您探不見,就不讓咱們吃肉啊!」何兒急道「大師伯祖,你就快教吧!求求您了。」

    果然,章鳳年便不再糾結於這件事,教授起術法來。

    可劉小花一面聽著他的講解,一面卻如坐針氈便地心虛。

    章鳳年教的是最基礎的控靈。

    簡單地就,就是把已經歸屬於自已的靈當成幻肢,驅使它去完成自已指令。

    這個術法,是一切術法的基礎。

    對於修為高的修士來說,只是一個念頭就能完成。可這並不意味著很容易,因為他們覺得簡單,是無數次練習的結果,而在初學的時候,過程就相當複雜。

    首先,需要摒除雜念與靈台溝通,從靈台中獲得了靈,再把這些靈釋放到空氣之中,讓它們結成一個整體,然後指揮這些靈來完成指令。

    整個過程都需要相當的注意力。

    並且得時刻維持著,從靈台到自已再到靈之間的聯繫,否則,只要一個走神,這些辛苦收集來的靈失去了約束,瞬間就會消散,變成野生的跑得沒影沒蹤。

    而相反的,這些靈被成功使用得越多,它們的凝聚之力就越大,越不會消散,使用起來也越得心應手。甚至有些修為高深的修士,還能讓靈隨時結成實體,成為靈獸。

    章鳳年講解完,周青不解問:「沒有口訣什麼的嗎?」

    「什麼口訣?」章鳳年皺眉。

    玲瓏連忙說:「大師伯,我看著有些修士,先得嘰嘰咕咕一通便使出術法來了。比如要變朵雲,比如要喚靈劍,各有各的口訣。大師伯為何只說方法,卻不教授口訣?」

    「噢。」章鳳年這才想起來,隨意地說:「下階修士們都有這個習慣,我長久不用,一時忘記了。那你們記得給自已編個口訣好了。」

    「啊?!」程正治驚呆了,苦著臉說:「尊上!!口訣哪有自已編的呀!您這不是消遣我們嗎?」

    「修為低下控靈生疏的時候,自然是需要一句話來與相應的控靈手法相關聯。練習某種術法的時候一直念同一句口訣,這樣日久月累下來,練習得多了,你說出這段口訣時,靈便會立刻明白你的意圖。所以切記,不可以用常說的話來做口訣。一定要是獨特的,不會與任何其它事物混淆的。靈台與人一體,卻靈智不足,若是困惑便會不明白你的意圖。」他說完擺擺手「隨便編一個練習去吧。」懶得再管他們的樣子,回頭便打算回帳篷去。

    劉小花猶豫了一下,連忙追上去「大師兄!」

    章鳳年停下步子,回頭。

    「我靈台,似乎出了些問題。」劉

    小花把自已水鏡的異樣,講給章鳳年聽。講完了,心裡真是彷彿搬走了一塊大石頭好麼輕鬆。

    章鳳年聽了,沉思了一會兒,說:「靈台成長,多為體形從小到大、從粗而精的變化。卻沒有聽說哪一個是性狀有變的。」

    說完,長長了歎了口氣,又道:「這世間,大道萬千,靈台種數更是如浩瀚星空。我們人,在天地玄靈面前,小得跟螻蟻一般。就算是修為再高深的修士,也不是什麼都懂。而在靈台這件事上,便是各路仙尊們也都只能憑著自已摸索過來。師長們能向弟子教授的,也只是修習的方法和僅有的些許經驗罷了。」

    劉小花不由得一陣失望。也更加覺得,修道之路的艱難之處。

    很多時候不在於修行的辛苦,而是大家都各自摸黑走在自已的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一腳踩空。

    想必,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有那麼多修士命殞。

    她也不由得思考,為什麼大家的靈台會各有不同呢?是什麼決定了靈台的樣子?

    但要是用章鳳年的話說,想必又是天道的力量。

    可是她覺得,這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她心中,世間萬物都應該是有原因的。所有的答案都在某個地方,只是還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這些疑問與對答案的渴求,到讓劉小花小小的心裡,又重新充滿了動力。因為總有一天,她會一個個解開這些疑惑。

    章鳳年伸手拍了拍劉小花的頭,安撫她說:「你身為他們的尊長,可到底年紀還小,但卻已經懂得要為小輩解惑,已經叫師兄欣慰了。近日發生的事,我回報給了師父知道,師父也高興得很。師父說,你是個好孩子。你寫了信放在桌上沒有寄,師父也幫你寄去了。」

    「真的嗎!!」劉小花眼睛發亮,覺得師父對自已好!抓住章鳳年的袖子,熱切地詢問師父的近況。

    師父近來好些了?師父用藥用得好不好?師父有沒有覺得孤單寂寞?她說要給師父帶好玩的好吃的有趣的東西回去,師父有沒有忘記?一件件,一樁樁。

    章鳳年也沒有不耐煩。

    等到劉小花終於問夠了,心中的躁鬱也少了。覺得自已小小的身體裡全都是力氣,不論面對什麼困難都能所向披靡。她回到了弟子們中間,正打算再去探究一下靈台的事,突然夜空中有鈴聲傳來。

    鈴音來的方向,正是他們白天過來的方向。聲音漸漸近了之後,還能聽到陣陣的馬蹄聲。

    「有人來了。」劉小花立刻把浮生給她的匕首拿在手裡。

    其它人被她驚動,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聲音。

    「是路過的人吧。」玲瓏不以為然說「你緊張什麼?」

    其它人還在低聲討論著控靈的事,沒有人把這鈴聲放在心上。

    「我們走這麼久,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路人。出門在外,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就是」徐四九立刻表示贊同。

    玲瓏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但還是跟其它人一樣警惕了些。雖然遇到什麼事他們打是打不過別人,但往章鳳年那裡跑還是跑得動的。

    不一會兒,遠遠的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團光。

    近了便看清,是輛五匹馬拉的車。那車沒有人駛卻自行其路,外形華貴異常,雕刻著複雜華麗的圖案,鑲嵌著寶石黃金,四角掛著琉璃燈。車邊跟著許多穿黑袍的人。目不斜視,步伐緩慢,卻能緊緊地跟在急馳的馬車旁邊。

    當車子經過營地邊上,風吹起了車窗上的垂紗,裡面一張人臉一閃而過。

    劉小花只覺得耳中轟鳴如鼓,心跳如雷霆。

    那是……阿娘!?

    是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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