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裴逸辰呵笑,眉目清淡,「老頭要是有心要管的話,就不用像隻狐狸,藏在書房裡不出來了。」
阿勒?裴勝天在家咼?
郝佳佳一瞬轉眸,仍顯稚氣的小臉,露出恍惚:「那,就讓她這麼鬧下去麼?」
裴逸辰沉了眼眸,「那也要她有那個本事。」
他身子後仰,倚靠在床頭,好看的手輕抬,落與額際停住,輕揉眉心,夾雜了少許嫌棄的口吻,混著歎息:「老頭要為他當年種的惡果收場,一個不會有人在乎的女人,她留不住男人。醣」
尤其,是裴荊那樣常年不回家的人。
倘若有感情,也不用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這種程度,裴逸辰躲進她房間裡,只不過,是不想去煩蘇芸的吵鬧而已,況且,混亂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小舉動。
裴逸辰微微蹙眉,閉眼之後,眼底的疲態瞬時放大,攸的睜眼,直視向她:「寶貝兒,我頭很疼,幫我揉一下。」
「你!」郝佳佳說話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不要亂喊!」
他呵然輕笑,撩人的氣息從唇齒間溢出,大手輕按她的肩,戲道:「不是第一次喊,反應別這麼大。」
郝佳佳頓時抿唇。
記憶裡,這的確不是第一次,可過往的幾次,都更接近於被他矇混過關。
她手指小幅度的顫動,機械一般抬起,咬緊了下顎,緩緩,握成了小拳頭。
斜眼,一瞪:「才不要,我又不是寵物。」
裴逸辰頷首,目光注視著她似咬非咬的小嘴,心底一股竄動的慾望,在蠢蠢欲動,很想,一口親下去。
他撐起上身,手,扣在她的腰間,往上用力一提。
郝佳佳驚慌,屁股忽然懸空,下半身搖搖晃晃,驚詫他的力氣,竟然大到這種程度。
耳邊,浮動的熱流,貼著耳垂劃過。
她立時側頭,防備的視線,盯向裴逸辰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一怔,迅疾的抬手,遮在唇上,悶悶的嗓音,急切從指縫當中擠出來。
「不可以,不要親!」
「嘖嘖嘖」裴逸辰輕緩的搖頭,莞爾的眸光,攜著玩味,「你對我的舉動,瞭解得這麼透徹。」
可不!
郝佳佳瞬的瞪大眼,已經吃了那麼多次虧,還不長點記性,難道真是豬麼!
她盡量的將上身往後仰,他便一寸寸的接近,直至,當後背貼在他的膝蓋上時,才發覺已經沒有了還能下腰的地方。
「躲啊,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躲。」裴逸辰輕鬆的掌著她,眉梢眼角間,疼寵的神色依稀可見。
郝佳佳頓時失語,緊緊的揪住他的領口,害怕從他的身體上滑落下去,緋色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就快要,失了血色。
張口,切齒的擠出兩個字:「卑鄙!」
「嗯哼。」裴逸辰逗她上了癮,極其享受,她這樣乖巧卻害怕的模樣。
頂上心口的愛惜,有些微妙,且複雜。
他很清楚,一直想要得到她的這個決定,有多麼的堅定,俗話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談戀愛也是。
裴逸辰奔三的年紀,早就已經過了耍浪漫的階段,卻不介意陪著她,把所有戀愛到結婚的過程,都經歷一遍。
「小舅舅?」郝佳佳深深呼吸,一口氣提在嗓子眼,堵得難受,瀲灩的雙目裡,不知覺的透露出了求饒的神色。
裴逸辰彎唇,心情愉悅。
薄唇微微啟開,說話前,攸的一止。
貼近了,感覺到他的身體線條,一瞬之間緊繃,抓著她雙肩的大手,力道稍重。
瞬息之間,裴逸辰從她身上挪開的視線,下滑時,減了幾分溫柔,探頭,看清了腳邊蹲著的另一個小東西。
薩摩耶犬貼著他的褲腿,四條腿彎曲在地,坐得十分討好,抬起它那張天生就憨笑的臉,吐著舌頭,傻傻的看著她。
一人一狗,無聲的對視。
郝佳佳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仰躺在他雙腿
上的姿勢,已經十分的高難度,再往下的視線,眼睛顯得有點斜。
「小白!」她驚喜的呼喚一聲。
「汪!」小白友好的回應了她。
郝佳佳逮准裴逸辰鬆懈力道的機會,撐著他的胳膊,從懷裡起來,雙腳剛一站穩,卻又貼著床側坐下,背靠著柔軟,蹲身,去捧小白的臉。
「你剛才藏在哪裡,我怎麼都沒看見你?」
「汪汪!」小白抬起前爪,揉了揉眼睛,惺忪的狗臉,像是剛剛才甦醒過來。
郝佳佳皺起秀眉,想了想,忽然伸手在小白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算了,反正你也不能說話,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說完,她站起身,順便撿起了狗臉,牽著小白,要走。
「喂!」身後,裴逸辰隱忍的沉嗓,逼了過來。
郝佳佳回頭,他已然坐了起來,修長的食指,筆直而隱晦的,指向小腹下,不知什麼時候高挺的某處。
嘶聲,說:「你弄出來的火,不負責?」
郝佳佳僵住,沒有說話,微咬著唇,半疑惑的眸光,定視在他所指的那一處。
白皙的手指,送進嘴裡,輕輕的咬著手指甲,無辜的表情格外惹人憐愛。
少頃,忽然倒抽一口涼氣,面有羞憤的神色,重重咬字,說了聲:「小舅舅,你好變/態!」
裴逸辰剎那抬眸,盯著郝佳佳堅定的眼兒,似乎,是在指責他什麼。
還沒問,她竟煞有介詞的指著他,罵聲:「你居然,連狗都有興趣,小白只是蹭了你兩下,你那個東西,居然也能起來!」
裴逸辰:「」
他發誓,要不是怕動作過猛,傷到了身體的「根本」,他絕對會跳起來,撲過去把這小東西給捏碎了。
「胡說八道什麼!」俊顏攸的一沉,深吸一口氣,「過來!」
「才不要!」郝佳佳的臉,鼓成了包子。
雙手撐著腰,秀眉蹙了氣,手心裡攥緊了狗鏈,硬生生的把小白往後拽了一下,腳下悄悄踢了它一下,人,也跟著後退了一步。
「我再說一遍,過來!」
裴逸辰凝著眉宇,雙目,霎間染了血絲,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郝佳佳微顫了顫,腳步躊躇了一會,低頭,索性將小白牽進了浴室裡,門一關,繼而轉身。
一張小臉上的神色,如壯士斷腕。
提著一口氣,腳步鏘鏘的走到他相距一米的距離,正面向他,說:「小舅舅,你放過小白吧。」
「」裴逸辰仰頭,緊鎖的視線,斜睨著她,長長的,抽了一口氣。
「郝佳佳!」沉聲吐氣,已經,忍耐不得。
郝佳佳渾身一抖,由心底,生出了懼意,她索性眉一橫,裝膽大:「幹嘛啊,吼什麼啊!」
裴逸辰,已經不想多說。
只不過一個晃神的剎那,男人帶有薄繭的手掌,突兀的,覆上了她纖細的手腕,用了勁道,生生將她扯到了腿上坐著。
郝佳佳頓時,收緊的胸和腹部,兩手下意識的攥成了拳,驚恐的看著即將獸/性大發的男人。
「我從來,就對狗沒有興趣。」
這還是第一次,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懷疑他在某方面的取向。
看來,都是平時太縱容了她,每次給他身體點燃了火,都被強硬的壓制了下來,長此以往,他都快懷疑,自己是否該陽/痿了。
「別動!」裴逸辰埋首在她脖頸間,有力的兩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腰肢,命令式語氣:「讓我消消火。」
郝佳佳沒敢動,只是脖子被他的呼吸氣流,掃得有些癢。
同樣,裴逸辰的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對他來說,才是一種煎熬,腦神經裡某種躁動,驅使他想要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突然,郝佳佳渾身繃直,衣擺,竟被掀開,裴逸辰略冰涼的手,滑進了衣服裡,沒有衣縷的掩護,彼一觸碰到她嬌嫩的肌膚,他心底的火焰,快速的躥升,就快要,燒盡五臟
六腑。
「不」
一個「不」字,堪堪出口,眼前,忽然天旋地轉。
郝佳佳下意識的閉了眼,耳邊風聲疾速的掠過,等再睜眼的時候,身體的感官上,首先感覺到他的手,居然放在了胸/部,不該放的地方!
睜開眼,頭頂,恰恰是裴逸辰的臉,他額際的青筋,突出得十分明顯。
「小舅舅」她吞了一口口水,抖著雙唇,驚怕:「你真的,那麼想要得到小白麼,可你們是不同的種類,人倫不允許」
「放屁!」裴逸辰爆了粗口,揚手,在她屁股上落了一巴掌:「再說一遍,除了你,我對任何物種都沒有興趣!」
郝佳佳吃疼,雙手都被他一隻手給輕鬆的反剪到了頭頂,束縛了動作,絲毫動彈不得。
只好,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委屈的仰頭看他:「不是就不是,好凶」
「你再胡說!我現在就辦了你!」裴逸辰的拇指,鑽進了她的手心裡,重重的捏了一下,帶有懲戒的味道。
郝佳佳立時皺眉,餘光不經意的瞥到了穿衣鏡,瞬時面紅耳赤。
此時她和裴逸辰,男上女下的纏在床上,身體與身體之間的縫隙,完全的被擠壓,直至胸口都無法輕鬆的緩氣。
多麼羞人的姿勢。
那些過往不好的預感,突然就衝擊到了頭頂,一瞬,身子顫個不止,一眨眼,堪堪能掉下淚來。
「我不了,小舅舅,我不亂說了,你別衝動。」
她試著安撫,語氣盡量的放得小心翼翼。
「你別說話,不動,我就不衝動。」裴逸辰抿唇,心上人在懷裡,小腹下的慾望,有增無減。
即便被逼到了這一步,臨門一腳,也不想就這麼要了她。
眼底這張稚氣的小臉,生怕動了她,就會破壞這麼純淨的美好一般。
聽了他的話,郝佳佳頓時變
乖了,緊緊咬著唇不發出聲音,可身子,仍然是抖個不停。
貼近了感覺到他身體滾燙的溫度,有緩慢消減的趨勢。
她很清楚,前幾次的經歷,心裡是揣得十分明白,這個時候,只要不去碰他,凡事都順著他的意思,慢慢的,他就會把那團火給消下去。
可是,她不動,不停的在她衣服裡動來動去的那隻手,是什麼意思!
郝佳佳糾結起秀眉,一次次的深呼吸,稍帶慍怒的瞪著某個一臉厚積薄發的男人,萬一他再有過分的舉動,非得用膝蓋撞他不可。
但,真的好癢
貼著她小腹的手掌,滑去後背,又到身前,除了胸/罩下的兩團渾圓,其他的部位,都被殘風一般的掃過。
裴逸辰帶有魔力的手掌,一寸寸的在她的皮膚上,點火一般撩動,沒多久,她竟可恥的起了反應。
一聲嚶嚀,幾不可查的從嘴裡洩露出來。
裴逸辰身形忽頓,從她脖頸間抬頭,面貼面的對著她,鼻尖觸著鼻尖,輕笑:「寶貝兒,你的身體比你更誠實。」
郝佳佳咬唇,睜圓了眼睛,上下牙齒差點碰到自己的舌頭。
繞開他故意營造曖/昧的話題,弱聲詢問:「小舅舅,你的手弄得我好癢,可以拿出來了麼?」
裴逸辰淺笑,五官的輪廓,已經不像之前繃得那麼緊,他低沉而沙啞的聲線,貼著額頭,灑下:「不是癢,你要記住這種感覺。」
幹嘛!難道他還想要做這樣的動作很多次!
郝佳佳就快哭出來,雙手得不到自由,只好用身體,左右扭動著,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放開我啦!」
「砰——」
門,被重物擊中的聲響。
巨大,而沉悶。
驚動了房間裡相擁著的兩人。
郝佳佳聞得這個聲音,頓時整個神經懸至高處,一開始就輕微抖動的身體,到現在,沒預兆的顫抖不止,完全不是自己的意願,所能夠控制的下來的。
裴逸
辰一瞬側頭,漆黑的深眸裡,仿似揉碎了一層冰。
極其不耐的盯著門口。
有聲音,從門縫鑽了進來,是蘇芸哭至沙啞的嗓音。
「快」郝佳佳抽氣,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提醒還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快起來,有人要進來了。」
「我看誰敢!」
裴逸辰聲線僵冷,從她身上下來,就坐在床邊。
慢條斯理的整理身上稍微凌亂了的衣服,再然後,把郝佳佳拉了起來,親手,將她的衣服弄得規規矩矩,看不出一點亂來過的痕跡。
比起他不慌不忙的態度,郝佳佳緊張到不行,尤其是門又再被砸了一下。
她噌的從床沿坐起,邁開腳,就要往外走。
「現在不知道躲了?」身後,裴逸辰的聲線稍有緩和。
一頓,郝佳佳腳下的步子,頓住,她差點就忘了,不該那麼堂而皇之的去開門。
萬一,門外的戰場,在她和裴逸辰雙雙出現在同一間房裡的時候,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可是得不償失。
偷/情,就不該招搖。
她想了想,很羞窘的低下頭:「那,你從陽台走?」
裴逸辰瞪她一眼:「你當自己是潘金蓮,還是當我是西門慶?」
有區別麼,不都是不光彩的關係。
郝佳佳心裡腹誹,嘴上,絕對不敢說出來。
眼睜睜的看著,裴逸辰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睨來的視線,了無生氣,「讓到旁邊去,不要擺出一副你就是做了虧心事的表情。」
郝佳佳沒時間去理會他後面的那句話,只聽前一句,骨子裡,慣性的對他無條件服從,腳步一側,站到了旁邊。
卻突然,看到他就那麼徑直的,走到了門口,手抬起,即將搭上/門把手。
她腦子裡頓時有某根神經被蟄了一下,等覺察到他的意圖之後,想阻止已經晚了,嘴裡放放出一個音節來,突然的,在他已經開門之後,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強迫自己閉嘴。
門口,裴荊的腳邊,放著一個倒地的行李箱,神色慍怒,直視面前已然情緒瘋到極致的蘇芸,冷淡開口:「鬧夠了沒有。」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蘇芸抹著眼淚,表情非常的委屈。
「他還能怎麼對你。」裴逸辰插嘴,清冷的五官,已經沒有了耐心,「他一回來,你就吵,怎麼還敢留在這裡。」
「可我嫁給他二十年,為他生女兒,養到這麼大」
「裴家虧待你過?」裴逸辰打斷她,反問。
蘇芸頓時沒了聲音,她可以仗著是裴荊妻子的身份,想怎麼和他鬧就怎麼鬧,可當著這個小舅子的面,她不敢。
得罪不起裴逸辰。
好歹,她在這個家裡待了這麼些年,很清楚,未來裴家掌著經濟大權的人會是誰,所以,一直對裴逸辰很小心謹慎,半句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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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一出手干預,蘇芸便洩了底氣。
裴荊彎腰,撿起行李箱的拉桿,輪子貼著地面滑動了兩下,已經是,做出了要走的姿態。
蘇芸眼尖,立即擋在他面前:「不可以走!你你半年才回來一次,就真的,覺得對我們母女沒有任何虧欠?」
裴荊眉梢微霽:「錢,我給了,不夠再問我取,你還想要別的,我給不起。」
「我是你妻子!」蘇芸據理力爭。
「那又如何。」一聲冷哼,裴荊的耐心,已經被耗盡,走出兩步,又回頭,冷肅的側顏,對著她。
「當年,曉琳是怎麼生下來的,你我,比誰都清楚。」
話一落音,一聲碎裂聲,突兀的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