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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妒火中燒 文 / 嵐月清辰(書坊)

    蕭祺點了點頭,親自拆了酒封拔出酒塞,頓時一股清冽甘醇的酒香便飄了出來,不多會便充溢了整個大殿,蕭祺頓時神色大悅,連聲道:「好酒,果然是酒中。」

    靈曦沒有說謊,凌天有兩大絕技,一是鑄劍,再一個便是釀酒。他釀的酒,在天界也是讓那些老神仙垂涎不已的。

    聽他稱讚,其他幾人露出為不服的神色,不過是一罈酒而已,竟值得王爺如此誇讚?

    侍婢們將酒送到各位夫人手裡,大家帶著嫉妒不屑憤怒各種情緒一嘗,頓時都有些傻了眼,此酒入口微甜,綿延甘醇,酒香清冽,只一口便齒頰留香,回味無窮,讓人不捨的放杯。

    蕭祺慢一杯,笑問靈曦:「你從哪裡得來此酒,本王覺得這酒埋在地下至少也要幾年了吧?」

    靈曦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是,此酒埋在地下確實有些年頭了,是……一位朋友相贈的。」

    蕭祺若有所思,知她不便明說,便又問:「是哪位高人釀的酒?這釀酒的材料定是為難得吧?」

    靈曦想這釀酒的材料當然難得,水是用她採集的荷蕊裡的晨露,果蔬用的是天上幾千年才長成的仙果,酒藥用的是她萬卉園裡的珍稀草藥製成,樣樣都是難得的,釀成酒豈能不珍貴?

    蕭祺見她只是沉思不答,頓時恍悟,也是,他都說這酒埋在地下好幾年了,那釀酒的人怕是早就不在了,她才多大,即便是知道誰釀的酒,又怎會知道這釀酒的法。

    當下便又問:「這酒叫什麼名字?」

    靈曦笑道:「此酒名叫『一杯倒』。」

    「一杯倒?」蕭祺略感不解,「此酒香醇,雖然後勁不小,可也不至於一杯就醉倒了,卻不知為何會取這樣一個名字?」

    靈曦想了想說:「之所以會叫這樣一個名字,是因為釀酒之人的……意中人,她不勝酒力,每每總是飲一杯就醉倒了,所以那人便給這酒取名一杯倒,不過是個戲謔的名字罷了。」

    蕭祺微笑頷,「雖是戲謔,卻是飽含了深情在裡面的,看來那釀酒之人也是個性情中人。」

    靈曦笑而不答,又聽他說:「如此好酒,倒有些捨不得喝了。」

    王妃放下酒杯嗔怪道:「從來不見王爺稀罕過什麼,今日倒是為了一罈酒顯得小氣了。林妹妹送的寶劍,雖比不上王爺的斷魄,可也是珍;玉柔送的家傳古玉不難得嗎?怎麼就偏鍾情於一罈酒?」

    王妃這話又惹得何玉柔和林丹雯對靈曦為不滿,蕭祺笑道:「都是好的,王妃的心意本王也明白,只是這針線上的事情,以後還是讓針線房來做為好,王妃不必為此操勞。」

    沈夢茵柔聲道:「王爺說哪裡話,不過是件衣服,為夫君縫衣做襪,是做妻的責任,何來操勞一說。」

    蕭祺淡淡一笑,親自給她斟了杯酒,「王妃再飲一杯吧。」

    靈曦今晚也多飲了幾杯,一時酒勁上來,就有些暈乎乎的。酒宴散了之後,玉芍扶著她回蘭馨苑,半上她吐的一塌糊塗。玉芍急的不行,將她扶到迴廊下坐了,去給她端醒酒湯。

    靈曦坐了一會,迷迷糊糊的往回走,不知怎的就走到另一條道上去了。模糊的燈影下,她看到園的牌匾上寫著「萬卉園」個字。一時頭腦不清楚,好像是回到了自己舊時居住的地方,便踉踉蹌蹌的推門走了進去。

    她揉了揉額頭,看到裡面的景物,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的熟悉,果然是自己的萬卉園呢。

    花雨閣的簷下掛滿了燈籠,她便半俯在亭裡的靠椅上,望著園中的景物昏昏欲睡。

    正迷糊著,便被一雙溫暖大手攬了過去,她抬眸就見蕭祺笑瞇瞇的問:「喝多了?」

    她醉醺醺的點了點頭,伸手勾了他的脖,眼睛裡水波蕩漾,若春水倒影著月光,波光閃閃,那嬌憨的模樣,讓他心生憐愛。他抬手撫上她紅熱的臉頰,溫柔的笑望著她,輕輕的在她唇邊輕吻了一下,卻聽她含糊道:「凌天,凌天……你還記得我嗎?你真的不記的我了嗎?」

    蕭祺的笑容凍結在唇邊,眼神也冷了下來,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連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可她好像一點都沒察覺,依然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斷續道:「你……你怎麼可以娶她?你怎麼可以忘了我……你,你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的女人……你不是說過只喜歡我的嗎?」

    蕭祺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不悅,沉默一會俯身抱起她,「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靈曦猶自趴在他懷裡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最後竟然抽泣起來,「你不是說過要我做你的妻嗎?你不是說過只要我一個人嗎?可現在呢……你說過的話,都忘了嗎?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那麼快樂……」

    蕭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黑著一張臉將她送回了蘭馨苑。蘭馨苑的奴婢見王爺面色難看的很,都道是靈曦喝醉了惹他生氣,便慌慌的幫著將靈曦放在床上安置好,可那睡夢中的女,猶自不知死活的念叨著:「凌天,凌天……」

    她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開,蕭祺坐在床邊,冷冷的望著睡夢中還在流淚的女。

    竹清端了茶來,他一揮手便將那杯茶打飛了出去,嚇的一屋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直打哆嗦。

    本來今天他心情很好,尤其是她送的這罈酒,不在於酒如何,而在於她確實是費了心思去尋找的。可轉眼間,她嘴裡就念叨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還一副傷情要死的悲傷樣。

    凌天,凌天……他下意識的轉頭向窗戶那邊望去,那窗台上就有她刻著的那個

    男人的名字。

    蕭祺掰開她的手指,什麼都沒說,冷著一張臉便出了蘭馨苑。

    竹清她們同情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靈曦,本就無寵,這下惹怒了王爺,日以後怕是更不好過了。

    蕭祺回到沐陽居後,立刻就令人召來了康海,康海和樓忠分工不同,樓忠是內府的管家,而康海只管王爺對外的一些事情。

    蕭祺怒氣沖沖的吩咐他:「去查,四夫人的親戚好友,包括永安縣的所有人中,有沒有一個叫凌天的,給本王徹底查清楚此人。」

    康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問,只躬身道:「是。」

    蕭祺見他還立在那裡,又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

    「那還不快去!」

    「是。」

    康海見他火氣如此大,便立刻退了出來。他納悶的很,王爺這些年輕易不動肝火,所有事對他來說無非就是成敗而已。成了不見他高興,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理所當然;偶爾輸給一局,也不過是一時的失誤,重新再來便是。康海一直覺得,王爺是個沒有情緒的人,正因為他不同一般人的冷靜,寵辱不驚,所以他才越來越強大。

    只是今晚王爺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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