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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陽台上胡鬧了一陣,清洗後顧心鉞也不願意老實在房裡睡,要在陽台上睡,等迷糊著看了日出後才被沈鶴立抱著回房裡,就有些不舒服的症狀。
沈鶴立連忙讓船返航,請大夫來看了只說是疲累過度,只要好生養著就行。沈鶴立掰起手指來算顧心鉞到底勞累什麼了,這樣一想才發覺他平常除了坐著就是躺著,都不怎麼運動,難怪多走幾步就勞累過度了。
看著白著臉躺在床上的人,沈鶴立給他掖了掖被子,「等這次好了,以後得多陪你走動走動,就是不走動才會這麼容易勞累。」
顧心鉞輕掀起低垂的眼瞥他一眼,「你去忙你的,讓我靜靜的歇一會。」
銀朱給他捏腿,「這裡買的補品都比不上家裡庫房的,我讓廚子看著做,等回去了再讓曾媽好好給太太補補。這次回去,我得自己去領幾板子。」
「你也先出去。」顧心鉞說。
「是。」銀朱說,和沈鶴立一起出去。
顧心鉞一病,就病了十餘日,在這個時間裡,沈鶴立和耽景達成了共識,耽景接手了沈立堂廣市的貨運線,出了臨海州的,自然還是沈立堂其他的點,兩邊可以互相對接,但是若耽景想要再做其他州的生意,少不得還是自己再去跑線踩點。
耽景很光棍的說,「我能把臨海州有河的地方的生意都做到就足夠了。外面的,我不貪心。」
沈鶴立笑著舉起酒杯,「以後多仰仗耽景老闆了。」
「啊,哈哈,老闆,老闆好。」耽景笑哈哈的說,「慶祝我從少爺成了老闆,我請沈老闆吃飯,不如攜眷?」
「耽景老闆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巧的是我太太最近身體不舒服在家中靜養,等他好點後,我們就要啟程回京都了。」沈鶴立說。
「這麼快就走。」耽景有些捨不得,「你看廣市氣候也好,如今治安也好,沈老闆沒考慮在廣市定居?」
沈鶴立只笑,「我是無所謂,只我太太,正經的皇城人,尋常地方怕是住不習慣。」
「那就沒辦法。」耽景說,「以後沈老闆可要多帶太太來廣市玩,你不是還有買辦在廣市,以後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就是。」
「到時候一定不客氣。」沈鶴立笑說。
耽景哼著小歌回到家,就被下人告知,他老爹在他爺爺房裡等著見他呢,耽景讓下人端了漱口茶來,洗掉滿嘴的酒氣,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走到他爺爺所在的正堂。
「爺爺,爹。」耽景老實的低頭彎腰稱呼道。
「你最近在幹什麼?」他爹鬍子一吹問道。
「沈鶴立把在廣市的點送給我了,最近在忙著和他去清點關係。」耽景說。
「他好好一個點為什麼要送給你,人家送給你你就要啊,這是什麼阿貓阿狗,人家給你你就要啊。」他爹鬍子吹的一顫一顫的。
「楊家二小子盯上沈立堂廣市分部,剛好沈鶴立底下有一個掌櫃的跟革命黨有些牽扯,楊二想拿這個做章,沈老闆就乾脆送給我了。」耽景說。
「和革命黨有牽扯你也敢接手,貪吃不嫌燙手?」他爹說,「尋常你嘴花花在外頭招惹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我也隨便你,等你以後有了媳婦自然有媳婦管你。你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想把全家都帶進溝去嗎?」
「別人就算了,姐夫還能相信我會和革命黨勾結造他的飯。」耽景不在乎的說。
他爹聞言緊張的看一眼他爺爺,見他爺爺沒說什麼,才虎的瞪了一眼他,「什麼姐夫,亂說什麼。」
「大夫人已經在拖日子了,也把姐姐叫了去托付一些事情,既然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我們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耽景說。「楊二囂張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姐姐是姐夫的妾,等姐姐進了門,我們兩家總要對上。」
「耽景說的沒錯。」他爺爺開口道,「但只要你姐姐一天沒進門,你就不准叫那個人姐夫。」
「別人送了你接就接了,日後記得把人情還上就是。」他爺爺拍板道,「耽景,為家族計,你的眼光要放長遠點,別人有不如自己有,趙錢孫,並不是那麼穩靠的存在。去找人聯繫你南洋的二叔堂公。」
「知道了爺爺。」耽景說。
「行了,你們去吧。」他爺爺說。
耽景和他爹一起出來,他爹一改在屋裡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態度,親切的拍著耽景的後背,「好小子,你爺爺真跟我說讓你一筆錢讓你自己去白手起家試一試,結果你空手套白狼有一份不錯的事業了,雖然他這個點並沒有完全成熟,但這更有你發揮的地方不是嗎?」
「嗯。」耽景說,「我不準備擴張,就好好的做臨海州這塊的生意。不過,爹,沈鶴立那老狐狸,一條船都沒給我留,你給我追加一點投資,我買幾條船。」
「沒船你跑什麼河運?」他爹瞪眼睛說,「不過也正常,他沈立堂其他的地方的生意照做,這跑下來的線給你算了,船他自己還能用。沒事,爹給你準備船,先來二十艘夠不夠。」
「爹,你當這批發大白菜?」耽景嫌棄道。「本來的規模也只有十艘,先準備個十五艘吧。」
「好,爹給你買。」他爹腆著肚子說,「他人留給你了嗎?」
「留了一套班子給我。」耽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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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還是個送人的樣子。」他爹說,「什麼時候把沈鶴立請回家吃頓飯,就是要和實在人做生意交朋友。」
「是哦,我怎麼沒想到。」耽景突然很激動的說,抱一下他爹,「爹,你真是我親爹,我現在就去給他們送請帖。」
「這麼急幹什麼?」他爹在後頭追問道。
「不急不行啊,他馬上就要帶著他太太會京都去了。」耽景朝後揮揮手道。
他爹在原地站了一會,隨即跳腳說,「兔崽子,你又去招惹人家媳婦了,趕緊給我回來。」
說是疲累過度並沒有什麼大事,但是顧心鉞懨懨的躺在床上打不起精神來,沈鶴立見著也有些心疼,「要不咱們換個西醫試試?總這麼躺在床上也不是個事?」
「我沒事,只是不想起身。」顧心鉞說。「我覺得好累,好累。找人先送我回去吧,你忙完事再回來。」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沈鶴立說,「本來這次來還想買一兩個技術,回京都開廠,現在把廣市的點撤了,也沒什麼心情找技術了,回航的時候路過上江時,再去找找看,到時候從上江走旱路去中原州早莊,不想去看看你舅舅嗎?」
顧心鉞聞言直直的看著他,「你想去見我舅舅?」
「早莊並不是我非要去的地方,你知道,那個地方沃野千里,沒有大河。但我想著也許你會想要見一見外家的人。既然出來了,就見了面再回去吧。」沈鶴立說。「以後還說不定你會不會出京都。」
「出來,真的很累。」顧心鉞說。
「我知道。」沈鶴立摸著他的手說,「天天躺在床上也變瘦了,換著補品吃氣色也沒好一些,我現在能理解銀朱的負罪感,明明當初出來時拍著胸脯說要把你照顧好。」
「我會很快好的。」顧心鉞說,「去看了舅舅再一起回家吧。」
「嗯。」沈鶴立說。
沈鶴立在翻看洋行的產品畫冊,等他確定了產品,洋行再大量發貨到京都的百貨公司。發財在一邊整理。
「太太好像也沒有特別的反應。」沈鶴立突然說。發財以為他在自言自語也沒回答他。
「發財,你說太太生日那天我說了那些話,他看著像感動了,但是這幾天我覺得又沒什麼特別的變化?你覺得太太有變化沒?」沈鶴立說,「哎,你家太太真是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啊,捂的胸口都冷了,也沒見對我熱情一點。」
「太太最近都是讓你在主臥睡的。」發財說,「也會等你一起吃飯。」
「還有呢。」沈鶴立問。
「你每次問話的時候太太也會回答,雖然很少,但還是會偶爾對你笑。」發財實事求是的說。
「你覺得這些是變化嗎?」沈鶴立說,這不都是稀鬆平常的日常生活嗎。
發財為難的看著他,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沈鶴立點頭,「你說吧,我就擔心當局者迷,所以想問一下。」
「老爺,你忘記了你當初被太太扔出院子不准進門了嗎?」發財鼓足勇氣說。
「想要和太太一起吃飯還得看太太的臉色,從前你問太太的話,都是太太身邊的丫頭回答的,更別提想要太太對你笑了。」說完發財一幅老爺你真的不知足的表情說。「我覺得太太心裡已經有老爺了。」
「是嗎?是哦。」沈鶴立想想也是,哈哈大笑道,「真是稍微過了點好日子,就忘記當初的狼狽了。這麼說太太的變化還挺大的。知足,知足。」
「老爺對太太這麼上心,太太又不是泥做的,怎麼會不懂老爺的心。」發財說。
「我這好像上心上心就習慣了。」沈鶴立說,「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讓他在心裡紮下根了,我可不會只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得讓太太有一天也把我紮在他的心裡,這輩子才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