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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立翻個身醒來,花了一秒來反應自己是睡在哪,再花三秒來思考,自己怎麼昨天來這睡了,顧心鉞竟然沒把他趕出去?一秒後發現顧心鉞的位置,五秒後在枕頭上單手支著頭看向顧心鉞。
顧心鉞坐在窗戶邊看書,繁雜花朵造型的西洋杯子上飄著淡淡的熱氣和茶香。他穿著習慣的對襟大褂,藍色的布料在陽光下有了深淺層次,細看還有魚鱗的繡樣。黑髮柔順的披在肩上,黑髮上有一圈一圈的光暈,皮膚白的在陽光下快要透明的樣子。
都說燈下看美人,沈鶴立今天才發現,真正的美人不用在燈下的朦朧光線裡才覺得美,這在陽光下看的美人才是白玉無瑕,當然如果美人能對他笑一笑就好了。
「不起來嗎?」顧心鉞看書並不看他。
「我記得我昨天給你取字了。」沈鶴立興致勃勃的說。
「我爺爺去世前把我叫到身前,給我取的字。」顧心鉞說,「字敏行。」
「這樣啊,那就太可惜了。」沈鶴立有些惋惜的說。「未出閣的不都是成親後夫君給取字嗎?」
「你要是喜歡就當個別名稱呼。」顧心鉞翻頁說。
「悅之,悅之,悅之……」沈鶴立像是得了什麼好處似的歡喜的反覆叫道。
「閉嘴。」顧心鉞說,「吵到我了。」
於是之後兩人一個安靜的看書,一個安靜的欣賞,銀朱端著點心進來有些摸不準他們是在弄什麼,給顧心鉞擺了點心,「太太,中飯擺在哪?」
「已經到吃中飯的時候?」顧心鉞把書合上,端起茶杯抿一口。
「太太早上不是沒吃什麼東西嗎?老爺也這個時候才醒來,這時候吃早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中飯,不如把中飯提前,吃的豐盛一點。」銀朱說,「昨天太太和老爺也累著了不是嗎?」
「那就擺在二樓的露天陽台上,今天陽光不是很好嗎?」沈鶴立提議說。
顧心鉞看看窗外,「不要,太陽曬的眼暈。」
「那就在樓下餐廳擺,我現在就起來了。」沈鶴立說。
兩人吃了中餐,沈鶴立想陪顧心鉞喝點茶,發財默默的站在他身後。沈鶴立看了他幾眼,回頭小聲的問,「尹叔叫你來找我?」
發財默默的點頭。
「不去不行?」沈鶴立悄悄的問。
發財默默的點頭。
「可以晚點去嗎?」沈鶴立悄悄的問。
發財默默的搖頭。
「為什麼不繼續點頭。」沈鶴立不無遺憾的說。
「有事就去吧,杵在這幹什麼。我沒功夫陪你。」顧心鉞頭也不抬的說。
「悅之又用完就扔?」沈鶴立傷心的說。
「話不能亂說。」顧心鉞似笑非笑的瞥他,「我昨天用了嗎?」
「昨天沒用,今天可以用。」沈鶴立貼上去。「明天可不要用完就扔。」
「快走吧,不是有正事嗎?」顧心鉞嚴肅臉說。
沈鶴立親暱的捏捏他的肩,和發財上二樓去了。
推開書房的門,沈鶴立收拾起臉上的嬉皮笑臉,回歸正經嚴肅,「尹叔。」
「你,你,你。」尹叔點著他說了幾個你,「到廣市這麼多天了你過問過公事嗎?」
沈鶴立走到書桌前坐下,「最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嗎?」
「既然到廣市,總要去分部辦公室坐鎮幾天,船上的夥計也得去見見。伍重陽的事現在還沒調查清楚。」尹叔說。
「一樣一樣來。」沈鶴立說,「賬本要是沒問題就送回去吧,免得底下人心裡發慌。我今天下午去分部辦公室,順便帶過去。」
「行。」尹叔說,「晚上要不要約幾家商行的老闆吃個飯,聊聊最近的趨勢。」
「不行。」沈鶴立說,「晚上得回來陪悅之吃飯。」見尹叔不解就笑說,「悅之是我給太太取的字,好聽嗎?」
「太太的長輩沒給他取字?」尹叔不信。
沈鶴立聞言面色短暫的一僵,「他爺爺是給他取了敏行,不過太太說了,我樂意的話也可以叫他悅之。」
「嘖嘖嘖。」尹叔說。
「尹叔,這種心情你這個大半輩子光棍的人理解不了。說真的,你真的不要去尋覓一下春天,現在多少年輕姑娘都任你選。」沈鶴立說。
「渾說什麼,都半老頭子了何必去糟蹋人家姑娘。」尹叔瞪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趁早讓你媳婦給你生個大胖小子,寬你娘的心。」
沈鶴立只笑不說話。
沈鶴立的車才駛出沈公館,沈公館圍牆外拐角停著的一輛車就有了動靜,「少爺,咱們直接開進去嗎?」
「嗯。」耽景坐在後座,眼裡滿滿的興味。
車子在門房那被攔住,開車的小伙趾高氣揚的說道,「這車你不認識?昨天才來過的,你家太太邀請我家少爺今天來家拜訪,你攔著是幾個意思?」
「那我先和主樓聯繫一下?」門房有些猶豫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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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聯繫什麼?我還騙你不成。」小伙說,「讓開讓開,萬一撞著哪了,你信不信你家老爺不但不會多說半句。」
門房是新請的,對主家的性情到底沒有摸清楚,半推半就的就讓車子開進去了。
車子到主樓前的噴泉停下,小伙下車等著,等主樓出來人問詢,才笑瞇瞇的說,「勞煩跟你家太太通報一身,我家耽景少爺上門來拜訪了。是昨天晚上見過的人。」
丫頭惶急慌忙的去找銀朱,銀朱並不急著去找顧心鉞,而是走到門外,對還在車子裡沒下來的耽景屈一下膝,「給少爺問安,不知少爺可有拜帖?」
耽景把窗戶搖下,「並沒有,只是昨天和太太一見如故,今天就上門來問好來的。」
銀朱不卑不亢的說,「不好意思少爺,我家太太今天不方便見客,請你回去吧。」
「我現在寫一份拜帖,太太方便見我嗎?」耽景桃花眼笑瞇瞇的說,尋常丫頭見他這樣子早就臉紅腿軟的什麼都答應了,銀朱卻只同樣回一個笑瞇瞇的笑容。「恐怕不行,少爺。」
「那我說我手裡有沈立堂攸關生死的秘密,你家太太願意見我嗎?」耽景見一計不成只能啟動最後方案。「我勸你最好去問一下再來回話,以後若有什麼事故,你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銀朱仔細辨別了一下他的神情,略一思索後屈膝離去,臨走前讓人守在大門,不要讓他們進來。
「少爺,她們也太不識抬舉了,這廣市還沒有哪家敢把少爺你晾在門口不讓進去的。」小伙為自家少爺打抱不平。
「你懂什麼,你少爺招呼不打一個就想見人家內眷,沒被亂板子打出已經是萬幸了。」耽景歎氣說,語氣又甜蜜又惆悵,「可誰叫我想他呢,今天要是不能見他一面,我一定會死的。」
銀朱很快就出來,伸手引導耽景往裡頭走,「少爺請進。」
耽景進大門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的顧心鉞,「哦,美人~~」耽景隨手在門口花瓶裡抽出一支花朵,用誇張的語調湊近說,「一日不見,思之若狂,請收下這支花,以及我誠摯又濃烈的心意。」
「你說你知道沈立堂的秘密?」顧心鉞像是看猴戲一樣居高臨下的問他。
「或許我們可以對坐著喝喝茶吃吃點心,聊聊人生聊聊理想,順帶聊點小秘密?」耽景提議道。
「石青。」顧心鉞喊道。
「是。」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石青拎著耽景的後衣領就往外走。
耽景見是真的想要扔他出去,忙不迭的說,「我知道你們沈立堂伍經理在搞什麼勾當?」
「石青。」顧心鉞叫住。
石青拎著人呆在原地,可憐耽景被人扯著後頸的衣裳,腳尖著地跟風中的稻草人似的左右搖擺,「他在跟革命黨混在一起,每個月都用沈立堂的船隻為革命黨運送貨物,廣市盯著他的人不在少數,只等時機成熟,就捅到上面去,伍重陽逃不了,沈立堂和沈鶴立也別想輕易置身事外。」
顧心鉞點點頭表示聽到了,石青拎著人繼續往外走,耽景張牙舞爪的亂揮,「這可是一級機密,我好心跑過來跟你說,一杯茶的時間都換不到嗎?」
顧心鉞喝一口茶,對銀朱說,「聽說他喜歡美色,你去讓顧祈去外頭尋一個佳人送過去,就當謝禮。」
「是。」銀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