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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立陪顧心鉞吃了飯,又陪著他坐著喝了一盅茶,再目送他回臥室小憩後才去書房忙正事。尹叔和發財兩人對著翻賬本,得財正在收拾剛吃完飯的碗筷。
「尹叔,你怎麼突然這麼客氣。」沈鶴立笑說,「就你上我家,我娘都得上席陪飯。現在就我和我媳婦兩個人吃飯,你非要在書房吃,我媳婦兒還擔心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
「你媳婦會擔心?胡扯吧。」尹叔說,有點焦慮的點點賬本,「這賬目做的太平了,我反而有種不真切的感覺,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有問題有問題,偏一時又看不出來,吳發達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廣市啊?」
「那還早著呢。」沈鶴立說。「尹叔,伍重陽當初和我們一起跑的海,風裡來雨裡去的,要不是信任他,我不會把廣市這塊交給他管,從前也從來沒出過問題,這次你怎麼就懷疑上了?」
「我也不想懷疑,但是直覺它不答應啊。」尹叔搖頭道,「從前的交情是交情,人心易變。廣市這麼大的場面都讓他一個人管,難保他沒有自立門戶的想法。」
「行,那我不打擾你看賬本。」沈鶴立說,「得財,去幫老爺跑次腿。」
「什麼事老爺?」得財搖著尾巴就上來了。
「前面這塊草坪太大了,現在又不遛馬,空在那太太要個賞景的地方都沒有,你去找個搞園林的人來,看是種些花還是搭個亭子,要自然,要有美感,要快,明白嗎?」沈鶴立問。
得財嚴肅的點點頭,「知道了老爺,我這就去。」
「這個宅子你能住多久,還瞎折騰啥。」尹叔說。
「哪怕住三天也要住的愉快,是吧。」沈鶴立說。
尹叔笑著點點他,「你呀,要是當個皇帝,也就是個一騎紅塵妃子笑的昏君種子。」
「我的榮幸。」沈鶴立挑眉說。
得財找的人很快就來了,在前頭草坪轉悠了半天,帶到沈鶴立面前時已經有了腹稿,「沿牆種一圈薔薇,好打理,如今正是花期,帶著盆種在牆根下,一點看不出是新種的,草坪太大,可以堆點土做個坡出來,現在西洋人流行一種在山坡上用棍子打小球的遊戲,好像叫什麼,高爾夫,做個高爾夫草坪出來,時興,頭一份。靠大門這邊可以弄個噴泉,跟主樓呼應,再來一個鳥籠似的西洋亭,旁邊裝一個白色的鞦韆椅,內眷可以坐在那上面看看天看看草聊聊人生聊賴理想。」
「當然你們家的草坪實在是太大了,不要求快的話就挖個大池塘出來,湖面上養幾株睡蓮,再養幾隻白天鵝在裡面,池塘邊上用木板做了觀景台,上面安個鞦韆椅,看看水景也是不錯的。」
沈鶴立挑眉看著眼前這個一米七出頭黑瘦的人,「不挖池塘,就按你之前說的那種方案需要多少工時?」
「七天。」男人道。
「太久了。」沈鶴立否決道。「我多出點錢,你多請幾個人,需要多久?」
男人仔細盤算了下,還拿出兜裡的小本子點點點。「最快也要三天。」
「按你的報價翻翻。」沈鶴立說,「一天一夜給我搞定,今晚上就開始,當然今晚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明天我帶我太太出去一天,傍晚回來時希望有個完全不一樣的花園。」
「這太,太勉強了。」男人皺眉為難道。
「我府上的人你也可以任意使喚。」沈鶴立說,「先把鞦韆椅弄上,亭子要是來不及不做也行,我太太他不一定喜歡這種。做出來的效果要是傳統華國人能欣賞的那種西洋景,你懂我的意思?」
「今晚上就要做,那還有準備工作呢?」男人皺眉為難道。
「這不還有一個下午準備嗎?」沈鶴立說。「你就幫幫忙,我太太第一次到廣市來,白天在家沒個景看只能在房裡睡覺,我看著心疼。」
男人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那我報價要報的高,你這是加塞,別人訂的噴泉,鞦韆椅都要先挪給你用。」
沈鶴立笑道,「隨便你開,你報出的價我翻翻,絕不食言,你等下就可以拿報價的百分之三十走,明天早上再給報價的百分之三十,等傍晚我回來,看著滿意,餘下的錢一次性給你。怎麼樣,我這麼爽快的老闆也不多見。」
「我還得回去做報價,晚上我先把花苗送過來,到時候你再給定金。」男人說,「老闆爽快,我們也不玩虛的,保證把活做的漂亮。」
沈鶴立點頭,讓得財陪他去量尺寸,再送他回去。
「著急忙活什麼,非得一天半趕出來幹什麼?」等人走後,尹叔不認同的說,沈鶴立幼時貧苦,少時顛簸,就算家大業大也還是有著勤儉的品行,尹叔現在看顧心鉞就跟婆婆看兒子娶了個敗家媳婦一樣,怎麼看都不得勁。
「也不全是為了他。」沈鶴立說,「三天後我想在家中辦宴會,宴請重陽和平常生意上往來的人,就像尹叔說的,重陽在廣市沈立堂說一不二,我也得讓大家知道還有我這麼個老闆不是。」
「你還真的要在家辦?」尹叔說,「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就家中這小貓兩三隻,能搞起一個宴會來,別到時候丟醜。」
「不會的,顧心鉞那樣的人,怎麼會容忍丟醜這個字眼。」沈鶴立說。心情好的拍著膝蓋,「娶個漂亮老婆自然是要跟大家得瑟得瑟。」
顧心鉞午睡起來,又坐到客廳看書去了,深宅的日子就是這麼無聊,顧心鉞慣常打發時間的消
消遣就是看書,沈鶴立看他這樣子莫名覺得有點心疼,手裡的賬本翻了兩頁,又巴巴的黏上去,氣的尹叔只吹鬍子,沈鶴立腆著臉英雄氣短,美人懷英雄塚的胡說一氣給自己開脫。
顧心鉞對身邊多了一個人並無多大反應,你說你的,我看我的,互不相干。
「明天就我們兩,不坐車,去街上逛逛怎麼樣?」沈鶴立提議說。
顧心鉞奇怪的看他,沈鶴立笑說,「我請了人把前坪改造一下,明天可能會有很多人,你在家也不習慣,不如我們出去打發時間。」
顧心鉞點頭,問,「為什麼突然想到要改造?」
「三天後,我想在家宴請商場上的朋友,第一次宴請總要有點新氣象不是。」沈鶴立笑說。
顧心鉞聞言盯著他,「三天後你要這裡宴請賓客?」
「是啊。」沈鶴立乾脆的點頭道。
顧心鉞有些不好的預感,「你拿什麼宴請?」
「這不是有太太你嗎?」沈鶴立用非常信任的眼光看著顧心鉞說,「因為太太跟著來了才會想到在家裡宴請賓客,單身一個人在家請什麼?」
顧心鉞確認他的神情是認真的,轉頭拿書擋面,無聲喟歎。
「太太怎麼了?」沈鶴立問道。
「別和我說話,我頭疼。」顧心鉞說。
顧心鉞當然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就頭疼,他找來顧祈,閒談幾句後溫和的問他,「在家可聽孝伯說古?」
「經常。」顧祈笑道,「父親閒暇時最愛和我們兄弟說當初老太爺在的事,那時的顧家賓客雲來,日日宴席,熱鬧非凡。有時候母親休假時也會說上幾句,我們三個聽的都能倒背如流,好在大嫂已經懷孕,以後聽父親說古的就是另外一批了。」
顧心鉞笑說,「既然聽孝伯說了很多顧家辦宴席的事,想來讓你來操辦宴席也不在話下。現在老爺想在家裡宴請賓客,這事我就交給你了。」
「老爺,在這?」顧祈有些愣神,隨即明白過來就是巨大的驚喜,「日期定了嗎?請帖發出了?」
顧心鉞搖搖頭,「老爺就是一句話想在家裡請客,你就多跑一趟,跟他確定一下,什麼時候辦,請哪些人,早早把請帖送過去,廣市風氣和京都不一樣,這宴席流行的也不一樣,你多費心。」
「保證完成任務。」顧祈激動的說,這可是少爺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他的管家之路,終於開始了。他得先回去在本子上記著要宴會要辦的事宜,條理分明,也不會有疏漏。
晚上沈鶴立故作自然的進了顧心鉞的臥室,顧心鉞瞄他一眼,倒也沒說趕他的話,沈鶴立心下放鬆,銀朱進來伺候顧心鉞梳洗。沈鶴立久等發財不來,只自己梳洗了。
準備睡覺的時候,發財才來匆匆露個臉。沈鶴立玩笑似的踢他,「幹嘛去了這個時候才來,老爺要你何用,是不是嫌你這第一跟班的位置太穩固了,想讓老爺提攜新人上來。」
「我跟顧祈學習去了。」發財討好的給沈鶴立脫鞋,「辦個宴席原來這麼有講究,要做老爺身邊的第一人,我要學習的還挺多。」
「嗯,有這個覺悟就好。」沈鶴立說,「以後晚上不用你過來伺候梳洗了,趁這個時間多學習。」
「是。」發財得令。
晚上躺在床上,沈鶴立還有些不真切的幸福感,這又不是在船上條件所限,又不是顧心鉞的特殊日子,怎麼這麼好說話呢,東想西想很晚都沒睡著,睡在身邊的顧心鉞半睡半醒間自動滾到沈鶴立身上,半邊身子都壓到沈鶴立身上,頭不由自主的蹭兩下,熟睡了。
沈鶴立萬萬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初在旅社條件所限,怕顧心鉞醒來後生氣,就讓他睡在自己身上,顧心鉞嫌被單髒,倒不嫌他髒,後來在破浪號上也一直睡在他身上,這習慣養成了,昨天肯定沒睡好。
沈鶴立笑的牙花都露出來了,這個習慣好啊,他真是太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