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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府裡,陳興漢穿著老人褂在逗鳥,說起來他也才三十幾歲,真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但平常不穿軍裝的時候他就最喜歡穿寬鬆的老人褂,再拎一個鳥籠子,搖把扇子,像一個無所事事的老紈褲。
「元帥,蔣總理把簽好字的土地改革辦法發下去了。」副官進來說。
陳興漢聞言說,「從我親兵裡挑二十個過去跟著總理,准他們便宜行事,誰要是不聽話搗亂,就直接斃了。」說完繼續教籠子裡的八哥說,「承君,承君。」
「承君——承君——」籠裡的八哥也跟著叫喚道。
「總理,元帥派了二十個親兵過來協助你土改。」秘書進來說,埋在書桌上厚厚的檔堆裡的蔣承君聞言點點頭,怕秘書看不見又說,「先讓五個跟著去貼板昭告,讓十個跟著書記官去登記,盡量不要發生流血事件,若有滋事鬧事的,關一陣子。」
「是。」秘書領命出去後,蔣承君還是放下筆,取下眼鏡,捏捏鼻樑。
臨睡前一個小時是陳興漢辦公的時候,他有四個副官,四個書記官,還有一個能幹的總理大人,平常的公務他只要副官報導他這時點個頭就行,臨睡前的公務都是比較棘手的難題,他習慣想著事睡覺,也許夢裡會有別的感悟。
今天大概是沒什麼心思批公了,陳興漢拿著本子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噹噹噹,座鐘響起九下,他來了精神,眼睛盯著門口,果然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行色匆匆的走進來。
「元帥。」進來的人喊道。
「你來了。」陳興漢換了個姿勢,壓抑一下身體的興奮,淡淡的說,「吃飯了嗎?」
「沒胃口。」蔣承君脫了帽子,大衣和眼鏡。
「那就是沒吃了,這都幾點了,一點不愛惜自己。」陳興漢責備說,朝外喊道,「讓廚房把晚上的鮑魚鍋送一份上來,不是那什麼法蘭西廚子做了奶酪蛋糕,也送一份上來給蔣總理嘗嘗鮮。」
蔣承君自顧走到陳興漢的桌子邊,順手拿起一份公看,「陳秀峰又帶著他的部隊來打游擊了?」
「別管那個瘋子,當初軍閥們劃分地盤,他被雷永和擺了一道,吐出手裡最大的兩個地盤,現在擁兵自重做不到,又不想歸降誰,就到處打游擊呢。」陳興漢說。
「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他找雷永和打游擊去,總是在京都州附近打轉幹什麼?」蔣承君歎氣說,「一個一個都盯著京都州,這京都州除了佔據了一個京都,其餘要土地沒土地,要人口沒人口,要經濟沒經濟,也不知道哪裡招人眼。」
「那你說劉邦和項羽爭江山時為啥要先打咸陽?」陳興漢笑說,「行了,知道地盤少,供不了蔣總理大展拳腳,等下半年,我把毛子佔據的關外三縣打下來,夠你發揮的。」
「一下子三個縣打下來太吃力了。」蔣承君說,「你先帶部隊去關外晃蕩一圈,把最靠近關內的魯平打下來,我這邊把馬路修上,這中間的地可大了,我得把想在京都開廠的人都忽悠到那去。」
「遵命,總理大人。」陳興漢說。
蔣承君嗔怪的看他一眼,繼續拿桌上的案看,陳興漢見副官把飯菜端上來了,就說,「先吃飯吧。」
「沒胃口。」蔣承君依舊說,「你別管我。」
「怎麼能不管你呢。」陳興漢說,起身讓蔣承君坐到他的位置上,他則搬了條凳子坐在他身邊,把吃的擺在身前,用勺子喂一塊鮑魚給他,「來,張嘴。」
蔣承君抬眼,見屋裡已經沒有別人了,就偏頭一張嘴,吃了一口,兩人就一個喂,一個吃,邊討論一下公務,不一會兒飯吃完了,公務也商討完了。陳興漢想來摸小手,蔣承君瞪他,「別以為這樣就算過了,你打掉雲麗孩子那事我還沒原諒你。」
蔣承君說完見陳興漢不接話,「你還不知錯,你今年都三十四了,子嗣的事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不想要孩子?」陳興漢說。
「怎麼能不要孩子呢?要孩子也不是為你自己,跟著你的那些老人們可都是盼著你有子嗣,以後事業有承繼。」蔣承君說。
「現在的狀況,想要再當封建王朝統治者,不太現實了,估計以後也會跟美利堅似的弄民主共和,總統輪換,既然已經不是家國天下,我有沒有兒子又有什麼重要。」陳興漢說,「努□□還是開國皇帝呢,他都能把皇位傳給侄子。我是沒侄子,你不是有嗎?或者就在跟著我的那些個老人們裡選一個就是。」
「你胡說什麼?」蔣承君怒道,「不是為了你有兒子,我往你後院塞那麼多女人和種了胎蟲的男人是為了什麼?」
「你不為了別人,為了我你也得弄出一個孩子來。」蔣承君說。不然,我這些年的委曲求全不就是一個笑話。
「蔣承君。」陳興漢突然很正色的說,「你塞給我的那些人我一個都沒碰。」
「雲麗肚子裡的是野種。」
蔣承君被措不及防的消息震道,「為什麼?」
「我不想要孩子。」陳興漢只有這一句話,「小孩子是天底下最麻煩的東西,我怕一個惹我生氣,我得擔一個打死親子的罪名,萬一他不孝順呢。」
蔣承君是誰,蔣承君是最聰明不過的人,他十七歲就跟著陳興漢當軍師,看他從一個小兵隊長變成現在割據一方的大軍閥大元帥,二十五歲第一次被陳興漢壓倒在他當上司令的辦公室,他還記得當
當初他在耳邊笑著說,『承君,承君,如今終於是承君之歡了。』
他怎麼不知道他不想要孩子的原因。
他只是不想要別人給他生的孩子。
蔣承君突然朝他臉上扇一下,陳興漢挑眉,他卻又靠近坐到他腿上,像撒嬌一樣的環住他的脖子,「混蛋,就知道逼我。」
陳興漢摟著他的腰,「你二十幾歲的時候我都沒有逼你,轉眼你今年都三十了,我逼你幹嘛?我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二十九,到年底才滿三十呢。」蔣承君孩子氣的說,這兩年因為往他後院塞人的緣故,他心裡卡著刺呢,總是借工作的借口不和他親近,現在知道他沒碰那些人,心一下子就放晴了。
「第一次後來你把司令辦公室掀翻了,要我真讓你承受胎蟲之痛,估計你把元帥府拆了都不解氣,還得把我拆了才行。」陳興漢笑說,抱著蔣承君突然站起,唬的他立馬手環緊脖子,腿環緊腰,「吃飽喝足睡覺覺咯~」陳興漢說。
顧心鉞醒來時看見眼前的白色襯衫有一瞬間的晃神,好像自己還在那個搖晃的晚上,等徹底清醒後才發現,自己是被沈鶴立半抱在懷裡,兩個人擠著睡在貴妃榻上。
顧心鉞皺眉,伸手,把沈鶴立推下去,然後神色正常的坐起,等人進來。
「什麼?怎麼了?」被突然推下榻的沈鶴立坐在地上,左右張望,還不清醒呢。
黛眉端來洗漱工具讓顧心鉞漱口,洗臉,擦手,「那個床處理了嗎?」一套程序完畢,顧心鉞才開口問。
「少爺在睡覺呢,怕驚著少爺,還沒讓人來搬。」黛眉說。
「現在叫人來搬。」顧心鉞說,「我餓了。」
「曾媽知道少爺醒了就去佈置餐桌了,少爺去廂房用餐吧。」黛眉說。
顧心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起身往外走了,把後來清醒了在紫葛的服侍下洗漱的沈鶴立當不存在。
「太太又要幹嘛?」沈鶴立問黛眉。
「太太要換床。」黛眉避重就輕的說。
「他不是慣睡那個床嗎?」沈鶴立突然輕笑,想來知道他要換床的原因了,「就把這個床搬到我臥室裡去。」
「老爺,這個不合適吧。」黛眉暗暗叫苦說。
「沒什麼不合適的。」沈鶴立說,起身也準備去用餐,不過他還是轉身對黛眉說,「我不希望再在我在場的時候,你喊少爺,我是老爺,他是少爺,這怎麼算?」
「奴婢知錯。」黛眉連忙蹲身說。
沈鶴立自顧走了,紫葛悄悄的說,「老爺走了。」
黛眉起身,「這個床可難辦了。」
「要我說,你悄悄問曾媽好了,少爺總不會跟曾媽生氣。」紫葛提議說。
「也只能這樣了,我先叫人把床搬出錦繡園。」黛眉輕歎說。
曾媽正伺候著顧心鉞和沈鶴立兩人用餐呢,「今天運氣好,得了新鮮的半邊鹿,割了一腳留在小廚房,其餘的送到大廚房,讓老太太,二老爺和小姐也跟著嘗嘗鮮。」曾媽說。
「這鹿肉最好吃的,我吃過一回回味樓的風吹鹿肉,那個味美,吃了三天後都覺得唇齒留香。」沈鶴立說。
「老爺也喜歡吃鹿肉?太太最喜歡吃鹿肉了,下次再得了鹿肉,我也做一回風吹鹿肉給老爺嘗嘗,只怕比不得回味樓。」曾媽笑說,早上她去老太太那給少爺報恙,下午老爺回來了就說陪抱恙的太太用膳,不去主屋吃飯了。
千里姻緣一線牽,既然是成了親,兩個人和和美美好好相處才是正理。
「回味樓算什麼,在你面前,提鞋都不配。」顧心鉞說。他知道今天曾媽弄鹿宴的目的,被算計成功當然覺得丟臉,但是事實已經是這樣了,左右還有三天,不如好吃好喝補足精力。
當晚,果然抵抗兩下就順其自然滾做一團,被按在硬床上翻騰比在軟床上還不如,第二天醒來只覺得哪哪都疼,補覺也補的不安穩。
當晚照舊是運氣好得了新鮮的鹿肉,吃了鹿肉又是一夜翻騰。醒來後顧心鉞覺察到身體的燥熱已經沒有了,知道這次算過了,補覺前下了一道命令,「讓石青和花青守在院門口,沈鶴立敢進來,就給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