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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立和顧心鉞兩人同床只是單純睡覺而已,早上沈鶴立出門去公司,顧心鉞用了早飯後讓人招了花青來。
「你去沈家的商行走一趟,跟掌櫃說,但凡顧家來人提東西不給錢的,都一筆一筆記上,到月底總起來,再一分為二,一份送到曾媽那去拿錢,一份送到趙旅長府上讓他們太太給錢。」顧心鉞不疾不徐的交代著,「顧家有兩個出嫁的人,倒不好只讓我一個人專美於前。」
「是,少爺。」花青應道後出去。沈家目前在京都州有三家商行一家百貨公司,花青一家一家的都跑到,這掌櫃的口頭上應好,但轉身還是都報到沈鶴立那,讓他定奪。
「太太既然開口了,就按太太說的做吧。」沈鶴立知道後笑道,這個顧心鉞,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去趙旅長府上送賬單的人我來選,還有太太的那一份從我的私帳上走。」
早在末朝時,貴族寅吃卯糧虧空的就不在少數。貴族講排場,又愛攀比,不食人間煙火,內裡管家一兩銀子一個雞蛋的比比皆是,原來佔著貴族的名頭,底下有莊子,有想借□□的商家的孝敬,面上總還能持平。
末朝一滅,貴族人心惶惶,既怕被軍閥清算,又想投機再得一場潑天的富貴,這就少不得要用錢來走動。再加上末朝亡國之前的洋亂之禍,亡國時紅衣巾的趁火打劫,貴族家也沒有餘糧了。
現如今雖然形勢開始好起來了,但是貴族的交際場又要忙碌起來,為了面上好看,少不得要拆東牆補西牆,如今好不容易又可以藉著名頭抖起來,少不得吃相要急躁一點,難看一點。
趙正哼著小曲兒回家,聽元帥的意思,下半年還是有戰打的,終於不要窩在這繁華之地消磨銳氣了,想想都覺得骨頭鬆快了不少。到家的時候,聽到家裡的女人們在花廳聊些什麼,哈哈大笑,趙正心情不錯,也湊過去,「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老爺回來了。」
「哥回來了。」
刷拉拉站起幾位花枝招展的女人,那都是趙正的姨太太,坐在上首沒動的是他的母親,母親邊上依偎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就是他的妹妹。
「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你們伺候老太太伺候的好,老爺都有賞。」趙正坐到母親下首位置,順手攬過靠他最近的一個姨太太。
「謝老爺賞,不過今天逗笑老太太的可不是我們,是太太呢。」被摟著的姨太太嬌笑說。
「太太?」趙正環顧四周,「太太都沒在這,也能讓老太太高興。」
「也沒什麼。」趙氏抿一口茶道,「我正在教導你妹妹呢,以後要是嫁出去,可不要總是想著朝家裡面摟錢,你哥哥有本事,也不差你幾個錢。要嫁出去了還要負擔娘家,說出去要羞死人了。」
「咱們不是貴族,就是平頭守禮人家,也不能做這種事,這樣的姑娘在婆家是站不住腳的。」趙氏說,憑你是貴族有怎麼樣,嫁到我家來,還不是要聽我這賣菜老太的話,娘家也不爭氣,真不知道還抖什麼威風。
趙正聞言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就不繼續問下去了,只打著哈哈又說些其它的事,不一會兒,顧心凝走進來,「母親,老爺,可以開飯了。」
「這開飯了隨便叫個丫頭來說一聲就成,你個太太親自來做這些跑腿的事,嘖——」趙氏故意說道,然後起身走了。
顧心凝神色微變,但還是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她走在前頭。心裡不住咒罵,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不死,不來叫她吃飯,她說她不誠心不孝順擺架子,叫她來吃飯,她又嫌自己不莊重了。不過是個命硬剋夫的賣菜寡婦,裝什麼老封君。
等趙正晚上到正房休息時,已經知道事情始末了,沈家商行來了要賬的,說是顧家管家說了,東西他們拿,錢是兩個出嫁的人的孝心,賬單上一筆一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顧心鉞出多少,歸她顧心凝又該出多少。顧心凝臊的要死,給了錢連忙打發走了,可消息還是長翅膀一樣在內宅傳開了,那些個姨太太都可勁的笑話呢。
顧心凝穿著白色睡衣在等趙正,長髮柔順的披在肩後,見著趙正就眼波盈盈,端的是楚楚可憐,「老爺——」
顧心凝出生在她娘當寵妾那段時間,旁的沒學到,這小意慇勤柔情似水是耳濡目染學了個十成十,趙正也喜歡她這個調調,名門貴女,如菟絲花一樣依附著他,這種身份帶來的滿足感,可是再多美的揚州瘦馬也比不上的。
「誰讓太太不高興了?」趙正捏著她的下巴說。
「爺都知道了還問我。」顧心凝嘟嚷著說,這府上,趙正是絕對的主宰者,不像她家,她爹不管事,權利都在娘手裡。她雖然不滿,但也知道這不能急,得生下孩子後才有底氣慢慢謀劃。
「那些只是小錢,沒關係,你要是覺得別人上門要錢不好意思,就乾脆每月劃多少錢到商行上,讓你娘家用。」趙正說。
「老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心凝瞪道。「爺把顧家當成什麼打秋風的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正敷衍的說道。
「這是我大哥故意臊我呢,老爺還跟著瞎起哄,顧家難道還少這幾個錢不成。」顧心凝氣的全身輕顫,「大哥跟母親不對付,可當初這沈家也是他自己選的,母親為了照顧他就照顧一下沈家的生意,他自己也是大宅門出來的,不知道這採購都是月結嗎?非得巴巴的送我這來,給我個沒臉。」
顧心凝說起她大哥,趙正腦海裡不經意的就浮現一個人像,穿著大紅喜服的男人,絕對是他此生見過穿紅
紅衣最好看的男人,眉眼精緻到銳利,就如牡丹美的驚心動魄,讓人戀戀不忘。咂巴嘴,這沈老闆倒是好福氣。
又看一眼兀自生氣的顧心凝,趙正懶的聽她多說,一把把她抱起往床上扔去,顧心凝驚呼出聲,趙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和你大哥不像?」
「我們又不是一個母親生的,當然不像。」顧心凝皺眉說。這當兵的就是莽撞,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你長的不如你大哥。」趙正調笑說,顧心凝心頭一震,這是什麼意思,卻被趙正剝了衣服,單刀直入了,連忙呼痛求饒。「請老爺憐惜則個。」
這會顧心鉞正對著又厚顏無恥過來蹭宵夜的沈鶴立運氣,十天了,每天如是,顧心鉞的忍耐要到極限了,再說,那個日子也快來了,得在那個日子來之前把他趕走。
「老爺。」顧心鉞等沈鶴立心滿意足的吃完那碗甜豆粥後說,「再選個人伺候你吧。你每天日理萬機的,要是晚上休息不好,可影響精力了。」
「我晚上睡的很好啊。」沈鶴立厚顏的說,顧心鉞無表情的瞅他,感情每天早上不是揉著肩膀就是揉著腰出門的人不是他。
「我覺得你屋裡的香特別好聞,別的地方聞不到,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沈鶴立說,「當然,如果床能硬一點,會更完美一點。」
「黛眉,收拾一盒寧神香給發財送去。」顧心鉞交代說,發財是沈鶴立身邊的第一跟班,起臥是和沈鶴立一起的。
「哎,你這是趕我呀。」沈鶴立說。
顧心鉞面帶嫌棄的說,「老爺想多了,我只是擔心你晚上睡不好。」
「我晚上睡的很好。」沈鶴立說,「太太,你臉上說的和你嘴裡說的完全不一樣。」
顧心鉞轉眼不去看他,也是底下管著好幾百號人的人物,怎麼這麼嬉皮賴臉。
「我娘是不會讓我娶妾的。」沈鶴立突然說,「她平生最恨姨太太之流,讓我娶妾,除非。」
「除非我生不出。」顧心鉞很平常的說,「這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現在張羅想來老太太也不會說什麼。」
「太太生不出嗎?」沈鶴立端起顧心鉞的茶杯喝茶,「我覺得還是可以再爭取一下。」
顧心鉞的眼光刀子一樣的落在他膽大包天的手上,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汝窯薄胚茶杯,可惜以後不能用了。
顧心鉞起身走了,他怕他再在這坐下去,那鎮定的皮子就要端不住了,沈家如他所想的好打交道,只這沈鶴立,風評中的聰明人,最會審時度勢,原以為是狐狸一樣滑不溜丟的人物,兩人大概能相安無事,哪成想,狐狸變成厚臉皮纏人的狼狗,讓他吃了不少暗虧。
沈鶴立看著顧心鉞腳步匆匆的背影,笑著對還站在周圍的下人說,「這杯子現在是不是就歸我了。」
「老爺知道太太的脾氣,怎麼還故意惹他生氣呢。」曾媽說,「這可是太太平素最喜歡的一套茶杯。」
「他不用,正好便宜我了。」沈鶴立笑說,「曾媽叫人包好讓發財擺到我書房去,再讓發財把我那新得了一套法蘭西來的玫瑰杯送過來賠給太太。」等著,我總能把你這份講究勁給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