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豐以那滿不在乎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讓北宮逸軒變了面色。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之後,轉向便要走。
「晚了!」
北宮逸軒一轉身,凌羽豐便開口說道:「昨夜我便將那坍塌的雪山清出了一條道,如今他們只怕是從那小道過了雪山,此時你去,那路再次被封。」
「你說什麼?」
轉回身看著凌羽豐,北宮逸軒那面色已經沉到了嚇人:「皇上不可能跟北宮榮軒走!」
「是啊,皇上是不可能跟北宮榮軒走,但是,如果我告訴皇上,莊映寒已經知道了莊將軍蒙冤而死之事呢?如果我告訴皇上,莊將軍舊部已經與莊映寒暗中聯繫之事呢?
昨晚發生那麼多的事,你覺得皇上是會相信我?還是會相信莊映寒?她給皇上上的茶,會讓皇上欲.火焚身;你覺得,皇上會讓她活?」
這些說出來,凌羽豐那神情卻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輕鬆;為何在知道她為平反之事而努力之後,明明勝利在望,他卻開心不起來?
他真是連一介女流也不如嗎?他只想著殺人,而她,卻在想著還大家一個清白。
「你們這麼對付一個女子,就不覺得羞愧嗎?」這群人,真是喪心病狂到令人髮指!北宮榮軒那個混蛋,怎麼又是用這招來對付她?
從開始到現在,她所經歷的都是那些讓她膽戰心驚,卻又下作齷齪之事。
之前的事,一次次的避開了,難道,她真是像原裡的寫的那樣,始終是躲不過那種難堪的命運?
「你怪我?北宮逸軒,你不是也早在懷疑我嗎?你若是有本事早早的查出這一切,今日之事就可以避免!」
這句話,代表他是在妥協;他可以為了改變史冊上的記錄,為了莊家,為了那二十八家人的正名而改變主意。
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她的功夫早就恢復了吧?謝容已經將那晚的事與我說了,她根本就不相信莊映寒是別人易容的,既然她能避開那麼多的暗衛去嚇謝容,功夫必然是恢復了!
她給皇上煮茶的水,北宮榮軒早做了手腳;以她的功夫,必然是不會讓皇上對她怎麼樣的,但是,她一旦用了內力,便會催發藥和蠱的作用,到時她只會任人擺佈。
皇上的功夫就算是一時半會兒的被克制,可他藥效發作時的狂燥,對付一個手腳癱軟的她,你覺得,她躲的過嗎?」
凌羽豐的這番話,讓北宮逸軒那雙眼閃過火花,牙關緊咬,沉聲問道:「峽谷不是還有小道通往雪山?你們安排的哪個方向?」
「峽谷的小道被我堵了,雪山的路也被我堵了,北宮逸軒,晚了,一切都晚了,如今她怕是已經和皇上到了地方了。」
北宮逸軒的憤怒,是凌羽豐所不明白的,看到他這般的憤怒,凌羽豐不由的發問:「她已經被北宮榮軒給毀了,我要娶她,也不過是為了讓泉下的雙親能安息;就算她是攝政王妃,我也要讓她的牌位刻上凌氏。
你與她不過是合作的關係,你這般緊張做什麼?她不在這裡,你不用作戲……」
「凌羽豐,莊映寒是你什麼人,我管不著,我只知道,那個她,是我的!我北宮逸軒愛著的女人,不管她是傷了還是死了,都是我北宮逸軒的妻!她傷了,我便陪她一世;她死了,我便與她同寢;今日她若死,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必將北宮榮軒措骨揚灰!」
北宮逸軒這番話,令凌羽丰神色微變;就在此時,昊天一臉慌張的飛身而來:「主子,屬下辦事不利,夫人被皇上帶走了。」
「即刻帶人挖通道路,務必追上去!」
一聲令下,北宮逸軒飛身而去。
昊天恨恨的看了一眼凌羽豐,語氣之中是濃濃的敵意:「樂浩然,你算計我!非但算計我,你還算計夫人的兩個丫鬟,方曉和方童也被你給算計了,平日裡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昊天這話,令凌羽豐眉頭一蹙:「怎麼著?你是心疼莊映寒那兩個丫鬟?還是在心疼莊映寒?別告訴我,連你也把莊映寒給當了心頭寶!」
「樂浩然!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一聲怒斥,昊天怒不可遏。若非此時需去救夫人,他必殺了樂浩然不可!
背叛主子已經是死路一條,他偏偏還設計夫人,這人怎的這般忘恩負義?
重重一哼,昊天轉身離去,當他安排著人去通那雪山之時,一名手下來稟:「主子方才直接翻上了雪山,屬下們攔都攔不住。」
昊天一聽,頓時愣住,隨即說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坍塌的雪山清理!」
夫人對主子是何其的重要,若是夫人出了事,主子肯定會瘋的!
昊天心中緊張,安排著人去處理道路;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見著逍遙王的人在安排著清理道理時,只道是皇上的安排。
遠處的謝容在看到這情況時,嘴角一勾,閃過一抹冷笑;站在她身後的卓旭負手而立,面上一片的平靜:「這一次她
必死無疑!」
「多謝表哥出手相助。」不管那晚的事到底是真還是假,如今她說動了王爺,說動了樂浩然,莊映寒就不會再有活路!
前世之事,必是她一時緊張而產生的幻覺,莊映寒如何會知道那前世之事?
昊天在安排著人手清理道路,醒過來的秋怡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情急之下,竟是一把拉住了昊天的袖口:「昊大哥,王妃呢?王妃在何處?」
半個時辰前,她不過就是給王妃送了茶葉去皇上那裡,回來便是不省人事。
如今一醒來就見著昊天在安排著事情,沒見著王妃,而方氏兄妹居然暈倒在王妃的帳篷裡,她便猜到了,王妃出事了!
昊天那嚴肅的面色,在看到秋怡這緊張之時,不由的緩和了下來:「秋怡姑娘放心,主子已經跟去了,夫人定然不會有事的。」
「所以,王妃是真的出事了嗎?」身子一個踉蹌,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王妃身邊那般多的人在保護著,如今還是出事了,足見是何其的危險。
如今王妃身邊沒有一個人保護,豈不是……
一想到王妃所遭遇的那些事情,秋怡便覺得頭暈的厲害;昊天忙將她扶住,安慰道:「姑娘莫要激動,姑娘中的軟骨香還未散盡,激動不得;主子已經追去了,夫人必然不會有事的。」
「你說什麼?」
秋怡還沒回話,後頭一個男聲便是傳來。
方童大步而來,那憨厚的面容之上透著殺氣:「夫人真的出事了?」
方童這一問,聽上去十分的平靜,可那臉上的殺氣,卻顯得有些怪異;昊天擔心著秋怡,自然忽視了那眸中一閃而過的緊張:「主子已經追去了。」
「主子一人十分危險,我先跟去,你清理之後帶著人跟來。」
說罷,方童飛身上了雪山,把昊天那句『你還有傷在身』給拋之腦後。
看著方童躍上雪山,昊天真恨不得自己也跟著衝上去,可一看到懷中軟得無力的秋怡時,只得咬牙一把將人給抱了起來,送回寧夏那帳篷……
話說寧夏跟著昊天離開時,心裡頭別提多不痛快;把炮灰和樂浩然給放在一起,她實在是不放心啊!
可是,炮灰那麼溫柔的哄著她,她又實在是造次不起來……
啊,尼瑪有個漂亮的男朋友,真的很鬧心有沒有!真的很不放心有沒有!
心裡頭極是不痛快,上了小皇帝的馬車時,那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小皇帝一看這人行個禮都是心不在焉時,目光不由的一閃:「阿姐這是怎麼了?可是誰讓你不痛快了?」
「有嗎?」寧夏抬眼看向小皇帝,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輕咳一聲,正了正色,寧夏這才回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感覺有人覬覦自己的寶貝,我這心裡頭不痛快。」
「哦?」意味不明的一個單字之後,小皇帝問道:「說起來,阿姐確實是有寶貝該有人覬覦。」
嗯?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寧夏不由的偏著腦袋,看著這屁孩兒。
怎麼覺得今天小屁孩兒這表情,有點兒……有點兒血腥味兒?
這種感覺很奇怪,寧夏那心裡頭不由的有些忐忑。|.
也在此時,宮女端著爐子和茶具進來,寧夏看著這些人端進來的東西時,不解的問道:「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許久沒嘗過阿姐泡的茶了,今日倒是想試試。」
待得宮女退下之時,小皇帝起身坐到寧夏那對面:「阿姐泡茶功夫雖不及謝小姐,卻也是不錯,自小喝習慣了,這許久沒喝到,卻是有些想了。」
想?
寧夏那眉頭一蹙:「這茶是誰準備的?這水是誰準備的?若是沒有貼心之人,皇上還是少飲用的好!」
不知道為何,昨夜起,她便覺得心中難安;此時小皇帝反常的讓她泡茶,她直覺就是渣男和樂浩然聯合起來要害小屁孩兒!
「若是皇上信得過安國,這茶,便別喝了;若真得喝,安國冒昧先試一下是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