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宮內,一個幽暗的房間裡。
昏黃的火光在火把上隱隱跳耀著,如果仔細看的話,這間屋子裡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奇怪的符,讓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鑲嵌在牆壁上。
影蘭寒月靜靜的站在原地,剛剛那身髒亂狼狽的衣服早已經換下,只是他心中的難過卻並沒有因為外的改變而稍微有一絲的緩解。
此刻他高絕華的臉上帶著難言的悲痛,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突然,一陣青色的光芒閃過。
再看時,影蘭寒月的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纖瘦的背影。一襲白衣,一攏墨發,副手而立,長身筆挺。
四周的空氣開始漸漸的凝結,匯聚成了無數的風刃。猶如數百把尖刀一般,冷冷的逼視著影蘭寒月。
離月猛的轉身,柔和的氣息被突如其來的凜冽擊的七零八落。他雙眸中的紫色幾乎快要凝成了一汪紫水,馬上就要從眼中滴落了出來。
那些風刃也隨之兇猛的朝著影蘭寒月的週身飛了過來,就在離他身體還有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影蘭寒月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是生氣了。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足以拿來辯解的理由,只是側過臉,任由離月的目光猶如刀子一樣在她臉上掃視著。
「為什麼,森羅萬象會找到她!」離月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身體幾乎快要破散了一樣,冷冷的看著影蘭寒月,「為什麼森羅萬象會在那個女人的身體裡!」
他一連兩個問題把他問的措手不及,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因為他的一生早已注定,從億萬年之前那場大戰之後,他們的命運就已經在各自的軌道上運行了,而且什麼都不會使它們停下。
「是森羅萬象牽引我們去的,我沒辦法把森羅萬象封印在我的身體裡,否則他就會破除封印。」影蘭寒月冷冷的說著,似乎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水藍色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那你現在的意思是,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森羅萬象的身上是麼!」離月的聲音猛的抬高,週身流露出的氣息壓的影蘭寒月喘不過來氣,但是依舊沒能讓他低頭。
「你現在和我生氣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去想補救的辦法,你卻要在這裡跟我沒完沒了。」影蘭寒月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冰冷,說道,「當初你就知道,我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壓制他們兩個,迫不得已我才把森羅萬象從我的身體裡轉移出去。我只是想給她爭取更多的時間,這樣也有錯麼!」
影蘭寒月歇斯底里的怒吼像是在離月心底炸開的一道驚雷,他淡紫色的眼眸空洞,像是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一般。
離月靜靜的看著他,俊美的臉上瀰漫著無法言說的痛苦。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腳下有些踉蹌,立刻伸手扒住了一旁的桌角,最後失神的說道,「逆天用他的血幫他們完成了契約,逆天的血裡承載了上古神獸的傳承……」
那些風刃消失在了影蘭寒月身邊,又重新變成了消散游離的空氣。
影蘭寒月聽到這,猛的瞪大了雙眼。隱沒在衣袖下的手顫抖著。巨大的震驚和無力感像奔湧的河水一般,把他堅定不移的心沖的破爛不堪,「你說……逆天的龍血裡,有上古傳承……」
離月沒有再說話,只是把自己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之中,那種滄桑和無能為力,在他心裡瘋狂的蔓延著。無以言表的難受,幾乎讓他喘不過來氣,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裡,慢慢的讓自己承受這個足以擊垮自己的事實。
另一邊,冷妖瞳回到了住的地方,一進門就發現剎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
剎屍看到她回來,興奮的叫了兩聲,然後爬到她身邊,九顆腦袋幾乎都盤到了她身上。
她伸手拍了拍剎屍的其中一顆腦袋,然後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你站好,我有事和你說。」
剎屍雖然腦袋就一根筋,但是他卻非常聽冷妖瞳的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他也不在膩著她,立直了身子,九雙眼睛都盯在她身上。
「我打算明天就去塞北,雖然影蘭寒月讓我保護你,但是我似乎感覺他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冷妖瞳說話時刻意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然後接著說道,「也許他是遇到麻煩了,你是希望在這裡保護他,還是跟著我。」
剎屍很糾結,因為他有九顆腦袋。
最後有四顆腦袋向著門外指,還有四顆腦袋不斷的朝著冷妖瞳方向伸去,只有最上面的那個腦袋,仍舊直直的立著,似乎是還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