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小女人早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身上,聽到他這麼說。勉強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讓自己的上半身起來一點,媚眼如絲地看著他,那聲音簡直酥軟到人的骨子裡:「嗯怎麼了?」
「快!起來一點!」姚雲起一隻手托著她的臀,其實已經暗示到極致,可她還是不懂。
換做平常清醒的時候也肯定懂了的,只是這個時候腦子一大片一大片都是空白的,他說什麼她都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身下的男人已經忍無可忍,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經到了快要爆炸的邊緣!
忽然,藍雲千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托起來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面忽然就有東西直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呃——」她驚呼。雖然整個人還是沒什麼力氣,但因為疼痛和排斥,本能地想要躲開,所以雙手撐得用力了一些。
姚家二公子剛剛是受傷的那隻手都用上了。這會兒疼得厲害,反正她也逃不到哪裡去,他也就不急。
藍雲千這個時候上也不得下也不得,整個人就那麼尷尬地懸在那裡,無措、迷茫又害怕。
空氣中到處都是旖旎的味道,隱約地還夾雜著一絲絲的血腥味。但並不濃烈,不仔細去聞的話還聞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姚雲起手臂上的那陣痛過去了,他便有了下一步動作。
手受傷了沒關係,腿受傷了也沒關係,最主要的是腰沒有受傷啊!
男人在床上做那檔子事情,最重要的不就是腰部麼?
藍雲千發現自己真的低估了這個男人的邪惡。竟然一隻手一條腿也可以折騰到半夜!
最可惡的是,後面還要自己再給他擦一遍身體。簡直讓人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
一切完畢,她已經累極了。整個人倦倦地依偎在他的身旁,許是怕碰到他的傷口,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手腳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縱私余血。
某人雖然吃飽喝足,身體也覺得有些累了,可大腦卻清醒得厲害,怎麼都睡不去。
低頭看了看沉睡的她,心中起了千頭萬緒。
其實從那天晚上她失蹤就猜到了她對自己的心意,只是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個倔強的角色,自己如果不多試探幾番,還真不敢隨隨便便就下定論。
你看啊,都被自己逼到那份上了,還是咬緊牙關不肯說。
藍雲千,你說一句喜歡我會死嗎?
半夜三更,別人都已經熟睡,姚家二公子陷入了深深的哀怨之中。
可他哀怨藍雲千的同時卻一點都沒有反省自己,要不是因為你那麼彆扭,她可能這麼倔強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啊,你對她怎樣,她自然對你怎樣!
————
隔日醫生來給姚雲起換藥,一拆掉紗布就被手臂上的狀況給震驚了,詫異地問:「姚先生,你昨晚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傷口了?」
「沒有。」某人臉部紅心不跳,好似昨晚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
醫生更加不解,皺著眉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是你拿了什麼重的東西嗎?不然傷口怎麼會裂開這麼嚴重?」
姚雲起沒說話,只是扭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人。
藍雲千感覺到他的視線便也抬頭看他,於是姚家二公子便壞壞地挑了下眉頭,故意說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可能那天摔去的時候碰到了頭,要不你問我太太吧,她可能知道。」
「」
醫生一轉頭就發現藍雲千整張臉都是紅的,那眼神閃啊閃得很是難為情。
誰都不是小孩子,自然已經心中瞭然。
於是醫生也就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重新給他處理了傷口,換了藥,然後鄭重地祝福二位:「姚先生,姚太太,傷口的事還麻煩你們多注意,畢竟是槍傷,萬一恢復不好的話對你手臂以後的使用會有後遺症。」
「嗯,好。」
某人回答得那叫一個快啊,好像什麼事他都是被動似的。
藍雲千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因為現在有外人在,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這個壞傢伙!
也不知是誰多嘴,風聲竟然走漏得那麼快,到了下午薛白方休肆等人都知道了昨晚上他們大戰了一場!
方休肆還好,雖然知道但只是看他們的眼神古怪了一些,其他的也沒說什麼。
但是還有薛白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這麼和女人一樣八卦的傢伙!
「雲起雲起,我要拜你為師!」
姚雲起睨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為什麼?」
「一隻手一條腿受傷了的人在床上還能那麼勇猛,我當然要拜他為師了!」
「你知道我床上很勇猛?你試過?」
薛白:「」
旁邊的人聽得哈哈大笑,藍雲千也由此不那麼尷尬了。
可薛白不死心,硬著頭皮繼續說:「你要是不勇猛能讓手臂上的傷口裂開啊,昨晚肯定幹壞事了吧?!」
「你想知道的話歡迎今晚睡在我家,要是
想知道得更加詳細一些,歡迎你和我睡。」
薛白徹底被擊敗了,扶額:「我說姚雲起,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用這麼拼吧?!」
不就是不想讓你老婆難為情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怕別人誤會你是gay!
姚雲起一笑置之,轉頭問方休肆:「調查得怎麼樣了?」
「是他的人,但是全部都被滅口了。」
「夠狠,果然是他的做事風格!」
「但奇怪的是——」方休肆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幾個人都豎耳聽著,他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想錯了。」
姚雲起眸子一瞇,心中瞭然,但是不動聲色,繼續和他還有薛白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差不多的時候對藍雲千說:「你幫我去書房拿一下我放在桌上的那個黑色件夾。」
「怎麼了?」
「先去拿來,乖。」
他堅持藍雲千也只好先去拿了,本來想著手腳都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幾天,不要總想著工作。
等她一走,姚雲起就問方休肆:「剛剛你想說什麼?」
方休肆給了個『果然還是瞞不了你』的眼神,蹙眉道:「那天晚上對你們下手過的人都被滅口了,但是還有兩個沒有被滅口。」
「哦?那兩個不是姚雲衡的人?」
「應該不是。」方休肆越說眉頭皺得越緊,「我問過他們,說是一個女人僱用了他們,但只是讓他們去下山的路上撒釘子和玻璃碎片,並沒有叫他們殺人。」
「女人」姚雲起重複了兩個字,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臉。
方休肆和薛白的腦海中也是同一張臉,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那張臉的主人的名字——
「遲瑤。」
薛白大驚,忍不住叫了起來:「我靠!不會吧!上次我陪她一起去買東西的時候她和我說,如果雲起你真的不想和她和好了的話她就回去那邊,以後再也不回來這裡了!」
「嗯,只有你天真善良會相信她!」
「方休肆你還說我!你自己不是也相信她!」
「我什麼時候說信她了?」
「明明你自己——」
「我什麼都沒說過。」
薛白簡直要跳腳,這個時候姚雲起睨了他一眼,沉了聲音說:「喊什麼,你就怕外面的人聽不見是不是?」
雖然家裡的隔音效果比醫院肯定要好,但是這裡到書房也沒有多少距離,況且拿一個件夾而已,還是一個不存在的件夾,她找不到一定會回來問,說不定現在已經到門口了呢。
薛白轉頭看了看門口的防線,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沒聽見腳步聲,壓低了聲音說:「遲瑤怎麼知道你老婆在南山的山莊?你都查不到啊!難道她和傅南笙認識?」
「應該不會,就算她和傅南笙認識,傅南笙也不會告訴她千千在那裡,除非他不想繼續和藍雲白在一起了。」
姚雲起也同意這種說法,不過他還是皺著眉頭。
薛白於是就問:「怎麼了?還有其他問題?」
「嗯。」姚家二公子點頭,視線轉到了方休肆的臉上。
方休肆詫異:「和我有關?」
「嗯。」姚家二公子再次點頭,一本正經地說:「你能不那麼親密地叫我老婆的暱稱嗎?我比較喜歡你們聽你們叫她藍雲千,或者叫姚太太的話我更喜歡。」
「」
「」
薛白忍住自己想要嘔吐的衝動,咬牙問:「那要是叫二少奶奶,你喜歡嗎?」|.
「喜歡啊!」
「姚雲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我要吐了!」
方休肆早就無語了,他表示這個兄弟沒法繼續當下去了!
就算他是對藍雲千別有企圖那又如何?他做什麼了嗎?還不是一直在幫忙撮合你們兩個,想要看到你們幸福?
其實姚雲起的心裡也清楚,自己這樣子是很過分,可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介意起一件事或者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介意到底!
他就是不想聽到『千千』這兩個字從方休肆的嘴裡說出來,就是不想看到藍雲千對著他笑,就是不想看到他們兩個有接觸!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反正,別人肯定以為自己已經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