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藍雲千明顯就感覺到他刻意在疏遠自己。
早飯晚飯都不再家裡吃了,送她去上班的路上也不怎麼說話。一般是她說一句,他就答一句,她不開口,他也就一直沉默,好似整個車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只有晚上,到了床上,他對那件事依然熱情如火,於她夜夜笙歌都不覺得膩。
男人可以為了做.愛而做.愛,但是女人不可以。
藍雲千在那幾天晚上都沒是興致缺缺,以往因為全心投入,做完了之後總覺得累得眼皮都睜不開。
可最近卻是身體累到極致。大腦完全相反,一點睡意也沒有,清醒得很。
姚雲起睡著之後她更加睡不著,滿心都是煩躁。
床足夠大。刻意不去碰到他的話只要稍微離他遠一些就可以了。
黑暗中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他發現自己偷看了他的短信所以才這樣對自己的嗎?還是他知道遲瑤已經回來了?又或者——他其實已經和遲瑤見上面了只是自己還被蒙在鼓裡?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藍雲千心裡猛地一涼,就像是一顆心跌入了寒潭裡,寒意入體。
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他睡得很沉很香。自己如此輾轉反側,他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更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藍雲千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覺得自己真傻。
就算這一次真的怎麼了,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為什麼娶自己,他也是對自己明明白白說清楚的;包括遲瑤的事,不止一個人和自己說過。為什麼在明知道是火坑的情況下還要往下跳呢?
受了傷怪誰?只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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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到了公司,方休肆看了一眼她的黑眼圈就猜到她昨晚肯定又沒睡好。
之所以說又。是因為他已經連著觀察藍雲千幾天了。
工作上雖然沒出現差錯,但是吃飯的時候發呆,走路的時候發呆,昨天進電梯的時候走神得太厲害,差點被電梯門夾到。
這麼明顯的心事,自己還裝作不知道的話,未免有些過不去。
下班前,他叫了藍雲千去辦公室。
「方總,有什麼吩咐?」
「最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見她裝傻,方休肆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起頭來看著她,手指在眼睛周圍比劃了一圈,故意蹙眉問道:「這黑眼圈應該不是化妝的效果吧?」
藍雲千又想笑又覺得心酸,是啊,這麼明顯的精神不好,那個人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要是有這化妝技術,那我也不用在你這裡上班了,隨便去哪個劇組應該都需要我這樣的人才。」
方休肆搖搖頭,往後靠去,雙手環胸,一臉的放鬆,已經做好了全身心傾聽的準備。
「說吧,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和雲起吵架了?」
「吵什麼架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就不吵架,直接冷戰?」方休肆挑眉,顯然對於這樣的戰術表示不理解,「我不覺得冷戰比吵架好,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憋在心裡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別人不想知道也要去說嗎?總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去慢慢消化的。」
這話說得好像兩人之間存在著不可解決的矛盾,方休肆頓時就訝異了,也就下意識地想到了一個人——
「是因為遲瑤嗎?」
藍雲千本來真的一點也不想提到這件事,可方休肆一問,腦子和嘴巴就不受控制了,就不由自主地說了:「我不知道,但是那天遲瑤給他發了個短信。」
「發了什麼。」
「她真漂亮,和你真般配。」
「這是在說你和雲起。」
藍雲千笑了笑低下頭不說話,她一開始認為這是遲瑤在誇自己長得好看,可如今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她是在提醒姚雲起,比起自己,她不輸半分。
姚雲起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一開始就看懂了吧。
之所以不動聲色,就是想看自己什麼時候主動坦白吧?
這些天是不是每天看自己就像是看著小偷一樣?自己每天惴惴不安,他恐怕是在心裡冷嘲熱諷吧?
「遲瑤什麼時候回來?」她忽然抬頭問。
方休肆被她問得一愣,預感很不好,於是就反問她:「怎麼了?你怕她回來影響你們?」
「不,我想知道具體時間,然後好安排事情。」
「這話說得怎麼像是要安排後事一樣啊?」方休肆故意笑起來,可仍舊無法感染對面的人,她的神情,仍舊是寡淡的。
「我想在她回來之前今早解決所有的事情,然後和姚雲起離婚,把姚雲起還給她。」縱向吉扛。
「怎麼解決?」
「姚雲衡和方琪現在已經丟臉丟到家了,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
但從來沒想過要趕盡殺絕,所以那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就是公司繼承權的問題了。」
方休肆靜默著,神情漸漸變得難懂。
藍雲千繼續說道:「姚雲衡說願意為了我放棄公司的繼承權,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可以試一試,反正不吃虧,他要是說的是真的,那我可以早一點解脫。」
不用再整天活在擔心了,不用再害怕有一天成為笑話,所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來,那麼就算真的發生了,也都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360搜索.愛情是另外一件事更新快
然,藍雲千萬萬沒想到——
「你一點都不好奇上次你被陳林海下藥為什麼雲起會那麼及時趕到嗎?事後為什麼那個項目突然換了人又那麼好說話?陳林海為什麼銷聲匿跡了?還有這次方琪的事情,她和姚雲衡在一起之後,明知道自己備受關注,跑去酒吧玩怎麼可能那麼沒有分寸?這些事,你都沒有仔細想過嗎?」
如果不是此刻方休肆提起,藍雲千還真的從未仔細去想過這些事。
當初下藥被姚雲起救下,後怕又慶幸,根本不想再想起陳林海那個人渣。
至於方琪,以前當閨蜜的時候就知道她喜歡去酒吧玩,最後鬧出這樣的事只當她是玩過火了。
可現在方休肆一提醒,她也就真的好奇起來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