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意段氏苦悲,那東西能說的清楚嗎,最恨的是,那是她庶妹的帕,情何以堪:「大伯母來的時候都說清楚了,妾身已經稟明母親,恭喜夫君。」後面的話段氏恭喜不出來。
華二老爺心說這段氏六娘就是費點神,看來也要給拒之門外了,還沒進門呢,他們夫妻就失和了,不過段家既然弄的出這件事情,恐怕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瞭解:「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即是不願,咱們商討一下,把她打發了就是,不過一個庶女。我不過是一時認錯了人而已。」說到這裡華二老爺有些惱怒,即便是夫人有些話也不能說出口的。
段氏的屋裡面只有時不時的咳嗽聲。華二老爺說什麼,段氏都沒有在開口。對於段氏來說華二老爺後面的話,簡直就是在承認既成事實。
華晴芳聽得差不多了,轉身就出了院。
在外面的迴廊上迎上了魷婆還有雙冒,魷婆臉色發黑,還以為讓她歸攏箱籠呢,鬧了半天不過是去看看墨跡未乾的賬冊。
兩人給華晴芳行禮:「小娘起風了,奴婢帶了輕薄大氅。」
華晴芳讓雙冒給圍上翠綠色的大氅,別說這顏色嬌嫩的也就小姑娘能穿穿:「這顏色好生脆嫩。」
魷婆覺得最近雙冒搶了他的差事,所以搶先回話:「夫人惦記小娘,最好的東西都是緊著小娘的,也只有小娘這樣的年紀,能把這翠se穿的這麼鮮活。」
似覺不妥,魷婆接著說道:「夫人顏色好,穿什麼都合宜。」
這話說的突兀。華晴芳看了一眼雙冒。雙冒低眉順眼的就開口:「夫人喜歡嫩se配件,尤其是嫩綠色,荷包和帕都是用這種顏色。」
華晴芳腦袋瞬間就當機了。這麼深的誤會呀,惱怒的看了一眼雙冒,這丫頭是不是誠心的呀,早前為什麼不說清楚,想起華家二老爺書房裡面那片粉色,華晴芳懊惱死了。
再也不覺得華家二老也是明白人了,這人渣死了。這是在糊弄媳婦呢。
轉身想去看看段氏,不過轉念又退了回來。段氏那個性格,恐怕是願意活在哄騙當中的吧,只要這騙局能哄住段氏一輩,段氏就是幸福的。
魷婆跟雙冒看著華晴芳原地轉了小半圈,都不知道小娘這是怎麼了。
華晴芳有能力改變段氏的生活環境,比如他身邊不聽話的奴才,沒能力改變段氏的心性,比如脆弱的需要攀附在華二老爺身上的感情。算了讓華二老爺去操心好了,不都說願意哄你的男人,就是還在意你嗎。
一夜好眠,華晴芳收拾妥當要去給段氏問安的時候,雙冒看了一眼邊上的魷婆回話:「回小娘話,夫人讓人傳話,舅老爺家來人給夫人問好,小娘給老夫人問安以後,晨間在自己院裡面用飯食就好。」
華晴芳臉色不愉快,這段府怎麼跟狗皮膏藥一樣,還甩不tuo了。昨天人才走,今天又來了,在華晴芳看來未必沒有逼迫段氏之意。他們家的姑娘那麼難嫁嗎。
冷眼掃過心不在焉的魷婆,華晴芳抿著嘴巴往老夫人的榮喜堂而去。
在華晴芳看來,華府的女人也不算是什麼好東西,竟然看著段氏自己往死上走,所以今天華晴芳在給老夫人問安的時候,眼睛一直低垂著,沒有看老夫人一眼。華晴芳怕洩露自己的情緒。
五娘依然比華晴芳來的早:「四姐姐今天咱們一起收集花露吧。」
華晴芳看看小姑娘,再也沒有昨天的心思了,昨天親耳聽見老夫人們說了,華家的小娘教育的沒有段氏那麼天真。這小姑娘在大宅裡面生存的技能全都有。
調整好情緒,頷微笑:「五妹妹為難我,我娘身不好,我要過去給娘請安的,聽雙冒說舅婆家的人過來給娘問好了,我要過去看看的,五妹妹要不要到我那裡坐坐。」
華清芳不經意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只見老夫人眼神厲色一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是真的不管呀。好狠的心呀。
轉臉的時候看到這位五姑娘眼裡都有過一絲憐憫,這人都是成了jing的,為嘛只有段氏光張臉蛋不長點腦呀,華晴芳很發愁。身上擔有點重。
從老夫人的院裡面出來,雖然段氏不讓華晴芳過去問安,可華晴芳依然過去了,今天要請大夫過來的。華晴芳要盯著點。
段氏臉色比昨天要難看的多:「不是說過了嗎,不用過來的。」
華晴芳:「我陪著娘一起用飯食,娘舅婆家的人走了嗎.」
段氏聽到這話也就是勉強的笑了笑:「嗯,只是過來問個好,已經回去了。」
華晴芳看段氏的臉色就知道,來人說的無外乎就是那麼點事,段氏在意的事情真的很好猜,隧也不在提舅婆家的事情,而是陪著段氏閒話家常。段氏跟華晴芳說話的時候不時的咳嗽幾聲。
等到大夫過來的時候,華晴芳一直在邊上聽著,大夫給段氏號脈的時候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弄得華晴芳心裡七上八下的。
大夫:「夫人的病本不大,只是心緒煩悶,您的心結開了,在吃上幾幅藥也就好了。」
說完躬身告辭。
華晴芳跟著送出來,華二老爺在外廳等著大夫,看到閨女跟著一起出來,臉色溫和的說道:「芳姐怎麼沒有陪著你娘呀。」
華晴芳面對這個父親,不知道擺什麼臉色好,願他不和諧家庭吧,這個年代的男人都這樣,他爹這樣的真的沒大錯。不願他,怎麼可能,段氏總歸是為了她病懨懨的。純粹從外人的角出發,也沒法一點芥蒂都沒有,勉強露個
個臉:「我想聽大夫說說娘的病情。」
華二老爺只覺閨女孝擔心母親,安慰的點點頭,示意大夫可以說了。
大夫:「怒傷肝,悲傷肺。老夫前幾日給夫人看診,夫人不過是怒火攻心,肝氣不疏而已。近日在診夫人顯然傷了肺腑。且有淤血在肺腑蟄伏,這病說大不大,靠好生調養,不能在生氣了。萬事讓夫人往開了想才好,不然老夫的藥在對症也不能給夫人解憂。」天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