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身靈氣修為為人續命是很傷本源的做法。
軒轅天音輕蹙眉頭看著床上的二人,眸中有什麼在翻滾,卻也帶著一抹無奈。
紅光還在繼續閃爍,就在此時,沈夫人臉色突然一白,檀口微開,一顆血紅色泛著寶光的珠子從她口中緩緩地飄了出來。
「那是你的內丹,你這樣耗盡本源,不要命了嗎?」軒轅天音皺眉一喝,她對於沈夫人的癡情倒是極其佩服了。
沈夫人緊抿著唇瓣不語,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眸中有水光浮動,那顆內丹從她口中脫出後,直直沒入沈公子的體力。
本來已經氣若游絲的人,因為有千年內丹在體力,臉上漸漸有了一絲人氣兒,而沈夫人卻如同大病一場般,整個人軟到在床榻邊。
軒轅天音伸手扶起她,抓過她的脈搏查看。
東方祁靜靜站在一旁,側頭看了身後屏風一眼,眼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咳咳…咳…我知道這個法子不能救他,我也只想為他多續上些時日的性命…」沈夫人靠在床頭,斷斷續續無力地道,不過看著軒轅天音的目光中,卻帶了一抹欣喜和希望。
手指緊緊抓著軒轅天音的手臂,如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急急道:「從你來清平城我就感覺到了…只是還不敢肯定而已。」吃力地喘了幾口氣,目光更是殷切地看著軒轅天音,「本來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他若是真死了,我也散盡修為陪他去也無妨,可是…可是你來了,你能救他的…求求你,救救他。」
軒轅天音沉默不語。
沈夫人眼中淚珠順著臉龐滑落,看了一眼如安靜沉睡般的男子,哽咽道:「他不應該有此劫的,也不能有此劫,都是因為我,若不是我一時執念太深,怎麼可能害他如此……」
「你問我可有悔過?哈哈…我不悔跟他有這一世姻緣,我悔的是人妖殊途,更悔的是當初靈山腳下,我不該拉他入凡塵。」
「佛陀啊佛陀,你說眾生平等,到底哪裡平等了?」
「千年前,就因為妙法蓮華池邊的那一瞥,讓他承受十世輪迴之苦,他本是佛子,生來便是靈山上的那朵菩提花的……」
沈夫人字字如泣血,神情恍惚又帶著一絲癲狂之色,那抓著軒轅天音手臂的手,因為情緒激動漸漸收緊。
軒轅天音眉心微微一皺,便靜靜站在一旁等她說完,卻不料身後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一勾一挑,直接把自己的手臂,從沈夫人的雙手中給弄了出來。
側頭看了身旁之人一眼,軒轅天音並未說什麼,她的注意力全在沈夫人的身上。
東方祁卻輕蹙著眉心看著軒轅天音的手臂上的抓痕,臉色開始有點不豫。
沈夫人恍惚過後漸漸回神,似乎想起了般,祈求地看著軒轅天音,道「你可以救他的,對不對?」說著就要掙扎著起身,卻被軒轅天音止住了。「他現在雖然轉世為人,可依然是佛子,我無能為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軒轅天音的話,就如一道晴天霹靂般,徹底打散了沈夫人的希望,不置信的搖搖頭,雙眸緊緊盯著沉睡的男子,啞聲道:「這是他最後一世了啊,他馬上就能歸位靈山了,怎麼能倒在這裡……若是歷劫失敗,他永生永世都得在輪迴中了……」
「我不能救,但你能救。」軒轅天音深深地看著她,在瞧見沈夫人震驚抬頭看來時,緩慢地道:「就看你捨不捨得了……」
似乎有了希望,沈夫人的情緒漸漸平靜,一張傾城國色的臉上帶著一抹大徹大悟,平靜地問道:「要我怎麼做?」
「清空記憶,逆天改命。」軒轅天音沉聲道。
半晌——
「好!我做!」她答得堅定又決絕。
最後眷戀地看著床上的男子,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般,又似想把他的樣子和記憶都刻在心底般。
軒轅天音退至一旁,目光淡淡地看著那床邊即將訣別的二人,冷艷的小臉上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明明深愛,為何必須要分開?」東方祁歎聲,即使是心智堅定如他都有點動容。
軒轅天音平靜地看著那二人,聲音淡到一絲情緒也無,「因為人妖殊途……」
「可是那男子不是什麼佛子麼?那他就不是普通人啊。」一直藏在軒轅天音手腕上的月笙也化為人形,站在了一旁。
紫色的眸子不解地看著那二人,他不明白,為何這二人如此痛苦?為何人妖殊途?他們昊天大陸上的妖,一樣可以跟人類相愛,為什麼他們二人就不行?
軒轅天音淡淡地撇了一眼月笙,收回視線,冷笑一聲,淡淡地道:「是佛子就更不能了,佛家常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說罷又是一笑開口,語氣卻明顯的帶著淡淡嘲諷:「端坐蓮台參禪機,修萬年金身需得戒貪戒嗔不說,還要絕情絕心,一面說著普愛眾生,一面又自斷情根,一面說著眾生平等,卻獨自跳脫三界六道外,不在五行中。」
東方祁微微皺眉看向軒轅天音,她話裡的譏諷太明顯,這跟她平日的毒舌大不相同,這是真的厭惡到了極點的情緒。
似乎也知道自己說得太多,軒轅天音眸光一閃,便住了口不語。
「你說的對,他們就是這樣虛偽!」
沈夫人收回看向沈公子的目光,在聽見軒轅天音的
話後,眸子一瞇,接過了話茬。
瞇著眸子看向軒轅天音,淡淡地笑了笑,「果然是…的血脈,你們驅魔龍族的人,都是這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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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抓疼天音了…小祁生氣了喲…
還有…驅魔龍族到底是…的血脈呢?妹紙們不妨猜猜看。
妹紙們…你們慢慢猜,緋月要去休息會了,麼麼噠~
(ps:感謝茉日琉妹紙的一朵鮮花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