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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合謀一處 文 / 寒非

    「這知母,療效是否如同那黃芩?」曲夫人娘娘唔了一聲,和羅香她也是在聽了娘家人透的消息得知的,這和羅香若是混了月月紅,若是患了寒疾之症的人,聞了這兩味混合的香料,身子間的寒疾就會日日累積。

    上官淳耳點點頭,「娘娘博學,知母與黃芩的確算是寒涼的藥效,只是,知母寒涼稍重,而黃芩於胎血卻是有益處,與這蘇合香都有安胎的效用。微臣以為,當適宜用知母。」

    這暗下裡頭的意思,曲夫人娘娘心下裡分外的清明,的確是,黃芩雖則是寒涼藥,但也是於胎有益,按著上官大人的意思,去黃芩而就知母,便應是替她連後路都考慮好了。

    「本宮身懷有孕,安胎湯藥裡便是有一味這黃芩。」曲夫人看了上官淳耳一眼,只如實告知給上官淳耳,這一味藥用,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娘娘心思細膩,微臣欽服。黃芩一味清熱安胎,於內熱引起了胎動不安是為良藥。」她眼中有光彩,只是低著頭首的緣故,未被人瞧著出來罷了。

    曲夫人娘娘微一點頭,的確,黃芩於安胎間有良效,前些天她詢問過朱侍醫這安胎藥的藥方,朱侍醫便是頭一個言說的便就是黃芩,朱侍醫直言不諱,性子必是不輕易會夥同哪一宮的,如此一來,上官大人同她說的,便是真的。

    上官淳耳也不急,想要人同著一道,那也得給人分清楚利與弊。曲家與祁家原就有世怨,如今她只不過是遞了一道橋樑於曲夫人娘娘罷了。

    「本妃位同夫人位,如今本妃又懷著身孕,多有不便之處,在君上的跟前兒,一切還全得靠著上官大人了。」曲夫人娘娘抿了唇線輕輕地一笑,這便就成了。一開始她便就想著去試探上官大人,如今不過是多了一番曲折罷了。

    既然她一開始就決定好了這事,眼下裡承下便就是了,何況上官大人心下裡清楚,即便是王后娘娘的權柄下卸,但位份若在,日後無論誰登基為君,王后娘娘都是位高權重的聖母王太后,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叫著祁代瑩為母后,祁家當年不分青紅便是污了他們曲家陷害人命,又加之在這一事情上先祖的偏袒,叫著高祖父的一雙腿落了個殘疾,終身都不能以雙腿行走,這種種的一切還未有消祁家的火,處處打壓曲家的大好男兒。

    她的長兄參軍入伍,祁家便處處叫著長兄沖打頭陣,這便就罷了,兵士勢必要聽得將令,但是,長兄征戰阜城身心皆數受傷,守城的祁家二少爺拒不開城門,勞得長兄又遇敵兵,身中十一箭身亡。

    曲家的長子啊,她的長兄啊,經此一戰魂歸西處,母親原就是曲家的姨娘,不受得重視,原以為兄長能成就一般大事,哪曾想,竟然叫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若非不是她一力進得王府,只怕母親在曲家的日子便就是生不如死了。

    她一想到那一日運屍官將長兄的屍身送回來之時,那般的慘烈模樣,就連身上的血窟窿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勢必要叫著祁家也付出相同的代價。

    上官淳耳恭敬地站起了身來,後宮之事她原就不想插足,只不過有些人牽扯到了當年的命案,再加之祁王后娘娘又想要取締掉她的性命,即便是她不想爭,也不得不去爭了。之所以會應曲夫人,不外乎從曲家與祁家之間佔些便宜事罷了。

    「娘娘的身子健朗,有了朱侍醫大人的照拂必是不會出些差池,微臣還得去君上殿裡請平安脈,請恕微臣先行告退。」

    如今這事情已成,她得去探聽探聽陶昭容娘娘的口風,君上翻了風美人的牌子,卻又宿在了良美人的殿內,說得底處了,以風美人的性子必是心裡不滿,她可是聽得小李子提了一兩句,風美人心思淺,低位的陶昭容可不是好善與的角色。

    風美人閨名風惜柔,是當今上大夫風唯幸的嫡長女,其母親肖氏在生產之時殞滅,如今風家當家的正是風美人的三姨娘,眼下的繼室大夫人莫氏。

    若非風惜柔不姓風,或許日子會好過一些,風家身處四大家族之末,也是該要分擔分擔些這其間紛亂。

    風唯幸風大人位處上大夫之位,自當瞧得清楚君上為何將四家的女子冊了高位,分庭抗禮也得有些本事才行,更何況君上手段鐵血無情,倘若有誰涉及了君上的權威之勢,即便是鏟了其家族也是在所不惜。

    君上登基的日子的確並不長,但這幾次下來的高壓政策,群臣勢必有所忌憚,內擾未平,又因著南征的軍情緊急,心思原本就更加的起伏不斷,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嫌命長也不是如此揮霍的。

    而王后娘娘會對這一系列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想著,十之*是與著祁丞相的教導有關。

    畢竟這是一個牽扯甚廣的地方,又加之曲家對這王后位虎視眈眈,他們不會自掘了墳墓,王后娘娘之所以會動她上官淳耳,不外乎是怕她與曲家有所牽連,非我族類,其心必殊便就是這個意思。

    就像她想除去姜太醫這個既沒有真材實學,又處處心懷叵測的人是一樣的道理,不能為我所用,留著就是後患,後患後患,患得多了就會成了惡疾,即便是拿了這世上最上等的藥材也是於事無補了。

    從曲夫人娘娘的殿內出來,上官淳耳回首望了一眼掀了素白綢布的殿門,低調內斂的牌匾,所醞釀的卻是極厚的崩發。王后娘娘深諳君上之道,殺伐果決,一絲也未有被柔弱嬌美的容色所影響到。

    「娘娘,上官大人這一手,可信麼?」上官淳耳出了永延殿正殿上頭的棉布門簾良久,素清這才輕輕地開了口,將自己的疑問詢問出口。

    和羅香的確是她們永延殿的主意,而上官大人會拿著這和羅香來說事兒,她怕有一日上官大人

    人會在此事上將她們置上炭火之地。

    曲夫人娘娘緩緩地長吐了一口氣,面上的和暖越發的明晰,如今寒冬已過去了一半,春分也是要來了吧,剛好,她的孩子出世,能見著冬雪化開的新春氣象呢。「信與不信,上官大人已置身在其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上官大人既然會提這一句,你以為那祁王后會信這和羅香的效用?」

    這一番曲折,曲夫人早就在心裡過了一番,祁王后權力下放,但也是一朝王后,香料裡頭有未有其他的藥性,必是有人會去跟王后提一兩句,即便她眼下裡為僅次於王后位的夫人,但也有顧不到的地方,之所以未有人去提,便就是上官大人的手段了。

    身處太醫院首席侍醫位,又得君上的器重,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上官大人都提了,瞧著君上的面,誰還敢去跟王后提上一兩句?

    王后再大能大得過君上麼?君上一言就能叫祁家整個在這北周朝覆滅,性命之前,無人敢當做兒戲。

    「可是娘娘,上官大人所言的知母不知是否真有神效。」娘娘的話雖則是如此說,曲家的人不是來回稟說和羅香混了月月紅,也是會叫寒疾坐下來麼?如今卻要啟用上官大人所言說的,不知是好還是壞。

    「知母性寒,若是患了寒疾之人飲了,寒涼並發,的確是會叫風寒之疾更甚,本妃既然會應上官大人,自是有道理。黃芩同知母一理,你以為本妃未有將黃芩與什麼同效的藥材辨識辨識?」

    曲夫人娘娘的唇線笑意甚重,一手拂著自己的腹間,外頭的人瞧上去,只會覺著曲夫人娘娘身上仁厚的光環甚厚,並不會有他想。

    素清瞧著一番曲夫人的面色,娘娘果然不愧是曲家最為聰慧的女子,娘娘之所以會去信上官大人,便是在言語中已做了試探,這般的心境,當真是叫她心下臣服。

    「這一件事情務必做得小心一些,就算是動用些暗下裡的人也是無妨,你告訴他們,滴水不漏的道理,無需得本妃教習了吧?」

    曲夫人娘娘站起了身來,朝著素清吩咐。上官大人雖為男子,瞧上去也是年紀輕,心思上倒真與她有幾分不相上下的勢頭,此事上官大人知曉只有來尋她事情才能成,否則上官大人親自去的話,引火燒身罷了,祁代瑩也是不會信的。

    這廂曲夫人臉面上頭的笑意盈盈,那廂的王后娘娘面目間的陰沉越發的濃厚,就連一旁的晴竹也沒敢多吭上幾聲。

    王后娘娘近日來脾性越發的難以揣測了,曲家與祁家的事情原就堆了幾百年,現下想來也是無益於身子康健,王后娘娘受了祁丞相的囑托,心下裡不滿也是在情理之中。為了一介侍女去與君上翻臉,這不是自己找了罪受麼。

    當然,這話晴竹也只是在心下裡想著一番罷了,若非不是上官大人與著曲夫人交往密切,王后娘娘又何必去動這一回手。

    「此事本宮若是不去插手,父親以為本宮這位置還能坐得安穩?」王后娘娘一把掃了桌案間的青花茶盞,將茶盞摔得粉身碎骨。

    父親前來宮中瞧她,一則為了她的身子的症疾,二則,卻是為了祁家的臉面。這兩層意思她都明白,但是曲家與祁家的恩怨早已結了百年,上官大人是君上跟前的人,又跟曲凌熙走得如此近,她不得不去想這是否是君上有意與著曲家聯手,如今的祁家已非同日而語,經不過這般的重壓了。

    所以,她為了祁家也不動不去動手。父親能忍一時,她也忍不下去。朝堂間的事情她婦人家管不著,但後宮的事情若不能在她的掌控中,那才真正是祁家的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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