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幽不想做什麼喬裝,用圍巾往臉上隨便一圍就當蒙面。
一路上,她的腦子非常不清醒,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她想不通的、或者缺漏了。
夜色濃如墨,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別墅門口鋪了一層厚厚的軟綿綿,在黑夜中就像布好的荊棘,等待著獵物。方幽呼出熱氣,利落將頭髮打卷,塞好在帽子裡,並用圍巾遮好自己的臉,只露出刃般眼睛。
踩著別墅門口的積雪,方幽從包裡放出一隻小型干擾器去干擾監控器,不管是多厲害的密碼鎖,只要給她幾秒時間,她就能破解。
出乎意料的,這個鎖非常地簡單。
方幽警惕地閃身而入,她的直覺告訴她,往當初的房間走。
走廊裡,方幽恰到好處地控制住聲音,可她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左轉彎處有手電筒燈的光影,方幽想躲到花瓶後面,眼尖的她瞄到花瓶後面居然有攝像頭,想要迅速到右走廊,只能視情況而定了!
轉角處,兩個巡邏的手電筒光快速地照了過來,方幽抽出兩塊黏狀物質,雙腿靈活地一招飛簷走壁,雙手及時往天花板一貼,整個人便僵硬地固定住。
可是為什麼他們走到這裡就不走了?
「這裡有水。」
糟糕。
不等另一個發話,方幽就鬆開手,雙腿鉗住說話的,用力一掰,再往另一個胸口一蹬。被掰者暈了,被蹬著撞到頭,暈了。簡單兩招就把兩人無聲無息地請去和周公聊天。
雖然聲響不大,可在這空曠的走廊裡,方幽完全暴露。
方幽從保暖靴旁精緻裝飾的刀柄抽起,空中左右換手、一甩,凌厲的刀鋒從刀柄串出,在空中劃出冰冷的弧度、固定完畢,鋒利的刀尖在異色的走廊珵亮出嗜血的冷,這是一把古老的血紅雙刃。千年前的血性在這冬天的第一場雪被喚醒,空洞的雙眸,泛著破碎的紫色,血液裡原始**洶湧翻滾,千年前噬血的一幕幕,重現眼前,腦袋裡劇烈得快要炸了,卻讓方幽的精神更加振奮。來吧!
方幽望著前面越來越多的人朝她的方向而來,她就立在那裡,像一個等待朝聖的君主一樣,俯視這些空有軀殼的蟲子。
那一瞬,方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身體完全不是她的,待回神的時候,她已經在當初的房間裡了。
方幽盯著手裡的雙刃,她覺得真可怕。
轉身,她被嚇到了。
白色紳士燕尾禮服,半截面具。這不就是莫名其妙男麼!
方幽鬆了口氣,放下了刀:「你怎麼也在這?」
他直愣愣地站著盯著她,空洞的眼睛看著方幽。
方幽被他盯得臉色發燙,又好奇地看著他的面具,一時心癢地扯下他的面具。
瞬間,怒火翻天:「騙子!」
原來,一直以來,他就是敖逸!一直耍得她團團轉。
「司空幽,我等你很久了。」
方幽做出防備的姿勢:「我不是司空幽。」
「12年前,司空遹餵了你一顆糖果,你險些喪命。你的父親瘋了,想要殺死你。你的舅舅鍾離楓榭好不容易救活了你,卻被司空遹偷襲,以致你在外流離12年,現在,你該回來了。」
方幽死死瞪著他,眼睛充血都渾然不知:「你是個大騙子!我叔才不是這樣的人,鍾離楓榭才是壞人!他害我全家!」
敖逸的身體劇烈顫抖:「不可胡說!」說著就上前壓制方幽。
方幽想反擊,卻不知該如何做法。她還記得分別前,敖逸待她的好,雖然現在面前的人可能不是敖逸,可這是敖逸的軀體。
於是,方幽就被壓制了。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
敖逸扯動嘴角:「你很快就知道了。」
敖逸壓著她到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