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懲惡』直入主題。
莫名其妙男紳士頷首,不語,上前,拾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抽出懷中的帕子擦乾淨。繼而繞道『懲惡』身後。在『懲惡』的警戒下,將她灑落的及腰青絲捲起。他的動作非常溫柔,髮梢難以抑制地席捲著酥麻的異樣直擊心跳旋律,如同那日歐陽謙觸及她的手感覺那般奇妙,但少了孤寂的可怕。
『懲惡』頓住呼吸。
按捺不住的心跟著莫名其妙男的動作,跳得越發歡樂。靈魂深處好像有什麼開了花。莫名奇妙地,『懲惡』想起了胡蘭成的《我與張愛玲》裡的一句話:「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裡去。但心裡是喜歡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粉粉嫩紅一瞬間『彭』地膨脹,充斥了『懲惡』整張臉,將『懲惡』這個年齡本該有的少女心挖掘出來,融了她往日油鹽不進的表情。
直到莫名其妙男將帽子戴好,『懲惡』的歡樂心跳仍未有要平靜下來的情況。
莫名其妙男走到『懲惡』面前,端詳著她露出的半邊臉。粉粉嫩嫩的,如同醉了的桃花,染紅了他的心。他輕抬她的下頜,將心跳頻率與她連接。
『懲惡』望向別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彷彿他的眼睛裡有一把鑰匙,會將她深藏的心打開。『懲惡』莫名想起另一句話,是莎士比亞說的:「第一次見一個人,體溫在38。6°就叫一見鍾情。」
『懲惡』在心中大大地倒吸了一口氣,『啪』地打開他的手,咳了兩聲,緩了氣氛:「別以為救了我就、就、就可以、、、動手動腳。」磕磕巴巴的話語,掉了平日的穩態。
莫名其妙男只是盯著她看,不作語。
『懲惡』被他看得實在沒了法,後來才想起她的目的,忙走向那貨物。
左敲敲,右敲敲。『懲惡』索性在附近找了找有沒有可以撬開箱子的工具。等她回身的時候,莫名其妙男已經幫她打開了。
『懲惡』發揮著超強的忽略感,拿了一包白粉,打開就輕嘗了一下。咦,麵粉!
『懲惡』扔了好幾包,又一嘗,還是麵粉!
『懲惡』緊鎖眉頭,不解地思考著:只是一批麵粉而已?那為什麼大張旗鼓的?
莫名其妙男手往裡面一撈,撈出了一個盒子,很紳士地遞到『懲惡』面前。
『懲惡』端詳了盒子片刻,面露驚恐。這普通木頭製成的盒子,其上竟有五芒星陣。
『懲惡』想起了幽冥佛教的五芒星陣的作用:鎮壓邪鬼、怨魂、污魄。
為何要急著送走?又要將它送往何處?
帶著不解,『懲惡』伸手接收。剛剛那股酥麻再次迎來,如天降數雷,驚地她順手一拋。幸得莫名其妙男穩穩接住。
『懲惡』退了好幾步,面色潮紅,快樂又驚恐的複雜表情弄得莫名其妙男露出詫異。
莫名其妙男捧著盒子走近『懲惡』,還沒走幾步就被『懲惡』連連喊停。
「你站那裡,別動。」
莫名其妙男示意了一下盒子,表示要還給她。
『懲惡』頭疼不已,她可從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莫名其妙男似乎看出了她的苦惱,拿起一包麵粉,將麵粉盡數倒完,將盒子放進袋子。弄完示意『懲惡』可以拿著邊緣。
『懲惡』將信將疑地用兩指捏著袋子邊緣。嗯,真的沒有酥麻的感覺爬上心頭。
『懲惡』彆扭地憋出兩字:「謝了。」又好奇問道,「你碰的時候難道沒有電流的感覺?剛才碰我的時候也沒有?」
莫名其妙男沉默地看著『懲惡』,『懲惡』難以抵擋他默(脈)默(脈)不語的眼睛。
臉上一紅,說了『再見』就飛奔不見了,好像多呆一會兒,就該把她的少女心就地挖坑埋了。
莫名其妙男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眼中閃過不可思議。
呼嘯的冷風,帶不走『懲惡』臉上的熱情,蓬勃的心跳聲充斥了她整個神經,跳躍的動作失了順暢。
『懲惡』在冷風的『呼呼』聲按下了手錶的錄音鍵:「xx年xx月xx日、23點40分,我、我、我好像對一個陌生男子、嗯……一見鍾情。」說完,心跳好像慢慢穩了下來,整個世界靜得出奇。
路途中,正好順過凝境高中。『懲惡』停下前進,看著那顆五芒星,又看了看那名字『鍾離楓榭』。
「我會把你的背景挖出來的!」『懲惡』信誓旦旦。
遙遠處,鍾離楓榭望著窗外的迷人夜景,搖著杯中璀璨紅酒,低低淺笑:「司空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