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使者邊說著,邊扯起狐離復胸口的衣服,將他高高拉起。
可是,狐離復的眼中根本沒有了焦距。
「你,怎麼了?」發現到狐離復的異樣,黑暗使者尤為震驚,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他的脈搏,很是不解,「元神明明還在的,可是怎麼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你究竟在搞著什麼花招?」
但是靈魂封閉的狐離復根本就不會解答。
「好,既然你依舊這麼詭計多端,就讓我絕了你往生來世的念頭。」發狠的黑暗使者咬咬牙,眼中閃動著決絕的冷漠。
只要破壞他的肉身,那麼就算狐離復有多強大的靈魂,再也歸依不到他自己的身體中了。
既然斬草,就要除根,就是趁著他現在靈魂出竅,毀滅掉他的軀殼,讓他的元神再也回不到肉身來,也只有成為孤魂野鬼的份了。
連孤魂野鬼都不能再讓他做。
越想越不踏實的黑暗使者狠狠將狐離復的軀殼拋出,一個用力過猛的過肩摔,讓原本就虛弱不已的狐離復更加重創,連眼皮都再也睜不開了。
而他體內狐離復的元神,也是不自覺地吐了一口濃濃的血漿。
「闌珊。」虛弱的狐離復輕輕地喚了喚帝闌珊的名字,帝闌珊沒有回答,她是早已經失去知覺。
狐離復重重歎了一口氣,也是紓解的一口氣。
他終於把珊兒的三魂七魄保住了。
只是現在的他已經面目全非了,剛剛他將他身體裡所有的法力都透支度給帝闌珊後,他的頭髮就開始一根一根快速地發白了,就連額頭和眼角也是條條皺紋都衍生出來,一下子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現在的他好虛弱,也好累,可是再次看看帝闌珊終於有些紅潤的臉蛋,均勻有序的呼吸,好安詳好諧和的樣子,他覺得很值得。
這才微微睜開自己肉身的眼睛,恢復了五官與感覺。
可是他已經麻木到何為痛楚了。
黑暗使者的報復還在繼續,他用力地將那具不會還手的軀體提離腳下,又用法術將他尋了回來,再踢離腳下。
如同足球一般洩氣耍玩,卻還是不解恨。
「這樣子,你覺得高興嗎?」被抓在手中的那具僵直的屍體突然間的開了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黑暗使者,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裡的東西丟了出去。
可是他沒有,反應過來的他嗤之以鼻:「你終於肯把自己的感官打開了,怎麼樣,被蹂躪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
「我也不知道。」狐離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語調已經開始像一個滄桑的老者的聲音了,「只要你開心就好。」
「你。」剛剛還玩得很開心的黑暗使者,突然語塞了,反應了一下,他沉下臉,問道,「你又耍什麼毒計了?」
「我從來就沒有對你耍過什麼毒計,我跟你說過了,這一切只是東凰挑撥我們兄弟的感情罷了,如果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狐離復淡然地說著,好像一切都不再關乎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