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溫柔,好似剛剛的威壓不是他的。
好似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幻覺。
幻覺?
陸十一剛剛就像是從地獄裡索命的修羅,讓她的徒生出一陣恐懼。
可是眼前的他又是溫柔如初。
是自己的幻覺罷。
「噢。我沒事。」小珠有點呆愣,她從來沒看到過陸十一這個樣子,好像生氣了,又好像若有其事的樣子,讓她的心臟沒由來地跳得劇烈。
「嗯,棋兒你也累了吧,先來這邊坐。」陸十一將小珠牽至茶桌邊,安撫她坐下,親手替她倒了一杯茶,「看你心神不寧的樣子,還把茶杯打碎了,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朕的嗎?」
有什麼事嗎?
「沒有啊。」聽著陛下一如既往般溫柔的話,小珠不得不承認剛剛只是幻覺。
可剛剛只是她的幻覺嗎?怎麼會覺得如此真實呢,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總有說不上來的不對勁,亦或是,她的不對勁?她依舊心神不寧。
「陛下。」
「嗯,說吧,我在這呢。」陸十一坐在她對面,雖然語氣還是溫和,可是她還是從裡面聽到了疏離。
對,是疏離。
疏離的冷漠,疏離的高調,疏離的壓抑。
不曾有過的,她的陛下究竟是怎麼了?
「陛下,我,我做錯什麼了嗎?」小珠有點戰戰兢兢地問道,如果她沒有做錯事情,那麼陸十一又怎麼會這樣對她呢。
「沒有。」陸十一的手還是如之前一樣撫摸著棋兒的秀髮,緩慢緩慢的,連同聲音也是慢慢輕柔的
可是雖然他是在安撫著她,但他的眼神好像穿透過自己,望向著另外一個人。
這讓小珠更加恐懼不安。
「陛下,陛下。」小珠誠惶誠恐。
「沒事的,棋兒,你沒有錯。」陸十一溫溫柔柔,眼簾垂下,又好像只是在自己對著自己說話,「我的棋兒是不會做錯事的。」
棋兒,他的棋兒。
小珠對上陸十一的眼睛,此刻她真的看不到他眼中自己的樣子。
好像陸十一的眼光飄向遠方,他只是藉著自己看著另外一個人,是的,他沒在看她,他真的穿透著她,看的是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小珠的心中一陣恐慌,好像是撒了謊話的小孩被人贓並獲了一樣。
她好怕,好怕,怕得不自覺地想要顫抖。
「棋兒,沒事。」看著小珠顫抖,陸十一將她摟在懷裡,把下顎頂在她的肩上,只是茫茫然的眼神和若有似無的語氣,輕輕地說著,「我知道你只是累了,累了,明天我帶你回隱逸山。」
回隱逸山,回到那個曾經無憂無慮的地方。
「好。」小珠點點頭。
「咱們去山上放風箏,好嗎,棋兒?」
棋兒。
她的心在痛。每次聽到這個呼喚,她的心都痛得無以復加。
懇求的,輕語的,他將他全部重量都壓到她的身上,感覺真的是筋疲力盡。
小珠真的是心疼陸十一這樣子,她當著以為陸十一隻是累了,只是需要休息,她願意默默承受他所有的力氣,重重地點點頭。
她,總是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