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兒望著平靜如初的海域。
如剛來一樣,還是那個蔚藍的天空,清澈透明如海水般鮮亮。
還是那個海域,波瀾不驚,一覽無遺。
可是卻已經沒有了那群嬉戲打鬧的頑皮身影。
「你們玩鬧得太久了,是時候該彰顯你們的責任了,跟這個安樂窩告別吧,夥伴們。」棋兒對著收藏著祥光精靈的小指尖輕輕言語著,語氣中很是不捨。
她是感覺到了祥光精靈們對這片海域的眷戀。
背井離鄉,她何嘗願意,可是她們的職責所在,就必須去完成她們身上背負的責任。
她也能感受到,她們懂的。
再望向無邊的平靜,棋兒輕歎了一口氣,但是臨走前,她還是悠悠對著漫無的空氣柔聲自語了一句。
誰也沒聽到她言語了哪一句,只是看到那一句話幻化成漫天飛舞的花瓣,四處擴散,慢慢飄蕩,直至消失在無邊的海域上。
棋兒帶著祥光回神,睜開眼,看到的是狐離復的光圈忽明忽暗。
而一旁的帝闌珊那一魂一魄也是奄奄一息,呈半透明狀態,急的朱嬸站在原地直跺腳。
看到棋兒回來,朱嬸一愣,又馬上反應過來:「棋兒,棋兒你去哪裡了,你看這個小姑娘都快飄散開來了。」
朱嬸說的是帝闌珊的魂魄。
棋兒不由分說,指尖往沉睡的帝闌珊身上一指,瞬間有層似薄紗般輕柔的被褥覆蓋在她的身上,囊聚著她的一魂一魄。
是的,那層薄紗就是凝聚的祥和之光,帝闌珊有救了。
處理好一魂一魄,棋兒再看了看狐離復的光圈,因為能量波動不均勻的緣故吧,棋兒看到此刻帝闌珊已經昏睡在狐離復的懷裡,而狐離復緊咬著牙根,眉頭緊鎖。
豆大的汗水從額邊滑落,已經打濕了肩上的衣裳,他的薄唇蒼白皸裂,有一半被咬在牙關,另一半沏著血絲,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是的,為了心愛的人,他一直在堅持。
真愛是偉大的,希望不要功虧一潰才好。棋兒想著,不由自主地召喚著更多的祥光精靈,籠罩在狐離復的光圈上。
也似乎是幫狐離復分擔了很多能量,他才終於有精力睜開眼睛。
驚愕地看到棋兒凌駕萬物般地揮動著覆蓋在他身上的那一層溫暖柔和的氣息,仔細一看才知道那是祥和之光。
微微發愣之後釋然而笑,很快又恢復原先的疲倦不堪。
帝逸天和棋兒果然是他們都悍倒不了的強大,如此也是不能與之為敵的,何況善非惡,還好沒有鑄成大錯。
「謝謝你棋兒,幫我把闌珊的一魂一魄送進來吧。」狐離復聲音好似千錘百煉過一樣的枯啞,卻能聽到振奮的激情,看來棋兒真的是有他們預知不到的能力的,那麼他也就放心將帝闌珊交給她們了。
最後的時刻最關鍵,狐離復再次咬咬牙,他絕對不容許他的闌珊有任何閃失。
不成功,便成仁,勝敗在此一搏,他多年的努力,闌珊,我會永遠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