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竅流血好恐怖啊,棋兒自我想像著,不自覺地吐吐舌頭,深嚥了一口口水,剛要上岸。
細細碎碎的聲響,好像有人。
不會吧,真的有人麼?棋兒趕緊重新縮回水池中。
朝著聲響的方向望去,真的是有個人影模模糊糊地走來,只是步伐緩慢,似乎還有些踉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裡只有一個人在向這邊走來。
棋兒想,如果是逸哥哥,他是和狐離復一起來到的靈浮山,如果是他們過來了,也該是有兩個人的身影,而不是形單影隻。
棋兒使勁地看著,終究沒有看錯,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那就不是逸哥哥了。
算了,她還是回水裡把自己打暈吧,不然等下控制不住自己,她還有何顏面去找逸哥哥呢。這麼想著,趕緊把頭埋在水中,激涼的冰水讓她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蹬了蹬腳尖浮出水面,像一條鯉魚般順溜而上,在水面上呼吸一下空氣,再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憋著氣用力地潛進深湖之中。
深湖中水深雲淺,還有水草隱藏住自己的身軀,而且關鍵是,水草能夠纏繞著綁住自己,就算溺死也好,她也是消無聲息的,裸露的屍體也不會被他人給褻瀆了。
棋兒孤注一擲,借用著水草掩飾自己,並且將自己牢牢捆綁著。
而那股趕路的聲音越來越近,從樹影斑駁中迎面走來一道人影。
卻是帝逸天。
往回趕的帝逸天捂著心口,雙腳已經走得麻木非常,可是他唯一的信念是要快點走出這靈浮山,找到棋兒幫她解毒。
越是這樣著急,他的腳步越是踉蹌。
埋頭苦趕之際,卻發現有池小湖水擋住了他的去路。
原來,真的有水。
可能聽覺異於常人的他,剛剛他在灌木叢旁,還是隱約聽見了水花激盪的聲音,可是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好奇。只知道如果有動物在此嬉戲打鬧甚好,他還可以詢問離開靈浮山的捷徑,如若不然,循著水的源頭方向,定能走出這片大山。
可看不到的人影,看不到的動物,讓他懷疑也許剛剛只是他的錯覺。
他一心只想棋兒,卻也沒有多加理會,然而再看清這湖清水,不覺得有些晃神。
波光粼粼的湖面,無聲盪開幾層波紋,偶爾還有的漣漪蕩漾,那是湖底冒起的波瀾,青山倒映,這邊靜得彷彿人世間本就就該這麼幽深。
越看越深。
好似無端的蕩漾,就像心動間彈開的清弦般離散,那股熱流流遍全身,掀起了無數的毛細血管為之呼嘯狂野,讓心一顫。
只一瞬,水過無痕,風平浪靜。
沉溺在這樣寧靜的湖鏡中,心平氣和,心無雜念。
一時間,精力充沛。
帝逸天錯愕,這究竟是什麼湖,洗滌了他的靈魂,只一眼,身上的法力便已經悉數回復。
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往後退了一步,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湖水。帝逸天不敢相信這個湖裡到底蘊藏了怎樣濃厚的能量,竟是如此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