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條更像一條手腕粗的蟒蛇,只是身體有著它原來的本色作掩護,在這細膩又嫩綠的草地上矯健地伸縮,根本就沒發出一絲聲響,時不時地又鑽停在草地上,似乎在等待著機會。
而那些剛剛被棋兒推得很遠的白霧似乎能明白籐條的意圖,在看到這種情況,傲慢的眼中閃著憤怒,不甘心地又折返回來聚集在一起,一群白霧嘀咕商量著什麼,隨後緊緊跟在籐條身邊幫它做著掩護。
籐條有著雲霧的掩護,更加地肆無忌憚起來。
哼哼,驕傲如它們,還沒有遇到哪個人敢這麼大膽地挑釁它們的,它們自然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的。
不過這些都是在距離棋兒蠻遠的地方進行的,棋兒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訊息,她依舊很焦急地在找她的逸哥哥,並不知道其實危險已經在慢慢靠近著她了。
終是趕累了,棋兒停下腳步再望望山頭,已經走了大半座山有了吧,自從離開隱逸山之後便再也沒有這麼長途跋涉地爬上了,突然的有些氣喘吁吁。
多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緩解體內氧氣的不足,沒辦法,她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也是有限的體力和吃喝拉撒的本能,好在她現在沒有什麼特別的生理需求,不然在這麼空曠又鳥獸群飛的地方,還真的是會被憋死。
不想這些了,棋兒乾脆在一顆大石頭上坐了下來休息一會,從遠處招來了蝴蝶,在蝴蝶抖動的翅膀上寫著幾行字。
棋兒寫的認真,似乎在幫蝴蝶繡花一樣,而蝴蝶也很配合地停在棋兒的面前,乖巧瑩順。
這樣唯美的畫面在這幽靜的山林之中確實是極美好的,可是亦步亦趨的籐條並沒有因此而止步,反而悄悄地攀巖上石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團團捆住了棋兒。
棋兒還來不及驚愕,就發現手腳都被一條綠油油的粗繩子給緊緊綁住了,這條綠粗大繩好像還是活的一樣,還能來回移動著。
這其實是食人草的觸鬚,它的觸鬚很長很粗,最主要的是它滑膩膩的皮膚能分泌一種侵蝕人和東西的粘液,一旦被它纏上,必然會被他們消化掉,無一倖免。
棋兒覺得所碰到的地方都在發生了灼燒般的疼痛,她的手腳都被緊緊束縛著,動彈不了,疼痛壓搾而來。
而籐條似乎勝券在握,越捆越緊,直直地幫剛剛的五圈纏*繞成八圈,粘液也分泌地更多了。
箍得太緊,棋兒都不知道怎麼掙扎了,難道就這麼束手就擒了麼?
痛是唯一的知覺,讓她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其他的辦法。這是籐條唾液的另一種功效,它會讓人慢慢陷入無盡的昏迷和潛意識之中。
思緒開始渙散,時而精明,時而回到那段遙不可及的從前中。
那些零星的記憶,那些牽腸的思量。
籐條纏得正歡,美味當前,更是不可能有放開的道理,呼吸不上的棋兒瞬間有窒息昏厥的危險。
就那麼幾秒,缺氧的頭疼,和指尖傳來的麻木感,無力襲便了她的全身,讓她毫無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