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逸天是有目的而來,他一刻不敢鬆懈地搜尋著棋兒的蹤跡,終於在青山綠腳下的寺廟中察覺到他想要的味道,故而閃現在門口,匆匆趕了進來。
他是很驚愕棋兒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不過因為心急撞到了眼前的得閒大師,從他衣袖中聞到了關於棋兒的味道,他的心放寬鬆了不少。
所以他有事相求,想找棋兒。
「您是要找。」聽著帝逸天說的話,得閒大師腦中首先浮起那位氣質悠然的女子,想到她身上的淡淡憂愁,再看向眼前帝逸天焦急無措的模樣,神算如他,一時間恍然明瞭,「恩公始祖可隨我來,她是有在廂房內。」
轉身是要帶帝逸天去找,然,恩公仙風道骨,神出鬼沒,如果真有心找人是不會深夜還徘徊在寺廟之中,往前腳步頓了一頓,心中只道多添閒語,對上帝逸天接著輕輕開口建議:「貧僧看著那姑娘心陷情結,更需要靜一靜吧。」
靜,方能理清思緒,如果貿貿然前行,剛剛女子發紅的眼眶,怕是要更紅了。
「她還是沒開心起來。」而帝逸天的心因為得閒大師的話一陣憂鬱,得閒既然都這麼說,足以說明棋兒的悲傷已是難以克制,他弱弱地問著,「她,還好嗎?」
「好,便不會來了。」因為曾經是神算,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不差。
如果棋兒能放的下,自然不會選擇來這裡逃避自己的心態,現在去找她,還在感性之中的棋兒也許會遭受更大的痛楚,反而得不償失。
還不如像得閒大師說的,讓她靜一靜吧。
靜一靜吧,也讓自己靜一靜吧。
「恩公始祖亦可留下來,待他日女子想明白了,自然有話好說。聰慧如那女子,那一日應該不遠,恩公儘是需要耐心等待才是。」
帝逸天終是點點頭。
得閒大師的建議不無道理,可是真要棋兒想明白,那要是多久的事呢,帝逸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恩公師祖自然明白,有些事急不得。」阿彌陀佛,出家人不管世俗世事,奈何他卻為他們歎息。
「估計我是要一直欠她的了。」帝逸天對著樹梢喃喃自語,他的心中從沒有過的疼痛再一次襲動他的堅強,捂起心臟的脆弱,原本就不是很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為蒼白。
「恩公,恩公,您沒事吧。」得閒大師看著帝逸天這樣,急忙扶住他,「讓得閒先扶恩公去廂房休息吧。」
「也罷。」帝逸天無力地點點頭,從乾涸的嘴唇中虛弱地吐出「謝謝」兩個字眼後便眩暈了過去。
得閒大師的眼中滿是驚訝和不解,一向雲淡風輕仙風道骨的恩公,什麼時候也會這麼虛弱,這是發生了些什麼事嗎?雖然是佛門中人,不能理會紅塵世事,可得閒大師還是忍不住地擔憂,一步一步穩穩地扶住帝逸天,直到將他安置在床榻上打坐休息。
看到帝逸天周圍的紫光慢慢濃郁,最後變幻成寧靜的雲霧,得閒的心才定了下來。
帝逸天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恩公始主的傷。」得閒看著還是很疲倦的帝逸天,遲了半晌才說出來口,「不容小覷。」
剛剛得閒幫他稍微把了下脈搏,發現帝逸天的血氣有些逆行,又是精氣不足的原因亂了根本,看來他為了找棋兒,也是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力。
然而細心的得閒還是發現了,帝逸天不同常人的體質,竟封掉了身上幾處大穴的運轉,才讓身體如此虛弱。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