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逸天想得忘神,直到帝闌的話中有著「棋兒」兩個字,才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垂簾,就看到帝闌福著身子,滿是感激地有所期盼:「屆時煩請帶著棋兒一起來罷,她也知道我的眼疾,也是無奈,卻很盡心,帝闌很感激。」
帝闌很自信,自信得好像帝逸天無所不能,勢必會把棋兒完好如初地帶回來,所以她願意放下身段委託他幫忙去救棋兒。
而且,她也相信她從來不會看走眼,棋兒對逸師父的感情,逸師父對棋兒的關心,足以體現兩個相愛的戀人,為彼此奮不顧身的堅決。
她是如此的相信他們,看好她們,期待他們,抓著朱嬸的手,突然有一些緊。
「是啊,到時候先生和棋兒雙劍合璧,必能治好我家夫人的毒。」聽到帝逸天肯幫忙治療女子的眼睛,朱嬸總是忍不住地開心起來,對著帝闌很獻寶似的說,「夫人,我就說逸大夫是好人,沒錯吧。」
她知道夫人的激動,她也是很激動,很期待。
好人?呵,帝逸天輕笑,他自認從來不是好人,也許是因為棋兒是好人,而接觸到棋兒的人都被她身邊的神秘光環所洗滌,所以也才變得善良了吧。
看著眼前似熟悉又似那個人的帝闌,帝逸天幽幽地說道:「我們是同類的命運,也許,三千年前我們是一家,那時候,我們都還不是人類,更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壞人,他們,原來都是沒有感情的。話一說完,頭也沒回,速度極快的,在言語的餘音中轉身消失不見了。
帝逸天走後,帝闌仍一動不動地靜靜地回味著他說的話。
晚霞滿天。
「夫人,您站了很久了。」起風了,朱嬸看著自家失明的夫人站在涼風中還望著前方發呆,像極了飄零的落葉,於心不忍,忙攙扶住她的胳膊,「天涼下來了,咱們先進屋,我再打點溫水把這丹藥吃下去,你的眼睛就能好三個月呢。」
「這個。」帝闌聞到了熟悉的藥香,回過神來,接過朱嬸遞來的丹藥似乎想到什麼,也沒有解釋,逕直就將清目丹放進了嘴裡。
果然,入口即化,清新沁鼻。
「夫人。」朱嬸有點驚訝,趕忙拍著她的後背想幫她理順呼吸,有點埋怨她的心急,「夫人不該將這麼大的丹藥一口吞下,要是又被咳到了可如何是好。」
她是擔心丹藥太大,而夫人一向身體不佳,很是柔弱。
「謝謝朱嬸,我一切都好。」望著眼前擔憂的臉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帝闌笑笑地安慰,「我看得到你了,原來這種清目丹真的入口即化,如果加了水藥效可就不那麼好了。」
「真的嗎?夫人,您,您的眼睛看得見了。」朱嬸不可置信地叫了起來,神仙賜的藥就是不一般啊,夫人多年的頑疾一下子就緩解了,真是非同凡響,可總有好奇,「夫人您是怎麼知道這種丹藥的功效的呢?」
她是問,為什麼她知道清目丹入口即化,如果加了水藥效就不那麼好了。
帝闌也是莫名地搖搖頭,她的眼中也有著疑慮:「我也不知道,可是就感覺對這個東西很熟悉,好像以前經常用到。」想不出什麼,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討論,帝闌緩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現在我的眼睛好了,我們也不用再那麼趕著縫製那些布匹了,朱嬸,我想多看看這片天空。」
「好。」知道夫人不會再多說,朱嬸也不去多猜,當然,她永遠也不會想到帝闌曾在什麼地方見過清目丹,只是很安靜地陪伴著,隨著夜闌的眼光一起看向眼前落霞的晚天。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