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囊是棋兒的貼身之物。」朱嬸認得這個錦囊,所以回答得很坦然:「棋兒有一宿留住在這裡,臨睡前都是和錦囊依偎入眠,後來我們詢問得知,這個錦囊是他的逸哥哥留存之物,她拿著都很小心翼翼,也從來都是隨身攜行,寶貝的緊,如今在你身上,你又是逸師父,這樣聯繫起來,就不覺得難猜了。」
朱嬸娓娓道來,帝逸天的眉頭已沒有之前的那麼皺了。
「原來如此。」饒是知道了原因,帝逸天的心並沒有很輕鬆,三年前他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徒留下棋兒對他的一片情深,連他遺留的東西都這般珍愛,而他卻不曾有過一絲音訊,想到這,他都不知有何臉面再去見棋兒。
不過在朱嬸看來,以為是逸師父害羞了,所以不再言語,得知逸師父也是心怡棋兒的,朱嬸也放了放寬心,既然是兩情相悅,那就真心的大好了。
像為自己女兒擇選到了佳婿,一時間開心的,不免的話多了起來。
「你們倆郎才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對,今天棋兒沒來倒覺得自己沒了眼緣,挺是可惜呢。」朱嬸滿是期待滿是羨慕,不覺說漏了嘴,「多好的一對兒,當今聖上和眾嬪妃沒比得上的呢,柔情相伴,不知折煞多少人!」
當今聖上和眾嬪妃?帝逸天微微一笑,這戶人家不一樣的地方也許就在這裡吧,應該也是避世而居在此處,那麼,她們不會為非作歹才是。
點動手指清算,只知這戶人家並無惡意,可還是算不出這家主人的命運,能讓他算不出的,自古以來只有輩分比他高的長輩,還有就是親人之間,難道這家的主人是他的長輩亦或是親人?
長輩應該不是的,自從他掌管鳳凰兩族,合併政權,他的父皇母后與棋兒的父皇母后就遨遊世界去了,如果到了人間勢必會告知於他。而親人。
帝逸天自嘲地笑笑,他是有個掛名胞姐,也是鳳族至高無上的新秀一枚,可是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能來到這裡的,都嘛是經受幾世輪迴而來的,早沒有了之前的法力和記憶,只是純粹的普通人罷了。
既然無害,那就不再多想,默然地接著話題閒聊:「饒是宮中無情,百姓才此顛沛,我與棋兒相處於憂難外,倒是清閒自在了。」
「是是。」朱嬸自知說漏了嘴,忙隨聲附和著,「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自在又歡樂。」
「歡樂!」帝逸天輕輕重複,抬抬頭望了望前方,露出一絲苦笑,有棋兒相伴的日子確實是他千百年來最知足歡樂的日子,除去了原有的身份與責任,傾心等待並不過份,只是棋兒如果還能回憶起以往的那些回憶,是否還會原諒他。
還有那些警示與預言,猶如一座大山壓在帝逸天的心間之上,苦不堪言。
閉上雙眼。師宗那日的話又縈蕩在耳邊:「你們,無結果。若是強行結合,只怕不止生靈塗炭,她也會深受重創。」
連同女媧後人在他臨消逝前也勸誡過他:「天道,人道,終是殊途,為何還要拉下萬千無辜墜落輪迴道,故誰無過,放。」
都是記憶中言猶在耳的告誡,這些話猶如夢魘,驚擾了逸天的一夜又一夜,而在錦囊內舒醒的記憶,更是如巨錘一樣打擊著他脆弱的心臟。
他不能再害了棋兒啊。
她的能力,他是放心的,她的未來,他應該也是要放下心來的,不是嗎?
她的未來,與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可以嗎?
空洞的眼神渙散了焦距,思緒回到了許久許久之前,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奈何,有緣無份。」只是這句話似是對自己說,又似對空氣說。
朱嬸沒料到逸天會說這麼一句,有點尷尬的愣在原地,原本融洽的氛圍忽然變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