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兒也是深情回應著,學著帝逸天的吻,兩隻手用力抓住他的腰,兩隻腳扭動著欲爬起身來。
膝蓋頂住草坪,傳來一陣涼意。
涼意?
不對。棋兒停下纏、綿,感覺到手臂擁抱的腰間一陣虛無。
「嗯?」帝逸天疑惑地看著停下思索的棋兒,輕輕的詢問了一聲。看到淚眼汪汪的棋兒,頓時手足無措。
他很想無措,很想擺動,然後才發現,他的手和腳,都已在不知不覺間雲化消散掉了。
有力使不上勁,怎麼回事?
低下頭,這才看到的是自己的手和腳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該死的。」帝逸天碎了一口,滿心無奈,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還好因為這樣子,所以不該發生的才沒有發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先安慰安慰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淚人兒才是首要。
「棋兒,我沒事,你別哭了。」棋兒的淚眼婆娑,深深淺淺地紮著他的心臟。
「夢要醒了,逸哥哥,逸哥哥又要不見了。」棋兒抽噎地說著,兩支小手搭在臉蛋上面,眼淚掉下來,打濕了手掌。
「棋兒。」帝逸天知道她的堅強,也很想讓她一直這麼堅強下去,可是,他總讓棋兒哭,上一次已經讓她哭得很傷心了,這一次又這樣。
握不到的拳頭,讓他嘗到了一種有勁沒處使的無力感。
「棋兒。」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開始在消失了,他想幫棋兒抹掉眼角的淚水都做不到了,這更讓他覺得時間緊迫,「聽我說,棋兒,你該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天黑之後會很危險。」
「我現在是孤魂野鬼,去哪裡還不都是一樣,我只要你陪著,逸哥哥別走。」剛剛的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就要失去最心愛的人了,這樣的生離死別怎不教人肝腸寸斷。
孤魂野鬼?
「棋兒,你不是孤魂野鬼,你還活著。」帝逸天輕吼著,他沒有手去喚醒痛哭中的棋兒,又制止不住棋兒的哭泣,只能傾覆上前,吻住了棋兒的嘴唇。
棋兒當真一愣,竟忘了怎麼哭。
「棋兒,你會一直活下去,你有很艱巨的任務要完成,所以你更要堅強。」帝逸天溫柔地哄著她,不想她再難過下去,她的哭聲像一把尖刀剜著他的心臟,疼得不得了。
「額,活著?」棋兒這才反應過來,霎時完完全全停下了哭聲,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詢問著帝逸天,不知道怎麼的,腦子有點不好使地短路了,所以沒注意聽到帝逸天講的後半句話,只格外用心地關注著逸哥哥的回答。
「是。」帝逸天很誠實地點點頭,他發誓,他從來沒有正面或側面的誘導棋兒對這方面的認知。
可他的回答對棋兒來說,無疑是一枚巨大的導彈。棋兒眨了眨幾下她的大眼睛,似乎還在確認這個訊息的準確度,剛剛經過淚雨洗滌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清明,更襯著她的臉頰紅紅火火。
是的,轉眼,她的臉色就比天邊的雲霞更加紅潤。
原來不是做夢,原來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剛剛的大言不慚,剛剛主動翻身索取的吻。
棋兒的世界瞬間天雷滾滾,有沒有地震,來一場把她埋了吧。
緊緊地閉著眼睛多想沉溺。
「棋兒。」帝逸天不斷在沉迷中強逼自己清醒,他的時間不多了,看到這樣子的棋兒還是忍不住俯身又親吻了一下,「棋兒,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不用為剛剛的事害羞。」
害羞?是的,她還在為剛剛的事害羞呢。未消退的臉色因為想到剛剛逸天說的那句「我們是兩情相悅的」再度覆上緋紅一片,已經是紅得不能再紅的臉蛋,對上帝逸天的眼神也是充滿小女孩的嬌羞,怯怯的,澀澀的。
然後她才發現,現在的逸哥哥消散得只剩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