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也沒有。棋兒想著想著,心裡的痛楚又在擴散,小臉一陣蒼白。
只是,葉榮並沒發現棋兒的異樣,繼續接著說:「不知道,師父的行蹤飄忽不定的,之前聽我爹說他來幫師父料理山頭十餘年,都沒見過師父一面,都是師父下山幫窮人們看病才得以見著。棋兒,你說,師父會不會和師娘一起去度蜜月了?」
難得葉榮也會扯著八卦,想著師父找了師娘,他的心裡就莫名的有些開心,看向棋兒,發現她過分白皙的臉色,覺得有些不一樣。
「棋兒,棋兒,你沒事吧。」葉榮驚呼一聲。
棋兒只覺一身酸軟無力,面前的景色也變得搖擺不定,越發的模糊,很想跨步上前看清,可還沒提起步伐,突然眼前一黑,倏地倒了下去。
葉榮趕忙扶住,頓時驚愕住,從棋兒的皮膚傳來灼熱的觸感,真實,滾燙。伸手覆上棋兒的額頭,暗叫不好,急急地抱起棋兒,一邊往房間走去,一邊呼喚乳娘過來幫忙。
房間裡,棋兒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濕巾,微皺的眉頭和臉上不尋常的緋紅顯示著她身體的異樣,她真的很難受,時而感覺身處灼熱的沙漠,時而感覺陷入冰冷的雪山。
葉榮正坐在床沿邊上,一會兒,一會兒地幫她換濕巾,擔憂的臉上佈滿無奈,已經找了山下頂有名聲的大夫過來看過,也服用了藥方,可是都不見好,而且好像越發的嚴重。昏迷狀態的棋兒嘴裡一直叫著逸哥哥,可師父也不知道哪裡雲遊去了,根本無從聯繫。
葉榮的拳頭握了又握,緊了又緊,多想替棋兒分擔點痛苦,卻只能無力地坐等著。
乳娘背著十一來回度步,著急得左看右看,時不時雙手合拳放在胸口祈禱著:「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棋兒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請一定要保佑棋兒沒事,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床上的棋兒,依舊抿唇不語,緊閉的眼珠子似乎在尋求什麼,來回穿梭,眉頭越皺越深。
渾渾噩噩,好難受。鬆開迷茫的雙眼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這是哪兒?
好像處在冰山之巔,高處清寒,抬眼,純白的天近在眼前,似乎觸手可及,翻滾的雲海淹沒入細小的腳丫子,浸上了裙角邊上,又如海浪般遠去,撫來。
「這是仙境麼?」棋兒好奇地打量,四周煙霧瀰漫,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邊。
意識裡並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伸手想撥開雲霧,卻總是層層疊疊地湧現在眼前,好像是一群小童在和她調皮的遊戲。
「孩子。」突然一道洪亮的喚聲傳來,輕蕩雲霧,雲霧好像知性般紛紛避讓,騰出一大片天空。
「孩子。」隨著聲音又一次響起,在棋兒的眼前,浮出了一張粗獷卻慈善的臉,聲音不辨情感,卻有著慈父般的威嚴:「我的孩子。」
棋兒抬起頭,對上他的濃眉大眼,深邃無痕,裡面映著她的輪廓,如泛波的深潭,隨著隱蕩著慈愛,「孩子,見到你,真好,我又看到了陽光。」
語氣平淡無波,一臉的絡腮鬍子張張合合,卻顯得激動。
這張面孔,似乎真的有些熟悉。
「你是?」棋兒疑問著,她的頭突然有些痛,好像有些東西正在被抽離著。
「孩子。」輕歎,一隻無形的大手撫摸著棋兒的秀髮,從大手下飄散出的能量緩和著棋兒的神經,好半響,他的臉上承載著悲傷和無奈,才緩緩說道,「咱們太久沒見面了,我是你的父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