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二,其實給他傳消息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暗帝派來的人給殺掉了。而南宮離作為這個組織最底層的人,是不被記錄在組織的檔案當中的,所以中間人死了,南宮離就自然而然的脫離了組織。
驛站裡燈火輝煌,聽說這是皇上交代下來,要小心伺候著的尊貴無比的客人,驛站裡的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面對這一切,南宮離覺得十分的孤寂落寞。這是他這一輩子以來,第一次反思自己的人生。
他從小出生在一個窮苦家庭,他是被窮怕了,迫切的想要財富,想要地位,財富,他得到過,地位,他也得到過,可是得到了,還是會失去的。他現在才覺得,財富跟地位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最最需要的,是能陪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兒。
而洛悠然,則是他想要留在身邊的那個女人。
孤單憂傷的南宮離,也只有對月把酒,來解自己的憂思了。
其實冥夜並沒有去鳳儀宮,去鳳儀宮的人,不過是冥夜在鬼影內找的一個跟他身形差不多的手下易容的。
而他,腳步不由自主的來到了鳳鳴宮,看到鳳鳴宮燈火闌珊的樣子,才想起洛悠然去了洛府,沒有回來。想要回去休息,腳卻挪不動步子。
洛悠然在洛府住著舒不舒服,洛府的飯菜合不合她的胃口,她在洛府會不會偶爾想一下自己。冥夜哭笑兩聲,洛悠然都在洛府生活了十幾年了,更是有疼愛她的雙親跟哥哥,他擔心她受什麼委屈呢。
「皇上,夜深露重,還是早些回去歇了吧。」常德跟在冥夜的身後,出言提醒道。已經又很久都沒見到皇上發呆了,沒想到時隔多日之後,還會見到,皇上這般,估計又是為了皇后娘娘吧。
「你去休息吧,朕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冥夜揮了揮手,讓常德離開了。
在鳳鳴宮的宮牆外呆了沒有多久,冥夜忽然決定去看一下洛悠然在幹些什麼,便運起輕功,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來到了洛府。
送走了洛依然之後,洛悠然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就和衣睡了,甚至連王嬤嬤前來叫她吃晚飯,她都不知道。
睡醒了一小覺之後,洛悠然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帳幔,熟悉的味道,她神色有些恍惚,猶豫了一會,才猛然記起,她現在在而是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有人嗎?」洛悠然出宮的時候不曾帶宮女出來,所以她不確定她的院子裡到底有沒有人。
「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進來了兩個身著青色衣衫的丫鬟。
「起來吧,你們叫什麼啊?」這兩個丫鬟,應該是母親撥過來的吧。
「回皇后娘娘,奴婢叫青竹,她叫青嵐,是夫人讓我們來伺候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不曾用晚膳,奴婢做了夜宵,皇后娘娘要不要吃點。」
「嗯,好。」被這麼一提醒,洛悠然才發覺,自己已經餓了,中午被冥夜看著,她雖然是用了午膳,卻吃得極其不舒服。
「夫人怎麼樣了?」
「回皇后娘娘,夫人已經沒事了,吃過晚飯,已經睡下了,夫人今天的胃口極好,足足吃了一大碗飯呢。」小丫頭炫耀似的說道。
洛悠然點了點頭。
洛悠然用完晚膳,丫鬟將桌子收拾乾淨了,便退了下去。
推開窗子,院子裡的花香隨著夜風,飄入鼻尖,清淡的香味,親人心脾。
樹梢上面,高高掛著一輪圓月。長月當空,我與你,不過是隔了幾條街而已,你此時肯定不是在想我吧,也許你此時跟你的老相好,正在互訴衷腸呢。既然我是多餘的,為何不放我離開呢?
離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就算是離開,她能去哪兒呢?就這樣離開冥夜?她自問,她的心,是不答應的。寧願看著冥夜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也不想到跟他隔了千水萬山的地方去。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可是她卻已經無法放手。冥夜跟她說的那個秘密,好像是需要她的心頭之血,來打開那座寶庫的大門,不過前提好像是讓她愛上冥夜,難不成,他以前的種種,只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而已。
這場遊戲,冥夜是最大的獲利者,他贏了,他贏走了她的心,卻又扔到地上,狠狠的踐踏。
「主子,有一個消息,屬下不知道該講不該講。」夜魅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內。
「說吧,我能承受得住。」洛悠然用平淡的聲音答道。如果她的推斷沒有錯的話,冥夜欺騙了她,她還能接受的了,那還有什麼,是她不能接受的呢?
「可是,主子——」夜魅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怎開口,她雖然不支持主子跟冥夜在一起,可是要她開口將這樣的話說出口,生生的拆散他們,她還是有些做不到的。
「說——」洛悠然的聲音有些發冷了,本來她胡亂猜測的結果,已經不近人意了,夜魅竟然還在這兒吊著她的胃口,吞吞吐吐的。
「是關於皇上的,皇上今天回去之後,將鳳儀宮賞賜給那個叫花舞的女人了,而且,今晚,今晚還留宿在她那兒。」夜魅咬了咬牙,將眼睛閉上,才將實情給說了出來。她知道,主子應該很愛很愛暗帝的,她說這話,肯定是要傷了主子的心了。
自己想像是一回事,聽到旁人說又是一回事。洛悠然聽到夜魅的話,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黯淡了下來,她的猜測沒錯,果然冥夜接近自己,目的也不過如此,他讓自己愛上他,同樣是為了那寶藏而已。
冥夜將鳳儀宮賜給那女人,是在宣佈,那女人是他最寵的女人嗎?前朝鳳儀宮可是最寵的妃子修建的,其規制,都是跟鳳儀宮用的一樣的。
身為皇帝,不能廢後,所以才想出這種法子來,來宣佈自己最愛的女人的地位。恐怕他們兩個早就勾結在一起了,今日的一切,不過是他們在自己的面前,聯手演的一場戲而已,目的不過是讓那女人順利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