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氣,濕潤的空氣裡夾雜著鮮花的香味,不冷不熱,正是適宜出門遊玩的天氣。
東都月湖裡滿堂的荷花都已經也逐漸盛開了。
冥夜答應要陪著洛悠然出來遊玩,聽說月湖的荷花開了,冥夜便擇了一日,陪著洛悠然出宮了。當然,他們仍舊是喬裝打扮之後,才出來的。
洛悠然換了一身男裝,容貌倒沒有刻意改變,她出來的身份,仍舊用以前的那個姜然的身份。
冥夜則是亙古不變的一聲玄色袍子,滿頭黑髮用一隻白玉簪子點綴,一臉冷漠,生人勿近的樣子。
「冥夜,你笑一笑嘛,你板著臉,把人都嚇跑了。」洛悠然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道。大概是因為出來遊玩,有些興奮吧。
冥夜早就答應她要陪她出來玩的,可是一拖再拖,過了好久才騰出時間來陪她出來,她當然開心了。
「——」冥夜根本不理會洛悠然,他已經習慣了冷漠,除了洛悠然能牽動他的情緒,其他的事,他還真的不在意。街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家然兒,他一點都不高興,只希望那些人離他們遠遠的才好呢。
「冥夜,你就笑一笑嘛。」洛悠然拉著冥夜的袖子,晃啊晃啊——
街上出現這樣的一對組合,怎麼看怎麼怪異,兩個大男人,這樣拉拉扯扯的,真是世風日下啊,有些人看不過去,甚至都把臉給蒙上了。
那兩個人,一個冷的跟冰塊一樣,六月的天氣,卻讓人感到冷颼颼的,另外一個,活潑的像個小孩,這樣的組合,卻怎麼看著這和諧呢?
月湖在東都的南邊,據說月湖有一個美麗的愛情傳說,是一對恩愛的情侶愛情的見證。
洛悠然沒有選擇坐馬車來月湖,而是跟冥夜手拉手,在街上慢慢的晃了過來,他們出宮沒有驚動任何人,這樣,他們就能像普通人一樣,在外面遊玩了。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吧,他們終於來到了月湖。
東臨本來就很富饒,街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出來遊湖的人,也大有人在,不過出來遊湖的,都是現任客。
「姜兄,好久不見你了,你怎麼消失了那麼長時間啊。」剛到月湖邊上,便有人迎了上來。
「培源,你也出來遊湖啊。」若不是今兒遇上了,洛悠然真的把培源這個人給忘記了。
「對呀,既然遇上了,那不如一起吧。」培源開口道。「不知這位是。」培源自打一出現,就不停的打量冥夜,他好像跟姜然很熟的樣子,以前他也沒見到姜然跟什麼人特別好啊。不,他對姜然好像一點都不瞭解,除了他叫姜然,畫的一手好畫以外。
「呃,他是——」該怎麼介紹冥夜呢,若是說真名,那不就暴露了他的身份嗎,可是假名,她也要徵得冥夜的同意才能說啊。
「夜洛。」冥夜吝嗇的吐出兩個字。
「呵呵——他是我的遠方表哥,夜洛。」洛悠然順口接道。夜洛,是冥夜,洛悠然嗎?洛悠然對冥夜的這個化名還是挺喜歡的。
「原來是夜兄,我是培源,跟是姜然的朋友,既然你是姜然的遠方表哥,那以後就是我培源的朋友了。」原來是親戚啊,怪不得這麼親密。不知為什麼,平時見姜然跟洛德洛城兩兄弟關係很好,他覺得很自然,可是他跟夜洛在一起,他怎麼覺得那麼刺眼啊。
「嗯。」冥夜的話,依舊少得可憐。這個男人竟然是然兒的朋友,以後絕對不能讓然兒單獨見他。
「好了,本來就是來泛舟的,有話到船上去說吧。」洛悠然打斷這尷尬的局面。
「冥一—船準備好了嗎/」冥夜對著空氣說道。
「回主子,船已經準備好了。」冥一現身恭敬的說道。「就在那邊。」
本來想要邀請姜然還有夜洛跟他去一邊的花船的,沒想到人家備了船,培源有些尷尬,聽說姜然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他以前還沒感覺出來,今天終於察覺到不同了。
「培源你愣著做什麼啊,快跟上來啊。」洛悠然條件反射的喊了一句。
培源這才有了一個台階下,跟著姜然還有夜洛上了冥一一早就備好的畫舫。
「這兒的荷花開的真好,一會我要去摘幾朵。」上了船,洛悠然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淡淡的荷香,讓人沉醉。
「然兒你喜歡,我叫人移回去,你覺得如何?」洛悠然輕瞇著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實在是太迷人了,他真的想要將她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樣子。
「不要了,移來移去多麻煩啊。」將這兒的荷花移回去,那她以後想要出來玩,都沒有理由了,她真難以想像,她說一句喜歡,冥夜便將東西移回去,那以後皇宮裡不知道會擁擠成什麼樣子。
喜歡就移回家去,姜然的身份該會多麼尊貴啊,還是他的表哥是富翁啊。東都裡面姓姜的人家也就一戶,是皇商,莫非姜然就是姓姜的那乎人家的孩子,怪不得,跟大將軍府的兩位公子那麼熟。培源暗自猜測道。
「嗯,都聽你的。」冥夜百依百順的道。不用猜就知道她打的什麼小心思,不就是害怕以後不帶她出來玩了嗎。
「這才對嘛。」洛悠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培源站在船艙裡,有些無所適從了,好像這兒的世界都是他們兩個的,他的存在,本來就是多餘的。
「喂,冥一,去那邊,去那邊,那朵白色的蓮花好漂亮啊。」洛悠然的視線突然被湖中央的一朵
朵潔白的蓮花給吸引了,美的東西,當然是人人都喜愛的。
「是,夫——夫人來的時候叮囑,讓小的看著公子點,小心別落水。」冥一差一點就順嘴叫了一個夫人,被洛悠然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知道了,囉嗦這些做什麼。」洛悠然一臉不耐煩的道,這感覺,倒真的像富家少爺的做派。
船傾斜了一下,洛悠然的身子一個不穩,冥夜忙用手扶了。「冥一,把船開穩一點。」冥夜的視線一直在洛悠然的身上,彷彿旁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是,主子——」冥一頭疼的回答道。夫人在船頭東張西望的,他怎麼能將船開好呢,剛才的那一下子,回去主子肯定會重重的罰他的,唉!命苦啊。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洛悠然指著近在咫尺的蓮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