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教堂。
結婚這天,最高溫度才不過15度,東南風,微風,艷陽天。
左恆對著半身鏡整理了一下衣容,將頭髮一根根的梳理好,又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這條深藍色領帶,顏色好像有點太暗了。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換的時候,許駿就進來了,「許駿,你的領帶借我用一下。」
啊?領帶?許駿一時沒反應過來。
左恆伸手過來三兩下就解開了許駿脖子上的領帶,又將自己的領帶解了下來。許駿的領帶是寶石紅色的,左恆將它戴在自己脖子上又覺得這顏色實在是太亮了,只好又解了下來。
許駿靠在門邊笑道:「左恆,你不會是在緊張吧?」
左恆動作優的將自己的領帶又重新繫上,緊張?呵呵,怎麼可能!
「你看你眼神不集中,焦躁,還有手心出汗!」這一系列的表現不是緊張是什麼?許駿拍了拍左恆的肩膀,「別緊張,別緊張,還有十分鐘,我再出去看看啊!」許駿進來是通知婚禮開始的時間的,畢竟他今天是伴郎來著。
房門又被關上了,左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將領帶繫好,從容淡定,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只是,攤開手掌仔細一看,掌心細汗一片。
教堂內,五米高的十字架耶穌苦像非常的顯眼,兩邊是聖母瑪利亞、大聖若瑟等聖像,四壁還有耶穌基督走過的十四處苦路像。
唱詩班整齊的唱了起來,「歡樂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我們心中充滿熱情來到你的神殿裡,你的力量能使人們消除一切分歧,在你光輝照耀下面人們團結成兄弟….」
左恆站在神父的身邊,教堂的大門打開,安緋音白色的鑲鑽v領百褶大拖尾婚紗,踩著陽光走進來,那個潔白如仙的女子,此刻安靜溫婉,純潔無暇。
左恆一動不動的看著,這肯定是他看過的最美麗的新娘子,甚至讓他有點捨不得眨眼睛。
安林軍將女兒的手交給了左恆,就坐在了台下李綰的身邊,兩個人十指交握。觀禮的人並不多,除了老左外,就是李老太、李綰、安真素以及許駿,其他的都是一些已經不常聯繫的家族老人。
左恆掀開了安緋音的頭紗,安緋音就對著左恆笑了一下,甚至還好心情的四處打量了一下。
唱詩班結束了歌聲,神父微笑的看著兩位新人,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才打開了手中的聖經。
「左恆先生,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姑娘作為你的妻子,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愛你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左恆低著頭看了一眼安緋音,安緋音正低垂著眼睛看著神父,睫毛很長,像小扇子一樣,「我願意。」左恆的聲音非常低沉。
「安緋音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英俊的青年作為你丈夫…」
「我願意。」神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緋音打斷了。
她還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啊!
唱詩班裡一個小男孩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安緋音看了過去,小男孩正在換牙的時候,沒有門牙的樣子好可愛。
神父微笑著看了一眼安緋音,「現在交換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
左恆先將戒指拿了出來,「左恆先生,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
「這是我送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娶你、愛你、保護你。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實的丈夫。」
左恆薄唇輕啟,一字一句,跟著神父的誓詞,將戒指套在了安緋音的無名指上。
安緋音張開手自己先欣賞了一下,突然就皺了眉頭,「糟了,我沒帶戒指!」說著還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身後。
眾人一陣無語,就算你沒帶戒指,你手上已經戴上去的戒指,左恆也不會給你摘下來的,你往後藏什麼?
左恆看了安緋音一眼,結婚這天能不能不出烏龍?
安真素走上前去將盒子遞給安緋音,安緋音一拍腦袋,「忘記了,戒指不是我拿的。哈哈!」
哈哈!
左恆也想笑一聲,就是臉部肌肉不太靈活,死板著一張臉,安緋音咳嗽了一聲也就老實的將戒指拿了出來。
小小插曲,婚禮繼續。
神父說道:「安緋音女士,現在請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說。」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
安緋音抓著左恆的右手,等著將戒指戴上去,「這是我給你的結婚信物,我要嫁給你、愛你、保護你。」說完了還點了點頭,又重複了一遍「保護你」。
「只說一遍就可以了。」神父提醒安緋音。
「哦!好!」
神父繼續說道:「無論貧窮富足、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貞的妻子。」
安緋音這次倒是很乖,一字不差,終於將戒指戴在了左恆的手上。
「請你們兩個人一起跟著我說:
你往那裡去,我也往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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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
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等到終於說完了這句話,神父合上了手中的聖經宣佈,「根據神聖的聖經給我的權柄,我宣佈你們為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
觀禮的人全都站起身來鼓掌,李老太對著耶穌苦相劃了個十字,李綰也是祈禱的手勢。
安緋音抱著左恆的腰,「嘿嘿!」
「你在賊笑什麼?」左恆輕摟著安緋音,雖然一切都開始的太倉促,但是人生太漫長,還可以慢慢添加重要的色彩。
「什麼賊笑啊?你聽錯了。」安緋音轉著眼珠。
「好漂亮啊!我以後的新娘子也要這麼漂亮。」唱詩班裡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這個沒門牙的矮個子小男孩實在是太顯眼了,偏偏還湊到安緋音的面前轉悠。
「喂,你逃課來的吧!」安緋音抓住他。
「才沒有,就算漂亮也不可以這麼說我!」
童言稚語,眾人全都笑開了。
所有的親友跟在安緋音和左恆的身後先後出了教堂,拽了拽左恆的胳膊,「左恆!」安緋音指了指自己嘴唇的位置。
教堂前面是小噴泉,愛神丘比特的雕像正對著兩人,左恆回頭看了一眼教堂門口的人,笑著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