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畢業就回國了,那個時候跟楚天還沒有分別多久,很多同學、工作室的朋友甚至包括自己,都覺得自己跟楚天的關係會慢慢淡掉,直到不了了之。
畢竟跟楚天分別之前,兩個人真正交往的時間還不到半年而已。
卻沒想到通過頻繁的郵件,自己跟他的關係一直都沒什麼變化,加上交通方便,有時候興起了就見上一面,也沒覺得遠距離戀愛很想念之類的。
直到楚天的媽媽突然出現,並且是派了四個高大威武的保鏢直接介入了當時尚且寧靜的生活。
自己一對四是沒什麼問題,只是當時自己正在跟一位外籍女老師在外面喝咖啡,老師受到了驚嚇,不巧,那個老師當時也懷孕了,還不到五周,連老師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因果循環,誰知道呢?安緋音自問自己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君子坦蕩蕩,信和不信都沒什麼區別。
「第二個壞消息呢?」安緋音問道。
安真素對這其中的曲折也算大致瞭解,安緋音後來跟楚天媽媽要了一百來萬,補償了女老師,自己又送了一筆錢,雖然避免了法律訴訟,但是安真素並不覺得訴訟對那個女人會是好的結果。
只是安緋音因此記過處分,差點被學校開除,這些她都不怎麼提過,也沒有動用家裡的錢財,都是自己去跑的關係。「伊萬諾夫娜死了,乳腺癌!」
「這麼快!」安緋音驚訝,明明一個月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
「也沒有早就知道,一個月前吧!那個時候已經簽過合約了!」
「簽過約你也可以說出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司在伊萬諾夫娜身上損失了多少錢?是八個億!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安總!」溫澤出聲打斷了安真素的話,「已經發生的事,現在我們可以做的只能是最大程度的減輕損失。」
安真素抱著胳膊,原地踱了兩步,「這件事是我自己調查的不夠仔細,也是我當初堅持要簽她,不能怪緋音,是我的錯。」
「姐!」安真素是什麼樣的性格,安緋音不是不知道,她說是自己的錯,那就是真的沒想過推卸責任,只是難免會怪自己沒有早點告訴她吧!
溫澤跟安緋音對視了兩眼,都選擇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停頓了一會兒三個人隨便聊了些閒話,安緋音又列了個需要的物品單子,讓安真素明天派人送過來。問道安緋音想在這裡待多長時間的時候,安緋音說,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也不能待太長時間,但是想先休息幾天。
春田惠子不對,還是叫她王光珠吧,惠子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事情還沒有解決,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溫澤跟安真素起身告別的時候,才犯起了難,這雙拐上來容易,下樓可著實危險的很啊!
安緋音是提議自己可以背溫澤下去,奈何溫澤死活不同意,安真素也覺得安緋音那個虛弱的小身板,現在還有病在身,也不贊同。最後折中的方法就是等左恆回來,這樣也可以打個招呼什麼的。
偏偏左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天黑了都沒有回來,只好兩個女人扶著溫澤一步一步挪下去了,幸好有好心人上樓看見幫忙給背下去了,不然肯定都得出一身汗。
安緋音沒在外面待多長時間就上樓了,這個天,太冷!
左恆其實也不用一直看著他們訓練,但是總還是有別的事要處理的。尤其是今天,在商店門口徘徊了一些時間,才終於在很多零食的中間夾雜了女人需要的衛生棉,就算是這樣,左恆付賬的時候仍然覺得挺尷尬的,尤其是收銀員看他的時候。
剛上五樓,就看見安緋音站在門口跟隔壁的李月華正在聊天,左恆有點好奇,安緋音卻是一看見左恆就跟李月華停止了話題。
等到兩個人進了房間,左恆才開口問道,「這麼快就熟了?」
安緋音看左恆拎了兩塑料袋就去翻吃的了,呼啦啦兩下東西就全都倒在了床墊上,「以前見過,剛剛碰見了,好奇她怎麼會在這裡,所以就多聊了兩句。」
左恆點了點頭,看了看房間的佈置,總感覺像是有人來過,「今天下午有人來過?」
房間裡明明還是之前的佈置,溫澤和安真素確實在這裡待了一下午,但是卻是連杯水都沒有喝的,真不知道左恆是怎麼看出來的。「嗯,我姐跟溫澤,本來還指望你回來可以背溫澤下樓的,結果你到現在才回來。」
安緋音拆開了一袋薯片喀崩喀崩吃的歡快,指了指花花綠綠的衛生棉,「你怎麼還買了這個?」
左恆看著床上的大包小包,買的時候看貨架上面種類好像還挺複雜的,自己隨便拿了幾包,不知道行不行?「總不能今天晚上又去跟別人借吧!」
安緋音很想說,昨天晚上可是借了整整一包呢!就算再借也是明天才需要的,而且自己上樓之前也已經去買過了。
可是,左恆現在的這個表情配上動作真的是太經典了!兩手掐著胯,皺著眉頭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嚴謹的戰術一樣。
「哈哈!」安緋音一拍大腿,說不出什麼話來,哈哈大笑。可惜沒有相機,就算有手機也是好的啊!拍下來可以留一個紀念。
「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哈哈!」安緋音感覺一笑肚子又有點疼了,只好忍著
點了,一摸床墊,「對了,床單呢?」
左恆也沒有回答,趕緊出了房門,跑到樓下去了。
「哈哈。」安緋音實在忍不住了,笑得打了兩個滾。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這個時間天已經黑透了,左恆下去收床單的時候,看見了幾個熟人,點了點頭也就回來了。
剛進房門就被安緋音一把撲在了門後,門匡噹一聲關了。
安緋音剛剛已經看過了,那幾包衛生棉,自己能用的不超過兩包,誰讓自己只喜歡用棉面的!可是,左恆這麼一個大老爺們能自覺的去買,實在是體貼入微,讓人備受感動,覺悟性著實太高!
左恆看著安緋音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僵硬著身體也沒動,「怎麼了?」
搖了搖頭,可是按住左恆肩膀的手還是沒有鬆開。想要掙開對於左恆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但是左恆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清晰的連臉上的毛孔都能看清楚,手裡捏著床單不自覺的就加了兩分力道。
一個吻,落在了唇邊,輕如鴻毛。
安緋音占完了便宜就轉身走了,一個解釋都不給左恆。回過頭去的安緋音,就有點後悔了。左恆的嘴唇粉紅粉紅的,色澤很好看,自己明明是想要佔大便宜的,結果就佔了這麼個小小的便宜就回來了。
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左恆也不去追究安緋音背對著自己的臉色是什麼樣的了,動手將床單鋪上去。
床單剛剛收回來還有點潮,被安緋音攔住了,用吹風機耐心的吹了半個多小時,反正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自己心裡安慰些吧!
吹好了之後,安緋音將被單對折兩次,從床尾扔開,兩手各捏著床單窄邊大約四分之一處,一抖一拉一放,床單就平整的鋪在了床上,連牽一下都不需要。
左恆圍著床走了兩步,「新技能,表現不錯!跟酒店的客房服務有的一比了。」
「我這一手是客房經理的水準!」安緋音做了個李小龍開打前的擦鼻子動作,毫不寧吝嗇的誇著自己。
「忙完了就趕緊吃飯吧!幸好是保溫盒,不然早冷了。」
「吃飯?飯在哪裡?」
左恆指了指書桌上的食盒,自己明明是一隻手拎著兩個購物袋,另一隻手拎著食盒的,在安緋音的眼裡,只看到了那些零食嗎?
「奇怪,這個東西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啊?」果然。
九點響起了熄燈號,安緋音抱怨道,「從早吵到晚!」
「習慣了就好了。」左恆剛洗好澡出來,順手就關了燈。剛進被窩就摸到了被子裡面的毛巾,「這個?」
「這樣就不會弄髒床單了,也不會弄髒床墊。」床單確實是洗乾淨了,但是床墊上那麼大的一塊紅印子,估計也不會有人去刷洗了。
左恆伸手將人抱到了身邊,安緋音驚呼道,「不要亂動,漏出來了怎麼辦?」讓左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晚上,安緋音睡覺一次都沒有翻身。
左恆淺眠,剛開始跟安緋音睡覺的時候,她一翻身自己就會被吵醒,後來乾脆抱著她,好在適應能力強,慢慢也就習慣了身邊多了一個人的呼吸。
這天晚上,安緋音沒有翻身,左恆反而醒了兩次。
「疼。」早上五點的時候,安緋音捂著肚子說道。
左恆伸手一摸,安緋音滿頭的虛汗。「哪裡疼?」他還沒有照顧女人的經驗,加上安緋音還在低燒,一時手足無措了起來,「送你去醫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