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自由作戰!」吳燦的這句話說的不急不緩,但是總感覺他的聲音裡似乎透露出一種興奮在裡面,等到吳燦拿著手槍潛伏著下了車。
左恆看了一眼安緋音,「在這裡等我。」將腰間的92式手槍抽出來,遞給安緋音之後,也就貼著車門出去了。
安緋音並不是沒有玩過槍,不說爺爺、爸爸都曾是軍人,小時候手把手的教過,就是熊傑那裡,兩個人就經常玩一些射擊比賽。拿起手槍靠著車門,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小心為上,只是左恆將手槍留給自己,他用什麼?
外面的槍聲一直都是不絕於耳的,安緋音雖然不害怕,但是也不敢貿然衝出去,畢竟子彈可都是不長眼睛的。
在中國境內,距離軍區二十公里的範圍內,我**人受到這種程度的槍火攻擊,絕對不是什麼小事,畢竟槍支在本國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不是誰都能人手一把拿著玩的。在g市,除了熊傑爸爸之外,安緋音想不出來還有第二個人,能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弄到這麼多的槍支火藥。
「特特特——」一把小型機槍擦著安緋音的頭頂射開了,可能是察覺到車子裡還有人,那人準備往車前靠近一探究竟。
安緋音捏著手裡的槍,瞇了下眼睛,數著那人走到這裡的時間。
「屁砰。」一槍正中眉心,那人應聲而倒,手裡的機槍掉在了地上。安緋音朝外看了一眼在車裡也不能安全的待下去了,只好從另一邊下了車子,向山上看去,原來竟有一個人潛伏在山腰的樹上,見安緋音看見了他,就跳下了樹放棄了那個地方。
安緋音從悍馬上下來,衝到了下一輛車邊蹲下,這輛車上也已經沒有人了,保守的打法,一般都會以車子為掩飾,就地還擊的,這些人竟沒有一個待在原地的!亂搞。
察覺到身後有人,安緋音趕緊將槍對上,看到是一張塗有戰術油彩的臉只好又放下了槍。「不要在這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那人黑溜溜的眼睛,牙齒倒是白得很。
從小士兵的後面又竄出來一個頭上帶血的人,但是那人只是穿著褐色的夾克,眼神也是茫然無光的。安緋音拿槍對上,卻沒有立即開槍,小士兵回頭的時候,那人已經端著手裡的槍,朝向這邊了。小士兵想都沒想,直接開了一槍,正中那人的喉嚨,喉嚨處往外涔涔的冒著血,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就已經倒下了。
「左恆在哪裡?」安緋音舉槍的那一片刻遲疑,是絕對有可能會丟掉性命的,現在竟還有工夫找別人,小士兵只覺得女人果然就是最麻煩的生物了,為什麼偏偏讓自己過來保護她?
見人不理自己,安緋音便衝了出去,「喂——」想要拉住她卻已經遲了,小士兵徒然喊了一聲。
槍聲在很遠的地方響著,安緋音直接站在公路上昂首闊步的向前走著,動作毫不倉促,但是仔細一看卻又覺得她走得很快。
這不是給人當靶子嗎?活膩了吧!
左恆今天帶的這一批人,雖然有兩個班,但是人數上卻只有十六個人,除左恆的悍馬外還有六輛車子,也就是說一輛車子上最多也就是3個人,就算第一輛車子遇到了襲擊有三人受傷或者已經死亡,至少還有十三個人是在作戰的,現在竟然只能看到兩三個人在附近活動,都說陸軍都是打叢林的高手,但是這麼少的灌木叢,難道還真能掩藏到土裡去不成?
或許是他們的行動速度太快,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這附近。比起在原地反擊保命,他們現在做的是將敵人一個不留的全都殺光嗎?
到第一輛車子受到襲擊的地方,車被掀翻在地,但是車裡卻沒有一個人,只是隱隱看到一些血跡,看來就算沒有被炸死,也免不了是要受傷的,地上被炸開的坑並不十分誇張,應該是自製的炸彈,威力太小。倒是地上有一些啤酒瓶碎渣,還有火在四散的燃著,應該是想往車裡扔的,結果被人在半空中打爆了。
這個襲擊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多厲害,但是敢大白天的攻擊軍方的人,肯定是一些亡命之徒吧!
公路建在半山腰上,午後背陽,這一塊寒氣很重。路往左是山,也就幾米還沒有兩層樓高,但是非常陡,想要爬上去也不是一會兒的功夫。右邊卻是下坡,只是高高低低的,一眼看下去還真不能一覽無餘。
這裡是城市的郊區,安緋音反正是對這條路沒有印象,對這邊也不是特別瞭解,但是經常從這裡經過的人就知道,這裡的地被人挖過,看來這次的襲擊,絕對是有預謀的。
左恆從樹後面看了一眼,就看見安緋音站在公路邊上不知道在幹些什麼,頓時就覺得心一慌。冒出頭就是一槍,開始往公路上去。等到左恆上來的時候,安緋音卻已經不在原地了,向後看去,安緋音竟然又上了悍馬,那傢伙當這個時候還能出來散步嗎?
左恆衝到悍馬邊,車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就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人扛著rpg—7便攜式火箭筒,朝著自己這邊開火,左恆連開了兩槍,雖是正中那人,但是火箭炮卻還是歪歪扭扭地直往這邊衝過來。
安緋音本來準備去後面查看最後一輛車子的,聽到聲響回頭一看立刻就往左恆這邊跑過來,只是她還沒跑到第四輛車子邊的時候,火箭炮擊中了悍馬,轟的一聲就爆炸了,火舌一下子沖了十多米高,車子的殘骸四濺,安緋音不躲甚至還往前衝了幾步,更是被氣浪一掀,直接向後摔在了地上。
連距離悍馬最近的第三、四兩輛軍車都被氣浪掀的挪了兩寸位置,耳朵裡嗡嗡作響,幸好沒有被碎片砸到,抬起上身看了一眼爆炸的汽車,只覺得連眼睛也模糊了起來,「左恆!」
前幾天天氣不好,安緋音都是一個人待在家裡的,聽說天氣不好的
的話是會影響心情的,安緋音覺得可能真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自己那幾天在家心情壓抑的很。
做了一個夢,夢中陽光灑在眼皮上,有紅色的影子,隱約覺得有人影晃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陽光曬在身上真的很溫暖。
夢中自己的眼前正站著春田惠子,穿著粉紅色的和服,拎著花籃子,「緋音,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記得這個場景的,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自己當時的回答是:「有客人找師父有事,我到後面來休息一下。」然後惠子就笑了,「我去買菜,和我一起去嗎?」
夢中的惠子卻是掩著嘴狠狠說道:「一個人好可憐吧!左恆已經死了。」
睜開眼睛,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摸了摸額頭,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左恆了,有點想他,突然就衝進來了一個人,「不好了,左恆死了!」李綰驚慌的表情很真實。
安緋音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旁邊正在整理床鋪的護士嚇了一跳,「你…你醒了啊!」
病人一般睜開眼睛不都是慢慢睜開的嗎?這個人怎麼突然將眼睛睜得這麼大?
手背上正打著點滴,安緋音坐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好像什麼都沒有少,竟然會做這麼一個無厘頭的夢中夢。
張了張嘴準備說話,覺得嗓子有點幹,「左恆在哪裡?」果然聲音裡有一點沙啞。
「你是問你丈夫吧?這兩天他一直都在這裡守著的,剛剛出去買飯了。」護士檢查了一下剩下的點滴情況,那個男人特意跟自己強調了他是她的丈夫,應該就是怕她醒來看不到他會擔心吧!
安緋音又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左恆的臉上有幾處劃傷,如無猜錯身上應該也有幾處擦傷,都是爆炸的時候倉促之下弄傷的。這次的攻擊是無目標性的恐怖襲擊,旨在製造混亂,歹徒為6個剛出監獄的亡命之徒,全部都當場擊斃了。估計是看到那麼多車輛,以為其中有什麼國家領導才會攻擊的也說不定。
「您的,四十八元。」
左恆付了錢之後,就拎著打包盒回到醫院去了,剛準備進去的時候,就聽見了裡面江大海的聲音,「你睡了兩天,感覺好點了嗎?」
「挺好的,謝謝!」安緋音的聲音很平靜。
江大海轉了兩圈,「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希望你不要難過。左恆他…」
「他怎麼了?」
「左恆受了傷,醫生說他可能…」江大海的聲音越來越低。
左恆靠近了一點,他也想聽聽安緋音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很有趣呢?
許是看見安緋音仍然泰然自若的模樣,江大海疑惑,「你怎麼?」
「江上校撒謊的本領不太高超。」安緋音端坐在病房床上,「像您這樣愛兵如癡的人,若手下的人有個好歹,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的表情?而且,我當時看到左恆跳到了坡下,應該不至於受太重的傷,剛剛也已經問過護士了,確定左恆沒事。還有,左恆他——應該就在門口。」
江大海看了下虛掩的病房門,左恆推門進來,手中還拎著打包盒